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奮進的法正

法正雖是文士，但他卻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精於騎射，騎術頗為精湛。他離開成都后，一路急趕，甚至最快的時候，一天達到三百里的路程。

這是法正的極限。

這一切，都是為了早日抵達兗州許昌。

恰是法正的一路急趕，才能在短短時間，便離開益州，進入南陽郡境內。他沒有在南陽郡盤桓，一路疾馳，快速往兗州去。

抵達兗州后，他徑直往許昌去。

這個時候的法正，風塵僕僕，整個人清瘦了許多。

實在是，這一路無比辛苦。

法正抵達許昌城內，先找了一處客棧，洗漱一番后，又更換衣袍，休整了鬍鬚。雖說他整個人依舊瘦削，但給人的感覺，自身的氣質卻出來了，是昔日風度翩翩的公子。

法正來到司空府外，遞上了名刺。時間不長，便被侍從引著進入大廳。

大廳中，曹操坐在主位上，好整以暇等着法正來。

如今的曹操，已經徹底滅掉袁術，所以重心是放在豫州上，安排士兵蠶食劉備的力量，意圖徹底吞併劉備。不過這樣的戰事，不需要曹操親往，他留在了許都，穩定朝中的局勢。

曹操很意外法正的抵達，所以得知劉璋的使節來了，才第一時間來見。見到法正，曹操心中讚賞。雖說法正瘦削，但稜角分明，雙目炯炯有神，給人極為精神的感覺。

這是法正的精氣神。

法正站定后，拱手道：「益州牧劉璋麾下，軍議校尉法正，拜見司空。」

「坐！」

曹操擺手吩咐一聲。

當即，有人遞上坐席，法正神色坦然，撩起衣袍就坐下。

曹操眼中帶着戲謔神色，率先道：「法正啊，你如此的瘦削，莫非是益州的糧食、肉食不足，無法果腹，以至於如此瘦削。」

「司空繆矣！」

法正搖頭回答。

曹操說道：「哦，你說本官錯了。那麼，理由是什麼呢？」

法正嘆息道：「原本的我，在如今這基礎上，應該還重個十五六斤。之所以如此瘦，是因為從成都出發，一路急趕，最快的時候，日行三百里。如今我大腿內側，接連不斷的磨破皮，以至於起了老繭。一路奔襲，飲食不佳，風餐露宿，所以瘦削至此。」

曹操聽到的瞬間，眉頭上揚，很是意外。

法正的回答，讓曹操肅然起敬。

一個文士能日行三百里，那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就算曹操麾下的精騎，能達到日行三百里，那也有極大的負擔。

法正卻硬生生承受下來。

一個文士能如此，不論其才學如何，單論這一份毅力，便不簡單。

古之成大事者，必有堅韌不拔之志。

這是曹操的看法。

所以曹操一聽到法正的話后，語氣和態度迥然發生變化，笑說道：「法先生從益州到荊州，再從荊州到兗州，沿途所過，對三州之地，可有什麼看法？」

這是要對比三州之地。

也是對比劉璋、張綉和曹操。

這是言外之意。

法正聽到曹操的話，不急不躁道：「司空的問題，怕是在下無法回答。其一，在下這一路晝夜急趕，沒有閑工夫觀察沿途的風景和情況。其二，在下對益州、荊州和兗州，早有先入為主的看法。」

曹操問道：「什麼看法？」

法正回答道：「益州地處西面邊陲，四面環山，困於蜀中。百姓少遇到戰事，日子還算優渥。不過益州雖說不錯，終究是遠離中原，百姓開化程度不足。」

「荊州貫通南北，戰略要地，又是張綉崛起之地，民生富庶。荊州上下百姓，透著一種倉廩足而知榮辱的氣度，更有銳意進取之朝氣。」

「兗州之地，秩序井然，畢竟是朝廷中樞，天子腳下。可恰是如此，這兗州未免有些死板，身在其中，如自囚其中，難以大展身手。」

法正笑道：「一番胡言亂語，讓司空見笑。」

曹操聽到后，卻沒有半點玩笑，反倒很是讚許。因為法正的話，等於是點評了三個諸侯。

劉璋暗弱，且魄力不足。

張綉富庶，銳意進取。

曹操受制，遭到天子掣肘。

曹操自覺考驗到了法正的才華，便又說道：「法先生的能力，令人佩服。法先生在益州，只是擔任軍議校尉一職。依我看，別說是區區軍議校尉，就算擔任一郡太守，治理地方，那也是沒問題的。」

法正道：「司空謬讚。」

曹操搖頭道：「本官並非謬讚，而是闡述一個事實。若是法先生願意到朝廷來，本官任命法先生擔任一郡太守。」

法正道：「司空盛情，法正心領。不過主公對法正，有知遇之恩。司空的好意，法正只能是心領。」頓了頓，法正繼續道：「在下這一遭來，是奉主公之命，特地來向司空求助的。」

曹操道：「莫非，張綉發兵南下，開始攻打劉璋了？」

「是！」

法正直接回答。

曹操聽到后，眉宇間露出一抹驚訝。此前，他已經得到張綉攻打漢中的消息。對於張綉攻打漢中，曹操倒是沒去管，原因很簡單，漢中有天險可防守，不是那麼容易能拿下的。

可沒想到，張綉都已經開始攻打劉璋。這就意味着，張綉打破了漢中的重重險關，已經是進入益州，可以說在益州紮根。

曹操眼眸眯了起來，心中思考着。

如果張綉連漢中都沒有奪取，曹操肯定不會去管。因為藉助漢中乃至於益州的力量，削弱張綉，對曹操來說，那是極為不錯的。

如今卻不行！

在漢中落陷的情況下，再不管劉璋，一旦劉璋被張綉擊敗，張綉就會輕鬆掌控益州。到時候，張綉有了穩定的後方，更是把涼州、益州、荊州和關中連成一片，就再難以遏制。

這是曹操顧忌的。

曹操沉聲道：「法正，你代表劉璋來求助，讓本官如何助你？」

法正道：「請司空出兵，攻打荊州。如此，令張綉無法在益州全力以赴。」

頓了頓，法正再度道：「當然，剛才請司空出兵攻打益州，是我主的決斷。但在下既然來了，還有另外的一個建議。」

曹操道：「什麼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