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189年

原本的歷史軌道中，韓遂為禍涼州長達數十年之久，不過劉燁與皇甫嵩合兵滅掉韓遂之後，一時之間兵威顯赫，本來想要趁著韓遂之亂揭竿而起的羌人，氐人等等，紛紛偃旗息鼓。

而劉燁為了加強漢朝在涼州的統治，有計劃的用鹽鐵等物資交換被羌人俘虜的漢人奴隸，畢竟胡人不事生產，技術相當落後，而且十分頑固，肯專心鑽研技術的鮮卑人可謂是屈指可數，不過他們也有自己的辦法，直接把有技術的漢人奴隸俘虜過來不就成了么？

劉燁兵威震動涼州，又推行民政於周邊，不少羌人乾脆內遷進入涼州，被劉燁安置於各個「民族自治區」當中，而涼州的漢人數量則是在緩慢增加中。

怎麼能夠把一塊土地變為己有呢？其實答案很簡單，佔領了這片土地之後，派遣軍隊屯駐，遷移百姓建造城鎮，並且定居下來。秦王朝征服嶺南之後，秦始皇就排出了以趙佗為首的50萬軍民南遷，為的就是徹底穩固新征服的土地。

所以大英帝國號稱日不落帝國，卻在民族解放浪潮中衰落下來，殖民地終究不可靠。

中平六年四月，洛陽。

皇甫嵩憂心忡忡的跟在小黃門身後，心中滿是不安。

陛下已經連續三日不上朝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希望不會是最令人擔憂的局面。

「車騎將軍，陛下就在殿內，請進吧。」

聽到小黃門的提示聲，皇甫嵩點點頭，走進殿中，卻不由得大吃一驚。

「咳咳咳……皇甫車騎，你來了……」

只見得靈帝面如金紙，肥胖的身軀躺倒在榻上，露出來的兩隻手掌顏色發白，一副病入膏肓之態。

「陛下，您還好吧？」

皇甫嵩急忙上前，停在靈帝五步之外，不敢上前。

靈帝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招了招手：「皇甫車騎上前來，朕看不真切。」

「給皇甫車騎上胡床。」靈帝又對旁邊的小太監吩咐道。

皇甫嵩坐在胡床上，坐在靈帝身邊，一臉悲痛之色。

雖然靈帝曾經下令將他免職，不過靈帝頂多算是個昏君，卻算不上是個暴君。當年檀石隗統一鮮卑，威勢震動邊疆，靈帝遣將軍夏育等三人出擊，三萬鐵騎全軍覆沒，靈帝也只不過是把他們三人貶為庶人，他很少要別人的命。

「義真……朕姑且這麼稱呼吧，朕叫你來，主要是為了兵事。」靈帝緩緩道。

「陛下還是將養身體，等病好了再關心也不遲。」皇甫嵩一陣奇怪，陛下也真有意思，平常吃喝玩樂，重病在床倒是關心起軍事來了。

靈帝費力的搖搖頭：「義真看董卓此人如何？」

皇甫嵩只好道：「董卓此人為將驍健，頗有治軍之才，麾下鐵騎數萬之眾，所得賞賜賞賜於麾下，頗得軍心，羌人願為所用，不過此人頗有野心，絕不能放任不理。」

靈帝點點頭：「朕本來也對這董卓不放心，聽說大將軍與他有些勾結，萬一他帶兵南下……」

皇甫嵩心中明白過來，還是儲位之爭。

何進擁護皇長子劉辯，靈帝偏愛幼子劉協。

而雙方則是各有依仗，靈帝任命親信蹇碩為上軍校尉，統帥西園八軍，而何進則是網羅了袁紹袁術兄弟，曹操等人分化蹇碩的兵權。

不僅如此，何進還對駐紮在外地的董卓和丁原兩人加以拉攏，要是真到了關鍵時刻，一支軍隊南下，將會成為何進和劉辯的有力支持者。

皇甫嵩暗中嘆了口氣，不過還是站在朝廷大臣的角度，頗為公允道：「董卓擁兵數萬，若是南下，難保不會成為第二個王莽，陛下可以命董卓為并州牧，速速領兵上任，不過只可以帶五千軍馬，剩下的都要留下來。」

靈帝點了點頭：「皇甫愛卿提議甚好，讓董卓遠走涼州，很好。」

說完之後，靈帝又喘了幾口粗氣，這才緩緩道：「愛卿看劉刺史如何？」

皇甫嵩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陛下說的是涼州刺史劉燁？」

靈帝嗯了一聲：「劉刺史久在愛卿帳下為將，想必愛卿應該是滿朝文武之中，對劉刺史最為了解的。」

皇甫嵩沉聲道：「陛下，劉刺史公忠為國，若是問他立儲之事，只怕會秉公辦事。」

皇甫嵩話語的歉意很明顯：劉燁重視國家遠遠超過您，您要是遺命劉燁擁立陳留王劉協，怕是劉燁會不聽您的話，而是擁立皇子劉辯為帝。

靈帝聽到皇甫嵩的話之後一陣沉默。

「傳尚書台擬旨，命董卓為并州牧，領兵五千立刻北上。命劉燁為涼州牧，讓他好好鎮守邊疆，震懾羌人。」

洛陽城西門和北門分別馳出一騎，朝着不同的方向飛奔而去。

在此之前，全天下總共有三位州牧，不過從這之後就有了五位州牧，可見靈帝對董卓和劉燁兩人的看重。

而靈帝的意思其實也很簡單，無非就是警告劉燁還有董卓兩個人，安分守己的呆在自己的駐地不要動彈，收好邊疆就行，不要試圖參與到立儲之爭當中來。

不過兩個人接到聖旨之後的反應則是截然不同。

河東郡，董卓府邸。

「文優，你看陛下這道聖旨。」

坐在主位上的董卓面色冰冷，將手中的聖旨遞給了女婿李儒。

李儒接過了聖旨之後，仔細看了一遍，不由得冷笑一聲。

「岳父，陛下的意思很簡單，無非就是兩點。」

「哦，說來聽聽。」

自從有了李儒參贊軍機之後，董卓就越來越懶得動腦子了，反正這位女婿思考的比之自己要全面，幹嘛還要絞盡腦汁的揣摩上意呢？

李儒自通道：「其一，陛下命岳父為涼州牧，要知道岳父乃是天下唯一非劉氏之州牧，可見陛下對岳父頗為器重，實際上卻是在變相的督促岳父「逢迎上意」，立刻赴任。」

董卓點了點頭，捧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只不過靈帝也不是要「殺」他，只是用陞官的手段讓他快走。

「第二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