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1章 利益交換
等到午飯結束，一些人已經離去，但阿巴貢卻還沒有留下來，而是選擇了留下。
阿巴貢臉上微紅，有着一絲的紅暈。
畢竟喝了許多酒。
姜一言的目光，落在了阿巴貢的身上，笑道：「阿巴貢，所有人都離開了。你一個人留下來，不知道你留下來，可有什麼事情要說？」
阿巴貢環顧左右，看向了正在收拾酒碗的侍從。
這些是姜一言府上的侍從。
姜一言老人成精，一下就明白過來，他一擺手，大廳中的侍從便盡數退下，再也沒有任何人，使得廳中只剩下姜一言和阿巴貢兩人。
姜一言道：「阿巴貢，說說吧，你還有什麼事？」
阿巴貢說道：「姜老，如今的藍氏城，昆達作為了副城主。但城主，可是一直虛懸的。」
「別，別！」
姜一言道：「老夫可不敢奢望城主一職。」
對自身的一個情況，姜一言是清楚的。他雖說在坊間有些名望，可實際上，他相比於昆達，那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尤其昆達是立下了軍功的，為奪取藍氏城立下了赫赫功勛。
這樣的人，也不過是副城主。
他一介普通人。
什麼功勞都沒有，就想要成為城主，那是痴人做夢，更是把張綉當猴耍。
阿巴貢笑道：「姜老放心，我也沒有推舉您，擔任城主的想法。這藍氏城的城主，必定是張繡的心腹，也必定是秦人官員。如此，張綉才會放心。」
「我要說的是，城主雖說空懸，但如今只有昆達這一個副城主。單純的一個副城主，不足以佐助城主處理政務。」
「尤其在城主人選空懸的前提下，一個副城主更遠遠不夠。」
「需要更多的副城主。」
「在我看來，這藍氏城的副城主，至少需要三到五人，才能夠正常維持藍氏城的運轉，才能夠使得藍氏城的運轉更加的順暢。」
阿巴貢說道：「所以我的想法，就是推舉姜老擔任副城主。當然，這事兒還得姜老點頭，有了姜老的認可后，我才好安排人運作一番。」
姜一言眼眸眯起。
他心中思索著阿巴貢的提議，與此同時，姜一言的內心也揣摩著阿巴貢為什麼要推舉他擔任副城主，要知道這可是極為關鍵的職務。
阿巴貢本身，也收到了請柬。
可以說，阿巴貢因為經商的緣故，本身人脈關係極廣。雖說阿巴貢曾經，也受教於姜一言的膝下，但阿巴貢的勢力和人脈，遠超姜一言。
阿巴貢本身也可以作為副城主的。
畢竟阿巴貢長袖善舞。
姜一言深吸了一口氣，便正色道：「阿巴貢，明人不說暗話，你推舉我，這自是不錯的。可問題是，以你的人脈關係，你也可以讓人推舉你自己。只要是你自己擔任副城主，一樣能謀取到你所需要的利益。」
阿巴貢搖頭道：「姜老，您把事情想得簡單了。」
姜一言道：「怎麼說？」
阿巴貢嘴角噙著一抹笑容，便道：「我的出身是一個商人，這在藍氏城，是屬於賤業，和賤民相差不多。而放在大秦，按照大秦士農工商的基礎安排，我一個商人，出身也是極低的。」
「我想要擔任副城主，絕不可能。」
「也沒有人會服氣。」
「所以我要擔任藍氏城的副城主，根本就不可能。」
「這是出身所決定的。」
阿巴貢繼續道：「最為關鍵的是，我雖說有人脈，但這些人脈關係，都是利益上的往來，不可能為我提供什麼助力。反倒是姜老，有足夠的威望，而且姜老還有一個優勢。」
「你身上流淌著秦人的血脈。」
「你身上也有貴霜人的血脈。」
「身兼兩者血脈，就使得姜老能夠在雙方都遊刃有餘，能夠站在大秦和貴霜兩側。說得簡單點，姜老的血脈，能讓你腳踩兩條船。」
阿巴貢正色道：「所以我的選擇，是希望推舉姜老上位。如此一來，姜老上位后，自會照拂一下我，會給我阿巴貢的商業提供便利，這是我的投資。」
姜一言聽完，心中認可了。
他也清除自身的優勢。
而且阿巴貢的劣勢，姜一言也是認可的。
阿巴貢說道：「姜老，你意下如何？」
「可以！」
姜一言道：「你的請求，老夫答應。不過你所提及的要求，肯定不止商業便利那麼簡單。說吧，你還有什麼更多的請求？」
阿巴貢微笑道：「的確是有一些請求。」
姜一言道：「說吧，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老夫自是不會拒絕。但是，如果超出了老夫的能力範圍，老夫也不可能勉力為之。」
阿巴貢道：「放心，這是一件小事情。如今無雷城，開始大批量的栽種煙葉，然後又有了大秦煙業這一產業。」
「我發現了如今的藍氏城，是還沒有的。」
「我準備拿下藍氏城煙葉製作販賣。」
「這是一個利潤的突破點。」
阿巴貢的眼中，掠過了一道精光，說道：「當然，作為回報，我可以把一成的凈利潤給姜老。這，算是對姜老的報答。」
姜一言皺眉道：「煙業的事情，我有聽說，但實際上，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
阿巴貢笑了起來，說道：「姜老，論及教書育人，論及才學上，我比不了您。甚至和你相比，連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可是論及經商，您距離我，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我之所以有這個論斷，是因為大秦的皇帝陛下帶動了煙業。甚至大秦皇帝陛下，都主動吸煙。有了這一前提，上行下效，會有無數人效仿的。」
「尤其我也動用自己的渠道，買到了捲煙試過。雖說有些嗆人，可是習慣后，這是極為讓人放鬆的一種方式。」
「必定會被無數人接受的。」
阿巴貢正色道：「所以未來，這必定會流行在整個貴霜。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我必須要提前抓住。只要抓住了這一次的機遇，我在藍氏城的商業地位就不可動搖。」
他的眼中，流露出狠厲眼神。
他對此勢在必得。
而要達到他的目的，單純靠自己，肯定是無法完成的，需要有人開路，更需要有人保駕護航。
所以，阿巴貢需要姜一言的扶持。
姜一言聽完后，不再多言，道：「老夫同意了，但前提是，老夫能成為藍氏城的副城主。只要是老夫成功了，必定會履行約定。」
阿巴貢道：「那麼，姜老儘管等消息便是。」
「告辭！」
阿巴貢轉身就告辭離開。
接下來，他要去安排推舉姜一言的事情，這必須要他親自出面遊說。如此，才能保證大多數的人都支持姜一言。
姜一言目送阿巴貢離去，眼中也流露出期待神色。
他大半輩子，都過得很普通。
沒有半點成就。
可姜一言的內心，實際上，是想要建立一番事業的。曾經他沒有機會，但如今，機會已經來臨，所以姜一言便不會錯過這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