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敢死隊長
所有圍攏的衚衕居民，都大吃一驚。
「不會吧？」
不光是別人質疑，就是攙扶她的兩個姑娘，也都焦急起來：「喂，老奶奶，老奶啊，您這樣說是認真的嗎？太過分了吧？」
「是啊，老奶，現在是民國了，不興娶兩個了！」
郭奶奶頓時黑了臉，勃然大怒，將拐棍狠狠戳在地上，跺腳大喊：「傻孩子，你們懂什麼？你們老奶奶當然是認真的！像這男孩子這麼好的生辰八字，你們能和他在一起，都是高攀！雪梅啊，你是姐姐，應該成熟一點兒，老奶是為你們好，香梅啊，你這麼機靈的鬼丫頭，怎麼這麼不開竅？民國又怎麼了？早些年，堂堂警備司令部那個誰，錢司令，不是娶了雙胞胎？還是滿城佳話？」
倆姑娘相對苦笑。
郭奶奶立刻招手，將她們攏到一起，咬耳朵說了幾句悄悄話。
雪梅，香梅兩個，頓時神情凝重，眼含淚光：「老奶，我們知道了！」
被一位老太太這樣擺佈，寒烽臉上掛不住了。
雪梅和香梅兩個，都是十五六歲的模樣，五官端正，身材苗條，靚麗清秀，在這麼多衚衕居民中，那是絕對的風景之一。
可是，寒烽沒有絲毫喜悅，也沒有任何心情。
現在，日軍已經徹底圍城，歷史知識可知，國黨嫡系中央軍已經搶走並燒毀了船隻，在南京城裏的軍民，是無法北上渡江逃命的，而南下和東出，西進，都會遭遇敵人的進攻大軍，基本上，陷在南京，就是喋血孤城，沒有任何生機！
連命都要不了，還奢談愛情？
「郭奶奶，老太君，請您不要多說了，現在，組織大家起來學會使用武器，抗擊鬼子才是正經！」寒烽認真地說。
郭奶奶欣賞地看着寒烽，點點頭：「那好，奶奶最後幾句話，第一，你必須答應奶奶的條件，第二，奶奶允許張劉氏當你們家的通房丫頭，如何？」
那邊，張劉氏槐花聽了，激動萬分，直接跪了：「多謝老太君賞識，槐花今生今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寒烽相當詫異，叫你當一個通房丫頭，你就感恩戴德？你也太自卑了吧？
郭奶奶攙扶起槐花，高興地點點頭，又湊近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槐花臉色大變，趕緊點頭，哭了。
郭奶奶隨後喊了一句：「來人，我們郭家的人都來！」
呼啦啦，來了十幾個人，男女老少都有，有些一看，明顯還是僕人和管家之類的。
「老太君請吩咐！」他們一起向郭奶奶鞠躬。
郭奶奶板着臉，指著寒烽：「這是新姑爺，你們立刻跪了，以後，我們郭家的事情，就由新姑爺做主！」
那些人趕緊跪了：「小的給姑爺道喜！姑爺，以後小的們就聽您的了！您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我們絕不敢回嘴，您指東，我們就不敢往西！」
寒烽還在尷尬，槐花趕緊過來，焦急地提醒：「姑爺，您趕緊答應啊，答應了以後，我們郭家的人都給你當兵，一起打鬼子不好？」
這樣也好！
能取得郭奶奶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瑞的信任，自然能號召這裏的百姓們抗戰。
寒烽無奈點點頭，「起來，快起來。」
大家都很高興：「謝謝姑爺！」
郭奶奶大喜，迅速從手指上取下翡翠扳指，原來她有兩個，左手祖母綠，右手翡翠，取了以後，遞給寒烽：「接着，孩子，你也別嫌老奶奶高攀你，我們家雪梅和香梅他爹，還是國軍出來的，現在外放到地方當警察局長了！你不吃虧。」
寒烽不能駁了老太太的面子，只能接了。
郭奶奶見寒烽接了，迅速裝進兜子裏，很是高興，「大家聽着，郭家的人，整個衚衕里的人聽着，這個能打仗的小夥子，叫啥？啊？寒烽？哎吆，這名字，聽着就怪冷的，聽着，所有人以後都得聽寒烽的！寒烽是我們郭家的姑爺，也就是衚衕里的貴人！聽到沒有？」
大家一起點頭：「聽到了！」
老太太讓寒烽講話。
寒烽拱手：「閑話不說，我再強調一遍，鬼子這一次是屠城，殺人無數，我們年南京城中將死傷幾十萬人，我們不能有任何僥倖之心，必須團結起來，一起抗戰，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有我無敵，有敵無我！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能怕死，反正，我們坐着是等死，跪地求饒也逃不過一死，不如和鬼子拼了，像個男人，像個泱泱大國公民地有尊嚴的死！」
大家紛紛點頭，想要喊話，鼓掌，被寒烽用手示意，制止了。
立刻讓衚衕里膽子大的，願意打仗的人出來，尤其是當過兵當過警察的。
當即就是出來了三十幾個。
寒烽大喜，立刻將地上收繳的鬼子槍械都拿出來。
這個衚衕里先後消滅鬼子二十多個，在寒烽要求下，全部找到了武器彈藥。
這裏當過兵的，當過警察的還真有。
有的在幫會上混過，玩過槍。
繳獲的鬼子武器中，二十五條步槍，四支手槍，三把隨身軍刀，幾乎每人都有了武器。
寒烽讓當過軍警的人，當班長，立刻教授如何用槍。
寒烽還做出示範動作。
作為軍事發燒友，他的知識相當嫻熟寬廣，能迅速指導大家。
又動員了幾個人，總共有四十多個。
分成三個班級，一個班十三人，完全按照鬼子的軍事建制，這樣做的好處是，戰鬥中，便於直接進行力量評估。
一個補充班六人，作為候補隊員，也作為偵查人員。
為了更好地預警，寒烽又挑選了十幾個人，這些婦女兒童，老人，能做的事情。
沒人反對，尤其是那些家人被鬼子殺害了的人，一再表示，堅決服從指揮。
這個衚衕，叫做充溢衚衕，寒烽就給部隊起名：充溢敢死隊。
三個班長，一個是牛三亮，禿頭，戴帽子遮掩，號稱禿三，四十多歲，當過北洋軍時候的兵五年，有點兒經驗。
一個是唐功門，清瘦，現在還是警察，因為城市大亂，從警察分局逃回來，藏在家裏。
第三個是混過幫會的武把子，姓武，有功夫，最近在街市上練雜耍，跟一個江湖武術班一起混，南京保衛戰的三天時間裏，作為民團隊員，參加過挖掘戰壕的工作。
偵查班長米華豐自願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