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將計就計
凌攸見狀，臉上神情淡然，並沒有什麼懼怕。因為在他看來，蔡瑁沒有立刻動手，那麼他就是安全的。
他就有機會。
他一定能說服蔡瑁。
凌攸輕輕一笑，不急不躁的道：「蔡大人，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你抓了我，就算是將我交給劉荊州，也沒有什麼價值。所以，我相信你不會動手。」
蔡瑁道：「你太自信了。」
此刻蔡瑁的內心，更多了懷疑。
凌攸越說他是商人，他越覺得凌攸可疑。
這是此地無疑三百兩。
凌攸內心頗為得意，他並不認為，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也不認為蔡瑁會拿下他。因為他的認知，是先入為主的，認為蔡瑁仇視張綉。
他不知道的是，蔡瑁和張綉已經化干戈為玉帛。
這是信息的不對稱。
凌攸昂着頭，擲地有聲道：「蔡大人，此番動手，不需要調動你的人馬。所以，你不會露出任何的破綻。你只需要定下對付張繡的計謀，就可以利用自身的優勢出手。」
「這是你的機會。」
「一旦錯過了，可就失去了機會。」
「張綉對你而言，就彷彿是一座大山。如果不抓住這次的機會，恐怕下一次，你就不可能再有報仇的機會了。」
凌攸正色道：「我只是為蔡大人不值，你是荊州的名將，是荊州的武將之首。如果因為一個疏忽敗給了張綉，就成為終身的恥辱，那太虧了。」
蔡瑁這時候，已經是計上心來。
他有計劃了。
蔡瑁聽完凌攸的話，眼眸審視着凌攸，故作露出殺意的姿態。
他越是如此，凌攸越是安心。
凌攸不懼威脅。
在他看來，蔡瑁如果真要殺他，早就動手了。越是做出兇狠的姿態，凌攸心中愈發的踏實，認為要勸說張綉，是無比穩當的事情。
蔡瑁審視着凌攸，一直不說話。
凌攸也是不開口。
雙方彷彿對峙著。
氣氛，一時間變得凝重起來。
不過不論是蔡瑁，亦或是凌攸，心情都無比輕鬆。
好半響后，蔡瑁收斂殺氣，這一神情收斂，凌攸心中抵定，知道事情成了。
蔡瑁感慨道：「能在本官的威勢下，還如此泰然自若，你這樣的人，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那麼簡單。你，是孫策安置在襄陽的暗樁吧。」
「是！」
凌攸笑着回答。
他直接承認，因為他篤定蔡瑁不會動手。
蔡瑁說道：「你雖然說，讓我出謀劃策，但實際上，你肯定有詳細的計劃。說吧，你們要怎麼對付張綉？記住，我不會親自動手，不可能把自己陷入困境。我可以幫助你們，但，我不會調動我的人。」
凌攸自通道：「沒問題，一切有我們的人出手。」
蔡瑁道：「計劃呢？」
凌攸心中早有想法，立刻道：「我們的計劃，是由您親自前往黃家，向張綉道歉求和。然後，再邀請張綉到府上赴宴。」
「酒宴上，必須灌醉張綉。」
「張綉武藝高強，就算是我們伏擊，也非常困難。」
「所以把張綉灌醉后，他神志不清的情況下，一旦離開您的府邸，我就會安排人，在街道上伏擊，徹底誅殺張綉。」
「我們誅殺張綉，對荊州好，對蔡大人也好。」
凌攸說道：「蔡大人意下如何？」
蔡瑁一聽這個計劃，心頭是一百個一千個要答應。
他沒有任何意見。
只是在他的內心，卻不會立刻答應下來，而是道：「我堂堂荊州大將，統帥荊州的武將和軍隊。讓我向張綉這樣的黃口孺子道歉，不可能！」
他是故意為之。
是要故意穩住凌攸，讓對方放鬆警惕。
蔡瑁的拒絕，在凌攸的意料中。因為蔡瑁好歹是荊州名士，是蔡家之主。這樣的人，要去向張綉道歉，蔡瑁肯定會抵觸。
凌攸身子微微前傾，苦口婆心的勸道：「蔡將軍，欲謀大事者，不受委屈是不可能的。雖說你向張綉服軟道歉，那是受了委屈，但那是值得的。你想一想，劉荊州本身，就仇視張綉，你能夠除掉張綉，劉荊州自是無比高興。這是你的機會，難道不值得嗎？」
蔡瑁一副意動的神色。
只是他臉上的神情，依舊是欲拒還迎，有些不甘願。
凌攸趁熱打鐵，再度道：「蔡大人，這是你的機會。你成為荊州文武之首，就看這一次。只要張綉死了，你的威脅就此消失。」
「好，我答應！」
蔡瑁一咬牙，開口回答。
凌攸道：「蔡大人英明！」
此刻凌攸的內心，已經是無比的歡喜，因為促成了蔡瑁襲擊張繡的計劃，他就成功了一大半。只要等張綉被殺后，他們立刻就公佈，是蔡瑁殺死了張綉。
消息傳到南陽郡，張繡的舊部憤怒下，立刻會揮軍南下，以攻打襄陽。
到時候，荊州必亂。
這是周重的謀划。
凌攸內心，也無比佩服周重，能布下如此毒辣的連環計。
如果不管不顧，任由張綉娶了黃月英，任由張綉和劉表化解了干戈，穩定的荊州，是不利於江東的，周重才要禍亂荊州。
凌攸道：「蔡大人何時行動？」
蔡瑁眼眸眯了起來，想到晚上赴宴的事情，宴會上有劉琮和劉琦，萬一兩兄弟把和解的消息透露出去，一切就浪費。
所以，必須要封鎖消息。
蔡瑁說道：「涉及到張繡的事情，我願意，主公未必會願意。我必須連夜去見主公，把消息稟報一番，讓主公知悉。至於向張綉道歉的事情，明日一早，我去登門道歉。晚上，我會請他赴宴，徹底灌醉他。」
「好！」
凌攸直接就同意。
能說服劉表，那自是最好的。
當然，凌攸也認為，劉表是想誅殺張繡的。因為伊籍死在張繡的手中，魏延也死在張繡的手中，算起來，劉表和張綉之間，那是有着深仇大恨的。
蔡瑁道：「我怎麼聯繫你？」
凌攸卻也是謹慎，微笑道：「詳細的計劃已經敲定，我們之間，不需要再聯繫，至於允諾的錢財，我們會給您的。只要蔡大人登門道歉，傍晚時分請張綉赴宴，我們自會在張綉返回黃家的路上伏擊。其他事情，不需要蔡大人操心。」
蔡瑁冷笑道：「你倒是警惕！」
凌攸坦然道：「讓蔡大人見笑了，畢竟也得考慮最壞的情況。」
「好，我不追問。」
蔡瑁點頭回答。
凌攸道：「告辭！」
蔡瑁說道：「慢走不送！」
凌攸起身離開，而蔡瑁也是快速的換了一身官服，徑自往州牧府去。
襄陽城中，有江東勢力，這是需要注意的。事實上，整個荊州上下，不論是劉表，亦或是蔡瑁等人，對於江東孫策都頗為注意。
原因很簡單，孫堅死在了荊州。雖說孫堅不是劉表親手殺死的，是劉表派黃祖伏擊導致孫堅死亡，也等於是劉表殺死了孫堅。
這是殺父之仇。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這樣的仇恨，更讓劉表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