962.第962章 誰愛誰,誰又負了誰

962.第962章 誰愛誰,誰又負了誰

第962章誰愛誰,誰又負了誰

秦若瀾一聽,立刻睜大了眼睛:「皇上,皇上不可啊!」

祝烽看了她一眼。

「為何不可?」

「這——」

秦若瀾衝動的要說什麼,但一看向祝烽的眼睛,又將這些話全都壓了下去,咬了咬牙,說道:「皇上,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北平呢?」

祝烽說道:「朕,自有打算。」

「可——」

「你不必說了。」

祝烽慢慢的放開了她,轉身走回到桌案後面,坐了下來,說道:「朕意已決,沒有人能改變。」

「……」

秦若瀾的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這,比剛剛在大殿之上,冊封儀式當中被人突然打斷,暴露出她曾經的「罪證」,更加讓她恐慌。

祝烽要去寧王的封地。

雖然今天是冊封的大日子,但她很清楚,一大早,寧王派來的使者就已經進了宮,正是那個看起來笑眯眯,但眯縫的眼睛裏透著精光的施一儒。

聽說,他是寧王派來向自己道賀的。

同時也向皇上請罪。

因為在大祀壇上,寧王言行不當,御前失儀,引得皇上生氣,所以這一次寧王特地讓他來向皇上請罪,並且邀請皇上前往自己的封地膠東巡視。

可是,誰知道祝煊在打什麼算盤?

他是真的事後后怕,要向皇帝請罪,還是——在自己的封地已經不知道擺下了何種陣勢,現在,恐怕已經是龍潭虎穴了。

更重要的是——

司南煙!

祝煊將司南煙劫走之後,就沒了消息,但他們都很清楚,以簡若丞對祝煊的影響,他一定不會讓司南煙死;而且,司南煙這麼狡猾的女人,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在祝煊的手上。

她一定還在寧王府。

如果,被祝烽再度見到她——

一想到這,秦若瀾的心都在發抖。

祝烽抬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的臉色慘白,有一種快要昏厥的感覺,只想着今天大典上發生的事對她的影響太大,便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

秦若瀾想了很久,抬頭看向他:「皇上,一定要去寧王那裏嗎。」

祝烽道:「朕的決定,不容置喙。」

秦若瀾咬了咬牙,說道:「那,請皇上准許,妾陪同皇上一道去。」

「你?」

「不錯。」

秦若瀾說這些話的時候,微微有些戰慄,她心裏很明白此行的危險,可是,比起危險,她更不願意失去祝烽。

不願失去他們此刻的關係。

好不容易,老天給了她這次機會,讓她舊夢重溫,她不願意就這樣讓夢醒來,她還想要品嘗得更多,將這十幾年來,她欠他的甜蜜,他欠她的溫柔,都一一補足。

祝烽看了她一眼。

終於說道:「好吧,你要去,就去吧。」

「謝皇上!」

秦若瀾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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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的三人還在低聲細談。

「皇上的安全……」

聽到鶴衣的話,微微挑了一下眉毛,說道:「這的確是我們現在最應該考慮的問題。」

鶴衣也點了點頭。

葉諍在旁邊聽着,臉色沉了下來:「鶴衣,寧王會趁這次機會對皇上動手嗎?」

鶴衣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回頭望遠處的御書房看了一眼。

秦若瀾從裏面退了出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神情黯然,顯然,她的勸阻也沒有起效,祝烽還是堅持要去寧王的封地。而秦若瀾剛離開沒一會兒,就看到祝煊派來的施一儒已經站在了御書房的門外,顯然是要求見皇上。

很快,就被迎了進去。

幾乎可以說,祝烽這一次的膠東之行,已成定局。

所以,祝煊會做什麼,就是他們必須要事先提防的。

鶴衣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在大祀壇上,寧王殿下已經露出了反相,後來之所以會離開北平,是因為我們封鎖了宮內的消息,他無法準確的判斷形勢。現在,皇上在宮中的幾道政令,我想,作為從小跟皇上一起長大的兄弟,對於當初皇上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他比我們更清楚,他現在應該也已經猜到了。」

葉諍道:「所以,他現在是什麼打算?」

鶴衣想了想,說道:「一個人做錯了事,之後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迷途知返,馬上修補過去做錯的事。今天一大早,施一儒就來求見皇上,就是來向皇上請罪的。」

