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婦心

第五十章 婦心

面對宮道一的喝問,宮綉畫不置一詞,冷哼一聲,一道真魂打出,轉瞬就到了蘇琴身前。

宮道一魂飛魄散,怎麼也沒想到宮綉畫竟是發了狂。

蘇琴再是陰毒,也不過個婦道人家,才堪堪踏入感魂初期。

宮綉畫的真魂,豈是蘇琴能抗住的。

眼見真魂就要鑽入蘇琴靈台,又一道真魂騰出,卻是蘇廣照及時出手。

「宮綉畫,你敢弒母!」

蘇廣照怒聲喝道。

北境聖庭雖不以孝治天下,但也極看重倫理,宮綉畫如此施為,簡直就是自絕於官場。

宮綉畫卻不答話,身形飄忽,直攻蘇琴。

宮道一怒火攻心,也打出了真火,祭出一柄量天尺,青光霍霍,招招狠辣。

蘇廣照更無留手的理由,一枚七彩飛盤,時聚時散,呼嘯著詭異的妖光,始終圍繞宮綉畫翻飛。

戰不過數息,砰的一聲,蘇廣照那枚妖異的七彩飛盤,直接被虐魔刀劈成數瓣,宮道一胸口挨了宮綉畫重影罡拳一擊,打得口吐鮮血不止。

蘇廣照痛心不已,這枚七彩飛盤,可是他的傍身異寶,掌御由心,極為得用,怎麼也沒想到竟毀在了此處。

宮道一更是驚駭,他早知道這個孽子天分極高,修行驚人,卻沒想到竟凌厲到了此等地步,若再持續下去,說不得蘇琴真就得死在他掌中。

當下,宮道一也就顧不得體面了,暗暗催動武令,轉瞬之際,大隊人馬湧入明廳來。

「大公子失心瘋了,給我拿下!」

宮道一驚聲喝道。

來人俱是天一道的核心隊伍,俱是感魂中期強者,見得廳中場面,都明顯一愣,再聽得宮道一下令。

似乎也只有大公子失心瘋,可以解釋。

掌門一聲令下,二十餘人皆朝宮綉畫撲去,到底知曉輕重,無人敢下殺手。

他們不敢下殺手,心冷如鐵的宮綉畫,卻毫不客氣,虐魔刀劃過,轉瞬掀起驚天刀氣,瞬間,沖在最前的數人,直接被勁爆的刀氣沖飛了出去,四五條斷手殘腿跌落下來。

便在這時,宮道一掌中多了一枚棕色的海螺模樣的物什,打出一道真魂,湧入海螺中,瞬息,海螺嗚嗚作響,,直直朝宮綉畫籠罩而去,下一瞬,海螺口中噴出一道道白色絲網,如柳絮如飛毛,竟不受刀氣的作用,才落在空中,那絲絲柳絮、飛毛便交相纏繞,瞬間結成一張大網,嗖的一下,將宮綉畫結結實實地籠罩在內。

瞬間,大網收緊,結成小小一團。

宮道一身形一晃,死死拿住宮綉畫大椎穴,喧聲叱道,「孽子,你真當我不敢殺你,我可是有兩個兒子!」

「和這種混賬有什麼好說的,父親,此等無父無母之徒,不配姓宮,不如囚入潭獄,讓他好生反省。」

宮仲約終於跳出身來,適才的大戰,他沒參與,也不敢參與,他不過感魂中期修為,若參與進去,只有送死的份兒。

此刻,見宮綉畫遭擒,他膽氣也終於壯大起來。

「渾說!」

始終面色如常的蘇琴嬌叱一聲,「他是你兄長,即便犯了錯,也輪不着你孩子說。」

說罷,轉視宮道一道,「道一,孩子對咱們有誤解,開解開解就行了,綉畫這孩子素來孝順,準是在外間中了誰的算計,這件事必須重視起來,不如這孩子就交給我,我來探探,看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宮道一面色一僵,瞥了就擒的宮綉畫一眼,卻見宮綉畫雙眸冷冽,猛地一狠心,「也好,三娘你就多多費心。」

說罷,正待揮散眾人,招來雜役清理明廳,便在這時,一聲喊道,「好膽,敢死囚聖庭命官,是誰幹的!」

眾人循聲看去,卻見四位青袍官員,飆入明廳來,胸前各有一粒明星,灼灼迫人。

「你們是何人,怎敢妄闖我天一道宗門。」

宮道一沉聲喝道,心頭猜測著來人的身份,暗想,這孽子性情孤僻,不曾聽說在外有結交,這幾人莫非,莫非是同科舉士。

猜到諸人身份,宮道一也就放下心來,只要不是公差,他也不放在眼裏。

一者,他本身就是一級星吏,在近衛衙門聽差,說來身份遠比尋常官員顯赫。

二者,他的姻親蘇家,也是歷出高官的大家,幾名一級星吏到場,即便是為這孽子張目,又能如何。

「想必這位是宮掌門吧,我等是令公子宮綉畫的摯友,遠來為客,豈能用闖入山門來罪我等,再者說,不知宮兄犯了何事,要你這般相待。」

說話的紅衣女郎,姿容嬌俏,赫然正是瞿穎。

彼時,瞿穎和許易分別,將許易的交待聽真,便約了李通,費四,楊駿,秋刀鳴前來打探。

唯獨楊駿另有急務,不得前來,其餘幾位,便直接趕了過來,同她在天一道宗門前會合。

四人皆著官衣,又自承是宮少主的同科舉士,前來探望,門禁立時打開。

四人還未行到明廳,便感知到此處的動靜,奔行過來,竟見得這副場面。

瞿穎得許易吩咐,來給宮綉畫助拳,卻不知其中內情,怎麼也沒想到是幫宮綉畫家族內訌。

此刻,見得這副場面,她甚至不知該以何等態度,沖宮道一說話,只能先佔住道理,讓他將宮綉畫開解。

宮道一正待答話,蘇琴笑吟吟道,「原來是綉畫的諸位同科啊,失敬失敬,妾身乃綉畫的母親。哎,這孩子不知中了什麼邪祟,神情不明,亂言無狀,激怒了他父親,這不,費了一番周章,他父親才將他拿下,正準備待下去好生管教,卻叫列位撞上了,真是家醜外揚,見笑,見笑。」

宮綉畫被宮道一拿住大椎穴,氣血完全鎖死,連傳音都不能,靈台一片死寂,只能聽能看,卻無法言述。

聽得是這般狀況,幾人皆舒了口氣,瞿穎道,「宮兄性子確實古怪,還望伯父息怒。」

人家的家族內政,瞿穎自覺沒攙和的必要,疏不間親,攙和狠了,弄不好反倒得罪宮綉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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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修士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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