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幹勁十足
陸騏並沒有睡多久，但是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周圍是一片漆黑，但是他能看到一個人影，是一個女人，看不清臉，身形也很模糊，雙手被綁着，整個人被吊在空中。突然在女人周圍出現很多黑色的矛，那些黑色的矛都對準了被吊在空中的女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刺向她！突然一雙白皙的手輕輕覆上了他的眼睛，很輕，似乎只是為了不讓他繼續看下去。這雙手只是蓋住了他的眼睛，他卻好像連其他感覺都被一併蓋住，聽不到，聞不到，說不出也感覺不到，那個女人，那些黑色的矛，一切都好像消失了，他在哪？突然他感覺到那雙手從他眼睛上離開，轉而拉着他朝一個方向跑，陸騏看到那個背影，是個女孩子，大概十五六歲，齊肩的長發，她只是拉着他跑，一句話也沒說，他也看不到她的臉……
不知道跑了多久，似乎是跑到了黑暗的盡頭，前面能看到一絲光亮。這時，從身後傳來了什麼聲音，好像是什麼刺進肉里的聲音，還有血滴在地上的聲音，那個女人！死了？她是誰？陸騏剛想回頭，那個女孩子卻突然加速，陸騏看着女孩的背影，她微微低着頭，另一手覆在臉上，似乎是……在擦眼淚？難道她也聽到了，那代表死亡的聲音。
陸騏想叫住她，但是下一秒，周圍的黑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幢樓，剛從黑暗中出來，眼睛還有點不適應，下意識用手擋住光，幾秒后，陸騏才看清，面前的這幢樓正是自己的事務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陸騏往前走，準備推開事務所的門，從門那邊偷過來的光讓他本能的眯起了眼睛，門全打開后，陸騏發現自己正靠在洛沐伊肩膀上，兩人還在唐言卿給自己安排的客房裏。
「醒了？」
耳邊傳來洛沐伊的聲音，陸騏直起身子，閉着眼睛，一隻手扶著額頭，慢慢說道：「抱歉，不小心睡著了。」
「沒事，如果流口水了，衣服就交給你洗了。」洛沐伊轉過頭，笑嘻嘻地看着他。
陸騏伸了個懶腰，說道：「說得好像不是用我家洗衣機洗衣服一樣。」他對睡着時的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不流口水不打呼。
「那你也得做點好吃的犒勞犒勞我，畢竟做了這麼久的枕頭，你試試？」
「嗯，好。」
聽到陸騏答應得這麼爽快，洛沐伊心想，得趕緊結束這個案子回去吃好的，突然幹勁十足，然後把電腦遞過去，說道：「對了，視頻看完了，那個黑影確實是虛清，這次來的也確實是他的幻象，他的能力就是幻境，這個幻境和之前跟你提過的夜幻夜時的那個不一樣，虛清的幻境是直接讓人產生幻覺或者錯誤認知，像小少爺那樣，他就是以為自己是血族才會咬我的。」
「也就是說，這個虛清可以讓人覺得自己不是人類？」
洛沐伊點點頭，陸騏繼續問道：「那陳天明跟他有沒有直接或者間接關係？」
洛沐伊搖了搖頭，回答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陳天明現在不能稱之為人類，也不能算是血族，是誰幹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是人類也不是血族的怪物，這類似血族同化失敗的產物，並不是所有血族都能把人變成同類，按照和獵人的約定，同化失敗品是要在確定后馬上消滅的，因為那種怪物是沒有任何理智，只會無差別攻擊的存在。如果陳天明被同化失敗了，那應該早就被消滅了，還能讓他多活兩個星期？如果不是同化失敗，那又會是什麼？
「這個虛清百分百能把人變成血族嗎？」
洛沐伊看着陸騏，不知道陸騏為什麼這麼問，點點頭，說道：「虛清挺厲害的，同化這種事一般不會做，但是要同化的話，不會失手，你們資料庫里沒有他么？」
「他又沒犯事，不過這一次，可能要錄進去了。」
陸騏向洛沐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虛清可能不是抽干陳天明血的犯人，但是一定跟陳天明有關。昨晚，雖然看上去他和陳天明是分開行動，但是這不是一次兩次，是整整兩周！陳天明現在既不是人也不是血族，按道理是要被直接消滅的，虛清肯定知道這個規矩，但是兩周了，他並沒有對陳天明動手，這就很可疑。
「那……我們把陳天明抓住不就行了？就算虛清在我也不怕他。」
「你能追蹤到陳天明的位置嗎？」
洛沐伊搖搖頭，如果說之前吸了陳天明的血還有可能，但是陳天明就是個空殼，她能感覺到啥……啥都感覺不到。
「那今晚，我們直接去抓吧。」陸騏合上電腦，看了眼時間，開始準備晚上的抓捕計劃。
「咚咚咚……」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陸先生，洛小姐，夫人讓我送些水果上來。」是陳媽。洛沐伊從地上爬起來跑去開門，陸騏也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了自己的衣服。
「辛苦你了，陳媽。」洛沐伊接過陳媽手裏的果盤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你們才辛苦了。」陳媽搓了搓手，似乎在糾結什麼。
看到陳媽猶豫的樣子，陸騏開口問道：「陳媽，你是有什麼事想跟我們說嗎？」
陳媽抬起頭看着陸騏，眼裏滿是驚恐，想了一會兒后，她回答道：「是這樣的，有一次我從老家回來，因為火車晚點了，所以到這裏時已經是半夜了。當時我穿過院子準備從後門進屋，但是我看到一個人蹲在院子的角落，就……就是經常出現屍體的那個角落，那個人就蹲在那哭，哭得好像很傷心，但那個時候是半夜，我不敢去看，就從宅子後門跑進屋了。進屋后，我麻著膽子透過窗戶去看，那個人就……就不見了……」陳媽的手緊緊抓着衣角，就剛剛說的，她手已經滲出了汗，「我當時以為是我眼花了，所以後來警察來了我也沒說，覺得可能是我看錯了……但是唐先生把你們請過來，小少爺昨天又突然咬了洛小姐，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你們說這件事。」
陸騏聽完陳媽的敘述，職業習慣問起了細節，比如時間，那個人的樣子，是否可以判斷出性別等，而聽到陳媽的回答，陸騏更加疑惑了，根據陳媽的回答，那個人就是陳天明，時間是兩周前，但是具體發生在出現屍體后第二天……
既不是人類也不是血族的怪物是沒有理智可言的，那陳天明為什麼會哭，這個答案也只有抓到他后才知道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