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不動則已

「主公，主公！」荀攸急匆匆的衝進營帳之中，面色一副欣喜。

劉燁見到荀攸這副面容，心中已經猜到大半，當即開口道：「公達，如何？是不是孟起的鐵騎已經兵臨城下？」

荀攸笑道：「不錯，馬校尉似乎已經暗中渡過渭水，趁敵不備，奇兵突出殺入潼關，潼關之中一片喊殺之聲，火光衝天。」

劉燁精神一震，睡意全無。

「好！命令軍中將士全線壓上，立刻攻城，告訴雋義，不必保留，今日無論如何，定要拿下潼關。」

聽到劉燁的命令，張頜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立刻頂盔摜甲，指揮兵馬出擊。

崩崩崩！

三千弓箭手不知疲倦一般，張弓搭箭，從天而降的箭矢宛若大雨傾盆，籠罩了整個城頭，磚石間的空隙中插滿了箭矢，董卓軍只要稍一露頭，立刻遭到毀滅性打擊。

「殺！先登者官升一級，賞萬錢！」

數千步卒抬着雲梯大步邁進，用力將雲梯固定在城牆之上，雲梯頂端的鐵鈎掛在城頭之上，早有經驗的步卒頭頂皮盾抵擋扔下來的滾木和礌石，咬着環首刀向上攀爬。

若是在平時，董卓軍的弓箭手早就發動了報復性的還射，可是馬超從背面的進攻卻是極大的牽制了城中的守軍，少說也有半數城中守軍被牛輔調動圍殺馬超，因此城防不免就薄弱了許多。

笨重的攻城車緩緩向前，終於來到了城門之下，攻城車周圍的士卒當即奮力推動撞木，粗大的撞木攜帶着千斤力道狠狠地撞擊在了城門之上，兩扇閉合的城門頓時微微一晃，出現了一條微不可查的縫隙。

隨着撞木不斷的撞在城門之上，逐漸發出了數道微微可聞的吱呀聲。

管亥大喜，將巨大的戰刀插在地上，兩隻粗壯的臂膀握住了那根撞木，隨後用力向前一推。

轟！

城門之上裂開了一道縫隙，管亥見狀更是賣力，不要力氣的推動撞木，一遍一遍的撞擊之下，隨着一道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兩扇城門終於緩緩打開。

「殺進去！」

管亥大吼一聲，抓起戰刀一馬當先的沖了進去。見到城門撞開，數百董卓軍士卒自然急忙涌了過來，想要據城門而守，拚命狙擊衝進來的涼州兵。

「擋我者死！」

管亥一馬當先，揮舞戰刀，勇不可擋霎時間血雨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胳膊腿兒亂飛，竟然硬生生被這莽夫殺出一條血路。

城門告破，城牆上的董卓軍大吃一驚，急忙分兵下去抵擋城外的守軍，可是一來兵力因為分兵而薄弱，二來士氣頹廢，如何能夠抵擋得住源源不斷衝進城來的兵馬？

涼州兵兩路突破，劉燁更是不再隱瞞，打出了自己的旗號。

征西大將軍——劉！

涼州兵士氣大振，一鼓作氣殺入城中，將董卓軍徹底趕下了城牆。

西城方向潰敗下來的董軍被涼州兵殺得節節敗退，抵擋不住，只好朝着城東潰敗而去。

牛輔正在指揮城中軍馬與馬超鐵騎激戰，忽然見到一群灰頭土臉的敗兵如同潮水一般，灰頭喪氣的涌了過來，頓時大為震怒。

「你們幹什麼？怎麼過來了，某這裏不需要兵馬支援。」

一員董軍都尉有氣無力道：「牛中郎，我等無能，西城丟了，敵軍乃是征西大將軍劉燁親自領兵，我軍一敗塗地。」

「軍師所料果然不差，劉燁賊子果然是故布疑兵，明面上攻打河西郡，實際上卻隱藏身份督戰潼關，實在狡猾！」牛輔大怒道。

「牛輔何在？」

只聽得一道大喝聲如同雷震，敵軍陣中一員白馬驍將往來衝殺，手持一桿天狼槍，鬼面罩着臉孔，槍鋒之上則是挑着一顆血肉模糊的首級，一時之間分辨不清。

不過董軍之中倒是有眼力好的將領，仔細辨認一番，當即失聲道：「牛中郎，那那那……那是劉峙都尉的首級！」

「什麼？」

牛輔定睛一看，被挑在長槍之上的，可不正是親信劉峙的首級么？這顆首級雙眼圓睜，死不瞑目，顯然是臨死之前還不相信自己竟然會被敵將輕易斬殺。

「西涼馬超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馬超一聲大吼動如雷霆，震得周圍千餘士卒耳膜嗡嗡作響，有不自量力，自認勇武的董軍士卒想要上前挑戰，可是看到劉峙那顆死不瞑目的首級之後，頓時縮了回去。

「牛中郎，敵將勇猛，您不如換了普通士卒衣衫，逃出城去吧？」一旁的都尉建議道。

牛輔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道：「大將難免陣前亡，某豈可就此退兵？」要是丟了潼關，泰山大人不得要了自己的狗命？橫豎是個死，殺一個他娘的還賺了。

都尉苦勸道：「劉燁威震涼州，兵鋒所向無敵，牛中郎在此督戰數日，並未玩乎職守，我等都看在眼中，況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好性命何苦呢？」

牛輔心中存有死志，聽到都尉這一番話，卻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且出城再作計較。」

聽到牛輔的命令，都尉大喜：您要是下令死戰，大夥兒多半跟着一起玩完，保住性命再說別的吧。

都尉當即用刀指著一員士卒，逼迫他除下衣衫與牛輔交換，儘管他心中不願，也無可奈何。

換下了衣衫之後，在數千軍馬簇擁之下，牛輔衝出城去，而馬超則是如願以償劫殺了「牛輔」，到頭來卻發現原來是個西貝貨。

今夜一番大戰，馬超率領鐵騎三千，從背後殺入潼關之中，董軍陣腳大亂，而劉燁則是抓住時機前後夾攻，七千士卒破關而入，與馬超前後夾攻，大敗牛輔軍。

此役，劉燁軍指揮得當，傷亡不到千人，而牛輔軍則是陣亡死傷三千餘人，除了跟着牛輔逃跑的兩千餘人，剩下的四千人則是盡數被俘虜。

劉燁遣散兩萬民夫，徵召兩萬屯田兵，隨後則是在潼關插上了自己的旗號。

關中門戶，潼關，今日起終於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