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狹路相逢

張綉看到了不斷衝殺的羌人，眼見這些羌人在箭雨下死傷無數，但仍在不斷的往前沖，眼中掠過一抹讚賞。

這些羌人真不賴。

不是慫人。

事實上徵兵，就得從貧窮的地方徵募。因為越是貧瘠地方出來的，越能體會到底層的不容易，也就越發的敢拼敢殺。

正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

地方貧窮的百姓為了生存，就得豁出一切，得想盡一切辦法生存。

羌人生存不易，只要是有一塊肉，他們可以拼盡一切，可以豁出性命。這樣的人，是成為好兵的材料，戰場上就需要這樣的人。

不過讚賞歸讚賞，張綉不會因為讚賞羌人，就有所留手。

張綉下令道：「閻行！」

「末將在！」

閻行抱拳回答。

歸順張綉后的閻行，一直在長安任職，都是文職。但他自身的武藝，卻是極強的，足以縱橫戰場。他一聽到張繡的命令，臉上湧現出一抹激動神色。

他已經準備好了出手。

張綉下令道：「本官給你三千飛熊軍，自後方左翼殺出，襲擊羌人右翼。」

張綉左翼，正對羌人右翼。

閻行聽到后，沒有絲毫的猶豫，抱拳道：「卑職領命！」

閻行立刻去調集軍隊。

張綉再度道：「史阿聽令！」

「卑職在！」

史阿一步上前，抱拳行禮。

張綉吩咐道：「本官給你三千飛熊軍，你率領士兵，自後方右翼殺出，襲擊羌人左翼。」

「喏！」

史阿直接就應下。

這樣上陣殺敵，史阿倒是極少的，但史阿卻也願意。因為王越年輕的時候，也曾入伍從軍，曾在萬軍之中斬殺賊寇，所向披靡。

史阿如今，也是如此。

史阿轉身退下，快速去調集軍隊。

「擊鼓！」

張綉再度下令。

「咚！咚！！」

鼓聲隆隆，浩蕩不休的戰鼓，不斷的響徹戰場上。

戰鼓回蕩不休，更是讓人熱血沸騰。片刻后，自軍陣的左右兩翼，各有三千士兵殺出。史阿和閻行領着軍隊殺出，快速奔襲。在這六千士兵湧入戰場時，後方的弓箭手已經停止射擊。

前方長槍兵，仍在不斷的殺戮。

一個個羌人不斷被殺。

閻行上戰場廝殺，他手持一口戰刀，殺入羌人中，手中的戰刀不斷手起刀落。刀鋒不斷的落下，斬殺一個個羌人士兵。

即使羌人兇悍，但在閻行率領的三千飛熊軍面前，卻完全無法發揮出戰鬥力。

羌人兇悍無比，但和飛熊軍廝殺，像撞在鐵牆上一樣，無法推進。甚至於，反而被閻行率領的飛熊軍殺入其中，使得羌人陣型大亂。

在另一側，史阿率領的三千飛熊軍殺入后，史阿沖在最前方。他手中的劍快速出手，或是橫削，或是直刺，劍鋒所過，便有一人倒在劍下。

沒人是史阿的一合之敵。

羌人兇猛，但在六千飛熊軍的殺戮下，加上長槍兵抵擋，這兩萬多羌人，那凶唳的氣焰，那洶洶的氣勢，卻硬生生被壓了回去。

戰場上狹路相逢，唯有殺。

殺戮，才能鎮壓一切。

飛熊軍的殺戮，從一開始讓羌人陣型潰散，漸漸的，這兇狠冷厲的殺戮，已經是令無數的羌人膽寒，畏懼張繡的軍隊。

被殺怕了。

一個個羌人士兵，先前受了錢財誘惑，不斷的往前沖，可如今被鎮殺，都是慌了神。

大規模的開始後退。

這一幕，落在韓遂的眼中，韓遂臉上神情凝重，眉頭更是皺起。他沒有想到，足足兩萬多羌人，在弓箭、長槍聯手攻擊下，竟是死傷慘重。

