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新婦曹節

曹節嫁給了張綉，時至今日，依舊是黃花大閨女。

她還是完璧之身。

當初從許都出發，在魯陽縣嫁給張綉，因為張綉急着南下襄陽招攬人才，曹節又得去育陽縣，雙方沒有同路。

當時雖說嫁給了張綉，卻沒有同床共枕。

如今張綉來了她的院子。

自是要一起睡的。

想到這裏，曹節不僅面上嬌羞，面頰都滾燙滾燙的，那熱乎乎的熱度，彷彿氤氳霞蒸，讓人看了后，更覺得魅惑誘人。

「妾身，妾身伺候夫君寬衣。」

曹節有些結巴的起身，她畢竟是第一次。這樣的事情，擱在曹節這樣的黃花大姑娘身上，是無法保持鎮定的。

張綉卻是過來人。

他笑了笑，沒有立刻接話，徑直在曹節的身旁坐下。

曹節更是嬌羞。

那感覺，像是自己在催促一樣，很不好意思。

曹節臉上的神情，很是尷尬。

張綉卻是恍若未見，徑自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書籍。如今的書籍，都是宣紙製作，一本宣紙製作的書籍，能謄抄很多經典，讀書的成本降低了很多。

宣紙的出現，改變了太多讀書人的情況。

讀書，不再如原來那般困難。

原來一本書籍，得無數的竹簡才能記載，如今謄抄在宣紙上，讀書很是方便。

張綉看到到封面后，有些驚訝。

曹節讀的書竟是《孫子兵法》，放在一個女子身上，那是極為少見的。

當然，任何時代，都有些各具特色的女子。

如黃月英，喜歡擺弄器件，喜歡製作各種各樣的器物；如江東孫尚香，好舞劍，自幼習武，喜好武藝多過喜歡女工；又如眼前的曹節，喜歡讀書，而且讀兵書。

張綉拍了拍有些灰塵的封面，問道：「你喜歡讀兵法？」

「是！」

曹節點頭回答。

張綉岔開先前尷尬的話題，曹節就恢復了鎮定。只是在張繡的面前，她一顆心依舊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很是嬌羞。

張綉笑道：「你從小就開始讀兵書嗎？」

曹節回答道：「父親喜歡讀書，尤其是讀兵書，家中藏書的很多，有《孫子兵法》、《尉繚子兵法》、《孫臏兵法》等諸多書籍。父親喜歡，我就跟着讀了這些書。」

張綉笑道：「你讀了兵法謀略，見識自是不凡。你說說，當今天下的局勢，可能會演變成什麼樣？」

曹節一聽張綉發問，變得前所未有的專註。

腦中雜念，全部拋到一邊。

她此刻，再無嬌羞。

曹節俏麗的臉上，有着一種別樣的認真氣質，讓張綉都看得呆了一下，旋即才恢復過來。曹節思慮片刻，緩緩道：「如今這大漢天下，必定龍蛇起陸，諸侯爭霸。」

「妾身聽聞，袁術稱帝了。」

「在袁術稱帝后，父親必定會發兵討伐袁術。妾身聽人說，袁術驕奢淫逸，稱帝后沒有半點收斂，反而更是變本加厲。」

「袁術如此，他麾下的將士也上行下效，軍隊戰鬥力差。」

曹節道：「雙方交戰，袁術必敗。」

「父親擊敗袁術，掃蕩了不臣，雖說震懾了天下諸侯，但袁術稱帝開了一個頭，使得敬畏大漢的諸侯變少，恐怕天下的諸侯，真正忠於漢室的人，少之又少。」

「一個個，都會心懷二心。」

「漢室，自此衰落。」

「即使沒有人稱帝，漢室也會不斷的衰落。劉氏的江山，極可能旁落。」

曹節很是專註，烏黑髮亮的眸子中，儘是睿智神色，說道：「不過這些，只是妾身暫時的判斷。天下大勢，分分合合，難以判定。正所謂時勢造英雄，萬一劉氏當中，又有如光武皇帝劉秀那般的人，再度挺身而出，從而扛起漢室的大旗呢？」

說完，曹節道：「妾身一派胡言，請夫君見諒。」

張綉道：「你的一番話，很有見地。天下間，有二心的諸侯無數。如袁術、袁紹，那都是恨不得稱帝的。又如呂布、公孫瓚之流，都是如此。」

曹節鬼使神差問道：「夫君呢？」

張綉笑道：「我是忠於天子的，我畢竟是天子欽賜的司隸校尉。」

這話，張綉不可能亂說。

就算眼前的人是曹節，張綉也不會隨意鬆口。

曹節臉上帶着笑容，說道：「夫君所言甚是，既是天子欽賜的司隸校尉，自當忠於天子。」

張綉道：「我如今的情況，你有什麼建議？」

曹節回答道：「夫君睿智無雙，所向披靡，自有定略。不過妾身倒是認為，夫君如今要做的，應當低調發展，積攢實力，不戀虛名。先定關中，再取雍涼，后奪蜀中。如此一來，便進可攻退可守，方是立足的根本。」

張綉聽到后，大笑起來，贊道：「我張綉，家有賢妻啊！」

曹節的話簡單總結，就是廣積糧緩稱王。

積攢實力，再考慮其他。

曹節得了張繡的誇讚，心中也是喜滋滋的，無比的歡喜。

張綉沒想到曹節一個女子，有如此的眼光。事實上，張繡的確是要先定關中，阻斷關中和中原，再關起門來穩定後方，最後拿下蜀中。

關中、蜀中和涼州連成一片，張繡的實力便不弱了。

至於荊州，唾手可得。

張綉暫時不想和劉表撕破臉，因為和劉表維持目前的關係，是利大於弊的。

兩人聊著天，頗為暢快。

不覺時間流逝，而張綉和曹節之間，從兩人隔着一個人的距離，到悄然相互挨着。曹節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偎依在張繡的胸膛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氣氛旖旎。

再無突兀和尷尬。

聊天的話題，也漸漸的轉變，談到了風花雪月。

張綉不再岔開話題，低頭就吻了下去。

兩嘴相印，軟糯感覺滋生，兩人擁在一起，情愛滋生，一切水到渠成。

燭光搖曳，兩道身影晃動。

淡淡的喘息聲，自房間中傳出。那聲音開始夾雜着淡淡的痛苦，到最後已經透著歡愉……

不知何時，雲消雨散。

一切恢復了寧靜。

曹節面帶紅霞，趴在張繡的胸膛上，渾身軟趴趴的，再無一絲的力氣。

自此，她真正是張繡的人。

生為張家人。

死為張家鬼。

張綉伸手自曹節猶如綢緞般的背脊上劃過，和曹節聊著天，說着一些趣事兒，逗得曹節咯咯輕笑，很是歡喜。

夜色深沉，兩人不知何時睡去。

一切，恢復了平靜。

翌日清晨。

曹節洗漱后，伺候張綉穿上衣衫，便目送張綉離去。

在張綉離去后，曹節的丫鬟快速來了，臉上帶着歡喜和興奮的神情，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自此真正在將軍府立足了。如果您再懷上將軍的孩子，一切就完美了。」

曹節覺得現在挺滿足的。

張綉是司隸校尉、鎮南將軍，只有黃月英和她兩個女人，她覺得挺好。

這樣的日子不錯。

曹節笑道：「一切順其自然，該來的，自然會來。」

「您啊，真是……」

丫鬟見曹節不着急，倒是很急切。她是曹節的丫鬟，曹節的地位越高，她的日子也就越好過，自是希望曹節早日懷孕。

丫鬟還欲再說，被曹節瞪了眼，登時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