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章 問情郎

二百二十九章 問情郎

許易微微一驚,適才這小廝讓鳳九進入光門時,可沒有說話,此刻,竟連他是誰都認出來了。

念頭一動,許易掌中多了兩枚中品靈石,朝青衣小廝遞去。

後者面露驚惶,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若如此,先生非是謝我,實乃害我。」

見青衣小廝不似作偽,許易便收了靈石,暗道,還真有不沾腥的貓,正待跨入光門,卻聽那小廝悄聲道,「先生等等。」

許易見那小廝欲言又止,笑道,「兄台有話直說。」

青衣小廝面色微紅,壓低聲道,「先生文名驚天下,在下冒死請先生賜字,惶恐,惶恐……」

許易絕沒想到這人竟會提這般要求,哈哈一笑,取出紙箋,瞬息落下一篇《秋江雪夜》,並提了名,遞給青衣小廝。

青衣小廝激動地渾身顫抖,如捧至寶,小心收了,心中激動實在難言。

青衣小廝的本意,是許易能留下「許易」兩個字,他就萬分滿意了。

要知道,如今許大名士的名頭,早就隨着那一篇篇華美之作,播於整個東海妖域,更向其餘三海妖域飛速擴張。

許易當初和鳳九等賭鬥時,留下的親筆之作,無一不成了貴重寶物,已被炒到了極為驚人的價格,市面上卻始終無有流通。

而那篇《秋江雪夜》,因文采華美,滋滋流光,兼之篇幅又長,最最重要的是,這篇《秋江雪夜》卻是將玉璣子那篇傳世之作,生生壓了下去,更是極具意義。

市面上也尤以此篇最為貴重,最受追捧。

青衣小廝萬萬想不到,這重寶轉瞬落入自己手中,此刻,他激動已去,簡直惶恐了。

許易道,「兄台不必驚慌,不過片紙文字,算不得什麼。許某有一事不明,還請兄台指教,不知緣何將我和先前那位仁兄分開,這其中有什麼講究,另外這次宴會,到底是什麼主題?」

青衣小廝收了許易的貴重禮物,心中正大為惶恐,聞聽許易提問,一股腦兒地全部告知了。

原來,許易被帶到這座房間,是有貴人特意交待的,為此,還特意給了青衣小廝許易的影像。

青衣小廝在那處,不為接引別人,只為接引他許易。

按青衣小廝的說法,能進這座門的,都是貴人中的名流。

至於這次宴會的主題,說是迎春,但規格出奇的高,不僅東海妖域的全部高層都到了,其它三大妖域也有人員到來。

青衣小廝地位低微,所知也是有限,許易沖他一抱拳,跨進了光門。

眼前一花,到了一間軒敞大廳,大廳佈置得極為奢華,流光溢彩,呈玫瑰色的主色調,一入眼,便讓人倍覺溫暖。

若非得了青衣小廝的提醒,知曉這座光門只是供道賀的訪客暫時歇息之用,許易幾要以為晚宴已經開始了。

姿容艷麗的樂隊,在一旁演奏著舒緩的音樂,約莫七八十名各色盛裝的妖男艷女散落各處,把酒言歡,氣氛極為熱烈。

他正打量著整個廳堂,在他左側十餘步的一位身着寶藍色盛裝的美艷婦人,忽的花容失色,死死盯住他,尖聲叫了起來,「啊啊,問情郎來了,問情郎來了。」

場面頓時爆掉了,二十餘道身影皆朝這邊擠來,皆是一位位美艷的女妖,人人面色潮紅,興奮不已。

一時間,滿場無不側目。

許易連忙四下抱拳,口中連呼「慚愧」。

適才和青衣小廝的片刻接觸,他就驚嘆自己如今的名聲,可絕沒料到會有如此轟動。

「問情郎」的雅號,他也聽青衣小廝提及過,取自後來在散社總部會友時,為應付諸散社會員的考核,隨筆寫出了那篇「問世間情為何物」。

聽青衣小廝的意思,這篇的傳唱度甚至超過了「秋江雪夜」,妖族本就性情熱烈而奔放,那篇「問世間情為何物」,最容易入妖族肺腑。

一時間,他就被好事者冠以「問情郎」的雅號。

此事,青衣小廝提及,許易不過一笑。

可眼下鬧出的轟動,滿場皆呼「問情郎」,則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問情郎,好大的名頭,只是不知是名副其實,還是欺世盜名。」

場間正嘈切,一道聲音響徹全場。

循聲看去,卻是位黃袍高冠青年,面容柔美,神色冷峻。

見許易投來視線,黃袍高冠青年抱拳道,「某乃三爻山孟天長,你應該聽過我的名頭,《閑潭詩話》正是孟某的大作。」

「抱歉,我沒聽過閣下的大名,也不知曉什麼《閑潭詩話》,孟兄千萬別怪我耿直。」

許易微笑說道。

他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孟天長是要幹什麼。

文人從來相輕,天下第一自古難當。

這位擺明了又要上演挑釁繼而挑戰的把戲,他真沒心思玩這些套路。

「哈哈哈,可笑,什麼孟天長,能和問情郎相比,你報什麼大名,人家聽都沒聽過。」

「就是,什麼人都想和問情郎比,見人家名頭旺,就想拉人家下場。」

「這種人的心思,誰看不明白?比輸了也能抬身價,若是僥倖比贏了,恐怕要一朝宣揚的滿世界皆知了……」

「…………」

許易才一表態,他這群熱情的女妖粉絲們紛紛發言鼓噪,懟得孟天長一張臉好似開了大染坊。

便在這時,一聲道,「不知者不罪,孟兄何必生氣,那本《閑潭詩話》誠為當世論詩之佳作,某遠在北海便已聽聞,其中一篇《詩源》寫得極好,文中論述的詩詞文章皆為心聲,實在是有理有據,鞭辟入裏,深得我心。根據孟兄這篇《詩源》中的理論,許兄的那些作品的來歷,恐怕就出了問題,畢竟一個人的詩詞文章,皆為一個人心聲,而心聲是有跡可循的。可某觀許兄的那些作品,風格之多變,根本就不像是一人所作,不知許兄何以解釋。」

話至此處,說話的白面青年沖許易一抱拳,「忘了介紹,在下乃北海文斌。」

「三步成詩的文斌!」

「四海無人對夕陽的文斌!」

「傳聞這人是北海文壇第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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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修士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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