尤其張綉調遣數千軍隊，攻擊左右兩翼，便令羌人開始潰敗。

要知道，這是兩萬多人。

可依舊潰敗。

韓遂的目光掃過前方戰場上，看到領兵沖陣的閻行。當看到閻行為張綉效力，帶着士兵屠戮羌人的時候，韓遂握緊拳頭，臉上儘是憤怒的神情。

該死！

閻行該死啊！

竟然背叛他，反過來屠戮他麾下的羌兵。

韓遂深吸口氣，壓下心中驚慌的情緒。他倒是還沒有多少懼怕的，因為他麾下的精兵，都還沒有派上用場。

「麴演！」

韓遂大聲下令。

「卑職在！」

麴演抱拳回答。

麴演是韓遂麾下的重將，在閻行離開后，麴演如今統帥軍中的士兵，作為韓遂的左膀右臂。尤其麴演本就是涼州人，和韓遂是老鄉。

在這樣的情況下，韓遂很信任麴演。

韓遂下令道：「你率領五千精兵，直撲張綉派出的右翼士兵，擊潰他們，和羌人一起進攻張繡的前軍。」

「喏！」

麴演得令后，調集士兵就衝出。

韓遂再度道：「蔣石！」

「卑職在！」

蔣石也抱拳回答。

他是韓遂新近招募到的猛將，擅長兩柄鐵鎚，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韓遂道：「你率領五千士兵，攻擊張綉派出的左翼士兵。你和麴演一樣，也是擊潰他們。然後，直撲張繡的前軍。」

「卑職遵命！」

蔣石得令，快速調兵殺出。

在韓遂和蔣石各自出兵后，戰場上忽然湧入一萬精兵。這一萬精兵殺入戰場，潰退的羌人見狀，才又鼓盪聲勢，不再撤退，而是快速的迎戰。

不多時，雙方在戰場上廝殺。

說是分為左右翼，但漸漸的廝殺后，很快已經混淆在一起。不論是麴演，亦或是蔣石，那都是混入了軍中，開始合力進攻張綉派出的飛熊軍。

六千飛熊軍，仍在死戰。

除此外，一個個長槍兵不再停滯原地，已經開始往前沖。

雙方進行廝殺，戰鬥不斷。

史阿帶着士兵殺戮的時候，眼見雙方戰事焦灼，他不斷殺戮一個個西涼兵，目光卻是在逡巡，看到了不遠處的蔣石。

蔣石沖陣，是騎着戰馬衝殺的。他手持兩柄鐵鎚，不斷的打殺一個個飛熊軍士兵。史阿靠近蔣石的戰馬，手中長劍快速遞出。

「撲哧！」

鋒銳劍刃，直接貫入蔣石胯下戰馬的腹部。一劍捅穿后，史阿快速退開，繼續在一旁殺戮。蔣石胯下的戰馬發狂，不斷掙紮下，把蔣石自馬背上甩落下來。

史阿最擅長的便是步戰，見蔣石落地的瞬間，格殺了眼前的士兵，提着劍快速靠近。

「咻！」

長劍刺出，直取蔣石的胸前。

蔣石手中鐵鎚，掄起拍出。一旦鐵鎚拍打在長劍上，足以擊飛長劍。然而，史阿嘴角卻是勾起一抹笑意，更有不屑的神色。

在蔣石右手鐵鎚揮出的瞬間，史阿劍招虛晃，當時就變招，瞬間側身到了蔣石右側，長劍直接斬下。

「呲啦！」

落下的劍鋒，斬落在蔣石的右手。

蔣石的整隻手自小臂處，齊齊被斬斷，手掌和鐵鎚齊齊落下。

「啊！」

凄厲的慘叫聲，自蔣石口中傳出。殷紅的鮮血，不斷從手臂上噴濺出來，劇烈的疼痛下，蔣石的身體都顫抖著。只是短暫的顫抖，史阿長劍再出，直接貫入蔣石的心臟，一劍穿胸。

長劍抽出，蔣石應聲倒地。

史阿看也不看死去的蔣石，再度提劍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