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狙擊手的崛起3
腳步聲，跳躍聲，瓦楞和院牆上磚塊被踹鬆掉落泥土的聲音。
水缸的木蓋子上有把手，有各種縫隙，外面的身影聽得非常清楚。
寒烽傾聽着，蜷縮著。
冬天，水缸里，是唯一能夠躲藏有創意的地方，可是，他的雙腳，穿着鬼子的棉皮靴和下面褲腿都濕透了。
冷得人腳踝都麻木。
寒烽傾聽着鬼子的聲音，希望兩個鬼子能迅速過去，自己可以背後襲擊。
現在，他一點兒也不懼怕鬼子了，看見鬼子，想的就是如何戰鬥。
想到街道上難民的屍體，想到庭院裏鬼子禍害的市民們，想到鬼子糟蹋的女人，寒烽就只有仇恨和鬥志！
一個鬼子過去了，另一個鬼子到了跟前。
寒烽屏住呼吸，等著小鬼子過去。
想到藏在水缸里的設想，也是挺搞笑的。不知道將來這戶人家僥倖生還，舀水喝的時候，有沒有一股蹄髈的味道……
萬沒想到的是，水缸蓋子突然被打開了！
一個鬼子拿着瓢來舀水喝！
尼瑪，什麼時候了，你還找水喝，你不是找死？
一片亮光驟然來到了寒烽的世界！
一個鬼子疲憊的肥臉。
寒烽還說什麼呢？
他瞬間從水缸里竄出來，槍刺噗嗤一聲，刺進了鬼子的胸膛！
刺入以後，寒烽才發覺，其實，鬼子掀開水缸木蓋子的時候，並未朝這裏瞅，他左手裏拿着的瓢，脖子上掛着軍用鐵皮水壺，好像朝另一邊瞅着什麼，心不在焉。
刺入以後，鬼子的脖頸閃電般轉過來，看着寒烽。
寒烽站起來，比小鬼子個子高大半個頭呢。
將鬼子發愣以後，瓢和水缸蓋子掉落地上，正要喊話，寒烽急了。
急中生智，左拳瞄準鬼子的下巴，自下而上，狠狠一拳。
嘭，鬼子被打得猛然揚起臉，神情一滯，暫時麻痹中。
人的下巴一旦被擊打，整個頭腦受到震動，往往失去正常的意識能力，效果甚至比直接打鼻子更好。
槍刺上的血槽非常淺薄，捅進去以後不動，殺傷力不夠，所以，寒烽趁著鬼子眩暈的機會，將槍刺拔出來。
噗嗤，一大片血線飆飛出來。
沒有再刺鬼子的心臟，估計剛才，從下而上，從胸腹交界處刺入敵人心窩，已經致命了。
將槍刺狠狠橫向一揮，正切在鬼子的咽喉處，噗嗤一聲，將那裏割斷。
鬼子搖晃着，好像高空墜落，雙手拚命地朝着空中亂抓，人朝後面跌倒。
寒烽不再理睬這個鬼子。
因為前面走的鬼子已經腳步聲急促，返回來了：「喂，喂？」
寒烽聽不懂鬼子的話，只能猜測和判斷。
他跳出去，因為太緊張，太亢奮，居然……摔了一跤。
趕緊爬起來，轉身，倒退到牆壁拐角，背對着外面，他嘴裏發出了咳嗽聲。
不敢說話！
因為他手裏沒有步槍。
被刺殺的小鬼子的步槍，就丟在地上，他沒有去撿。
剛才，就是太亢奮了，爬起來就來這裏埋伏，根本沒有幾乎去拿東西。
再說，剛才刺殺地動作極其彪悍，他都喜歡上了槍刺。
果然，鬼子來了。
寒烽的位置，正好可以擋住地上鬼子的屍體和血污，灶火的門口很狹窄，小鬼子要進去，必須挨着他。
為了偽裝好，他故意佝僂著身子，因為被殺的小鬼子身材較矮。
他的左手顫抖著，準備抓小鬼子，右手拿着槍刺，握得緊緊的。
小鬼子匆匆奔跑過來，在左面擠壓着他：「怎麼了？」
寒烽等小鬼子到了位置，突然側轉身體，劈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右手的槍刺，已經閃電般扎進了鬼子的咽喉。
扎入以後，朝着右面橫向狠狠一拉，只聽噗嗤一聲，小鬼子的脖子前面被豁開了，一股鮮血噴泉一樣噴出來，滾燙滾燙，燒得寒烽的臉火辣辣的。
鬼子的槍刺朝前，平端著，早已經讓過寒烽，朝前指著，現在，寒烽突然轉身，貼身，小鬼子的槍刺完全使不上力氣，根本無法還擊。
小鬼子完全沒想到，身穿皇軍軍裝的，不是自己的戰友，而是敵人。
槍刺太鋒利了。
小鬼子很頑強，即便脖子被豁開了，也將步槍抬起來，朝寒烽身上撞。
他將寒烽頂在牆壁上，想用步槍將寒烽壓死？
這麼笨拙的方法說明，小鬼子被突襲以後，受傷嚴重，已經喪失了基本判斷力，只是用本能反擊。
小鬼子不斷咳嗽著，堵塞了氣管以後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地。
太痛苦了。
就是溺水身亡前窒息的感覺！
不斷咳嗽，想將鮮血咳嗽出去，卻吸入了更多的血污和冷空氣，造成無法忍受地咳嗽。
咳嗽中，小鬼子崩潰了。
他丟掉了步槍，雙手握緊脖子，蹲下去。
寒烽不再說話，用槍刺對準小鬼子的心臟，狠狠刺入！
咔擦，倒霉悲催地鬼子，居然用肋骨阻擋了寒烽的刺刀。
寒烽趕緊翻轉手腕，活動了幾下，才刺進去。
攪拌。
小鬼子瞪大眼睛，看着寒烽，滿臉血污，異常可怕。
在刺刀中顫抖著，小鬼子終於噴出一大口鮮血，跌坐地上，眼睛翻白，瘋狂的在地上抽搐。
人死亡的過程這麼艱難，是寒烽沒有想像過的。
即便今天已經殺了那麼多鬼子，仍然印象深刻。
再一刀，橫切鬼子的咽喉，幾乎將前面全部割斷，鬼子猛在地上蟲子一樣猛地彈了一下，才逐漸降低了頻率，死去了。
寒烽坐下來，坐在地上，也不管小鬼子，不管有沒有新來的鬼子，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短暫的戰鬥，體力和精神消耗極大，兩次驚險地致命一擊，讓他現在，骨軟筋麻，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
看這個小鬼子痙攣的痛苦，剛才窒息般的痛苦，寒烽的咽喉里也有一種沉重。
好久，才站起來，將小鬼子的屍體拖進了上房屋子，丟到裏間。
地上的血污，不管。
反正，鬼子以為是殺害的，或者殺傷的中國百姓。
殺的敵人應該超過十個了。
寒烽仔細想想，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現代人的意識，寄居蟹一樣依靠了那時候一個國軍小兵渣渣的身軀，居然殺了十個鬼子！
他繼續休息體力，反省著戰鬥中的失誤，以及怎樣更好運用射擊技術和槍刺。
他非常聰明，學霸不是隨便說的。
迅速回憶了一下，總結出幾個要點。
在百姓的家裏找吃的，結果發現，人家家裏乾淨得一粒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