「……」

「以皇上現在的心性,也一定會原諒他。」

「……」

「畢竟,皇上的兄弟,也不剩多少了。」

許妙音回頭看了一眼施一儒的身影,道:「還有一種呢?」

「還有一種,就是將錯就錯,錯到底,」說到這裏,鶴衣的目光寒了一下:「這一次他讓施一儒來北平,說是前來請罪,請皇上到他的封地上巡視,但如果,他有異心,那在他的封地,等待我們的,可能就是——」

葉諍立刻說道:「我覺得肯定是後者!」

「……」

「已經到了這個局勢,以寧王的心性和手段,他不可能收手的!」

「……」

「還有,小玉現在帶着心平公主也過去了,要保護他們的安全,我們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鶴衣看了他一眼。

雖然現在,局勢緊張,但看到他那幅打小算盤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有點想笑。

但笑過之後,心情更沉重了一些。

的確,照現在的局勢和寧王的形勢來看,他反的可能有九,不反的可能只有一。

幸好——

「現在皇上已經清醒過來,可以讓他直接下詔,調動錦衣衛隨同前行。」

說到這裏,鶴衣嘆了口氣,道:「此行雖然兇險,但若已成定局,倒有可能是眼下死局破局的關鍵。」

祝烽現在的情況的確讓他們感到棘手,不能說太多,怕引起他的心魔,又不能完全不說,讓他處於危機之下。

這的確讓他們心力憔悴。

若這一次膠東之行,能夠讓祝烽接受眼前的一切,並且明了周遭的危機,那接下來很多事情都好辦。

他正想着,發現一邊的許妙音非常的安靜。

鶴衣看向她:「皇後娘娘,在想什麼?」

許妙音原本凝神思索,聽到他的話,轉向他們,說道:「本宮在想貴妃。」

「……」

兩人都微微一怔。

許妙音說道:「她被寧王劫走已經那麼長時間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

鶴衣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我們若調動軍隊過去,必然會被寧王察覺,軍隊一動引起的就是大事。而錦衣衛,除了皇上,又沒有人調的動。」

「之前你說,有一名錦衣衛的指揮使出發前去營救。」

「不錯,貴妃的安危,應該是可以保證的,娘娘可以不必擔心。」

「這一點,本宮也相信,」許妙音點了點頭,說道:「本宮只是在想,朝廷這邊發生了這麼多事,尤其是皇上大張旗鼓的冊封寧妃,天下皆知,她——她會不會已經知道了。」

「……」

鶴衣和葉諍對視了一眼。

這些日子,他們忙於大事,自然也會擔心司南煙的安危,但這種兒女私情的小事,誰愛誰,誰又負了誰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他們自然不必考慮。

不過——貴妃在大祀壇上,犧牲了自己的名節保住了皇上和朝廷,可她被劫走之後,皇上卻因為前塵盡忘,而要重新冊封寧妃,冊封大典的形制還是與冊封貴妃一樣。

只怕她……

許妙音接着說道:「本宮更在想,若貴妃知道了這一切,她——她會怎麼做呢?」

她會不會因此傷心欲絕,對皇上失望呢?

許妙音的神情黯然,喃喃的說道:「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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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煙走出了船艙之後,立刻就反手關上了門。

外面一片灰暗。

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現在已經在海上,而且是在對方的船上,那腳下的這艘船,一定是一艘非常巨大的海船。

所以,船艙也很大。

甚至比之前祝烽遷都時,從金陵到北方的那艘大船還要更大。

南煙左右看了看,長長的甬道幾乎一眼看不到邊,而且為了防火,自然也不會在甬道的兩邊架火把,所以這裏面幾乎沒什麼光。

她連自己該往哪裏走都不知道。

南煙猶豫了一下,便試探著往左邊走去。

甬道很長,也很安靜,除了陣陣的海浪聲,就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南煙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往前邁去,終於在走了一段很長的路之後,看到前面有一點光亮。

是一扇門,門縫中透出的光。

她急忙往前走去,還沒靠近,就聽見裏面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

「所以,你們就是寧王殿下派來的人?」

「是的。」

一聽後面的那個聲音,南煙立刻睜大了眼睛。

是簡若丞。

那現在跟他說話的人,應該就是這一次來跟他們談生意,要把兵器賣給祝煊的人了。

南煙急忙屏住呼吸,小心的往前走了一步。

扒著門框,探頭一看。

門縫只有一道很細的縫隙,勉強看到裏面是一個很大的船艙,幾乎有普通的房間的四五間那麼大,高大寬敞,她一眼看過去,都看不到邊。

只能看到簡若丞端正的席地而坐。

在他的面前,是一道屏風。

燭火搖曳,隱隱綽綽,在屏風的後面,映出了一個人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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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為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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