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章 反擊

一百五十九章 反擊

「就是你,東張西望個什麼。」

宣副教長冷喝道,「適才上課,我便見你老神在在,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立刻給我上來。」

「啊,原來走神就能上去,早知道,早知道……」

蔣飛幾要捶胸頓足。

便在這時,一道黑影朝他這邊走來,鐵大剛一把將他拉回到條案上坐好。

正是黑衣督導開始巡場,場間暴起的混亂,快速平息。

刀已架到脖子上了,許易哪裏還有退路,他站起身來,闊步朝講台行來,宣副教長一揮素手,那株何葉果朝他飛來。

下一瞬,宣副教長的傳音飛入許易耳來,「你倒是塊硬骨頭,恰好,本座平生最喜歡啃硬骨頭,你要玩,本座陪你玩到底,除非你乖乖吃了那暫忘丹,否則,這南院必定成為你終身的痛苦回憶。」

明廳內,本是禁傳音的,許易不知她是用何等秘法做到的。

許易看也不看她,只當聽不見,大手一揮,何葉果飛入丹爐,許易打出一道靈氣,丹爐中光彩溢轉,不過頃刻,何葉果的三道藥性,便被分解完畢。

隨即,許易停了手,朝宣副教長看來,忽的,窺見宣副教長美目中淌出幾乎要溢出的笑意來。

忽的,滿廳哄堂大笑。

「哎,舍長真的是廢了。」

「這是做了什麼孽?」

「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他了,難道他要提前歷劫了?」

「先前我還以為他終於轉運了,哪裏知道,這竟是災難的開始啊,這,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

一三七舍的幾人藉著轟然的場面,展開了激烈的討論,皆在感嘆許易這衰微到極致的運氣。

許易暗叫壞了,這瘋婆子好毒。

他自認為自己分離藥性做得沒毛病,可場間眾人的反應,分明證明他所作所為,錯得離譜。

看着許易緊皺的眉頭,宣副教長只覺心中的喜意怎麼也壓抑不住。

她都快忘了自己上次這麼高興是什麼時候了。

不過,此刻的宣副教長完全沉浸在奸計得逞的喜悅中,根本不曾注意到自己的喜悅來得反常。

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股埋藏的表演慾望,區別不過藏的深與淺罷了。

至少在此刻,宣副教長的表演欲完全被激活了。

她明明歡喜得快要笑出來,卻演技爆裂般地大發雷霆,指著許易痛罵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在嘲諷我,還是在嘲諷整個金丹學院,便是隨便拉一個南院的雜役來,都不會做出這般荒唐的事來。你給我站到門邊去,好好反省。」

「誰是房長,好,稍後讓你們督導來見我,這樣的學員,他是怎麼帶出來的?還有,你這樣的學員簡直是南院之恥,本座決定給你這等低劣學員記大過一次,若無悔改之心,必驅逐出南院。」

滿堂的轟然,頃刻間,死寂無聲。

誰也沒想到這一堂觀高貴美人仙姿的課,竟上出一個大過來。

那可是大過啊,按學院規章,基本就是目下學員所能獲得的最大罪過了。

再過後,則就是開除了。

短短十餘日就出了個大過,這人怕不是破了南院的一項紀錄。

更有三十六房的好事者暗暗感嘆,「許霉霉就是許霉霉,霉運沾身,擋也擋不住啊,看來今後萬萬不可與此人接近。」

同樣,眾學員也見識了宣副教長的狠辣,真箇是艷若桃李,冷若冰霜,蛇蠍美人啊。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如果你不服,像今天這般的故事,還會頻頻上演,除非你主動退學,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服了暫忘丹,你只有這一個選擇。當然,你若是還要犟,我可以繼續陪你玩。」

宣副教長傳音罷,向許易一揮手,「你,別在這兒杵著了,站到門邊去。」

許易一動不動,宣副教長眼中閃過笑意,造型完美的嘴角冷冷拽起。

這時,黑衣督導已陰沉着臉,疾步朝許易走來。

忽的,許易哈哈大笑起來,形態癲狂,宣副教長暗自吃驚:這人莫不是受不住折騰,亂了心智?不自覺生出一點惻隱之心來。

「舍長瘋了?」

鐵大剛蹭地立起來,段天岱,蔣飛,孟晚舟也都立了起來。

若有不對,便是拼着受責罰,他們也打算將許易搶下來。

所有的人都盯着許易,不知這位到底是怎麼了。

連疾步朝許易靠近的督導,也停住了腳步。

滿場就剩了他那凄涼而悲壯的笑聲。

忽的,許易止住大笑,臉上做出一個複雜難言的表情,伸手朝宣副教長一指,痛聲道,「沒想到,我萬萬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歹毒,虧我還以為你生就一副花容月貌,即便對我用強,也定是真對我生了愛慕之心,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歹毒。」

「見我不從,先用權勢,把我弄去整理資料,不讓我上課。今日又處心積慮混到我三十六房來上課,一上來就整我,明知道我不曾上過課,偏要以此來讓我出醜,藉機給我處罰。」

「不就是我昨夜有事,不曾赴約,你竟使出如此卑劣手段,還枉我以為你有一片真心,心中暗暗已允了你,還為昨夜不曾赴約,特地為你寫詩一首,現在看來,你對我竟只有慾念,見不可立即得到我,便如此折辱於我。好好,也算許某瞎了眼,這首詩還是還你,從此與你恩斷義絕。」

許易雙目下淚,大手一揮,一張紙飄騰上天,飄飄搖搖,幾行墨字,極為清晰。

卻見上面寫道:昨夜星辰昨夜風,教樓西畔鼓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轟!

轟!

轟!

滿場鴉雀無聲,眾人連呼吸都停住了,靜的好像荒墳。

宣副教長先是冷笑,后是震驚,到得後來,簡直花容失色,最後表情完全凝固,痴痴盯着許易,便是白日見人飛升,都不會這般震撼。

她心中就剩了一道聲音,「天底下怎會有這種人,怎麼就有人會無恥到這等地步,怎麼就能演到這等地步。」

是啊,若是比演技,宣副教長此前也沒少為自己的表演,而暗暗自得。

可此刻,再和眼前這雙目還噙著淚,滿面悲憤的傢伙相比,簡直就是金雞百花和奧斯卡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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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修士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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