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長氣驚神槍

第一百五十二章 長氣驚神槍

灰色的人手裏高高揚著一條油鞭,朝着陳寶喊道:「你在找什麼,可是找這個?」

陳寶一看自己的愛鞭,被別人拿在手裏,瞬間就是像一隻狂怒的野豬一樣嚎了起來:「你還敢拿老子的東西,你今天死定了!」

灰色的人若無其事,拿着油鞭,晃了晃,誰知那油鞭就像是灰做的一樣,他輕輕一甩,油鞭瞬間變成了一堆灰粉,在空中散了去。

這油鞭可是陳寶請了名師,花了重金打造的,它的堅韌程度,細毫不遜於一般的刀劍金鐵。

看着心愛之物,在自己的眼前化為烏有,陳寶使勁地揮舞著雙手,就像一隻短腿烏龜。

灰色的人慢慢從懷中又拿出一個摸約兩拳大小的方盒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那盒子上還貼了一張紙,好像紙下面還有字。

灰色的人根本沒去陳寶的哭鬧,獨自說道:「我今日是來治你的病的,你病得很重,所以我不得不下一記猛葯。」

他手慢慢伸出,月光在他的手心凝聚,很快就凝出一把闊刀來,那把刀正是余士期身前常用的闊刀,又寬又大,只是握在手裏,便覺有一股難以隱藏的雄力,要從那刀里奔騰而出。

陳寶的小眼被那刀光一映,立時哭聲止住了。

「你。。。你想。。。幹什麼!?我爹是陳進喜!!!你不能殺我!」

灰色的人道:「你病得已經無葯可醫了,所以我這記猛葯就只一個字,死。這幾百斤的肉長在身上,對你來說,怕也是一種折磨,你活了這麼多年,難道從來沒有因為這一身肉太累,而想過自盡?」

陳寶自生下來為止,就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累,小的時候想吃什麼,就有人喂,長大了,身子重了,走哪兒都有人抬,伸手就有扶,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累。

陳寶道:「我。。。要活着。。。我。。。我還沒討婆姨,我不想死。」

灰色的人道:「如果我沒有想算錯,死在陳府的試妻,已經有十七個之多了,怎麼?你這個婆姨要討到什麼時候,要討到全天下的女子都死亡的時候?」

想着那王姓女子死前的慘狀,灰色的人,手中的刀,鏘然作響,人的怒感染了刀,刀的怒,便是一股讓人如浸寒潭的冷意。

陳寶已經很多年沒有覺得冷了,這一身肥肉幾乎只能感覺到熱,對冷早就忘了是什麼感覺,但是眼前這個人,這把刀,卻勾起他久遠的回憶,一種由內而外的極寒之氣。

闊刀高高舉起,月光大盛,照亮了整個房間。

陳寶情急之下,猛然喊了一聲:「爹!!救我!!」

然而闊刀落下的方向,卻不是陳寶的頭頂,而是右邊的牆上。

闊刀的刀勢,直接將牆壁狠狠地破開,露出了從那牆外的一桿槍,一桿槍迅如雷電,直取灰人頭顱的槍,暴雨梨花槍。

磚石紛紛落地,慢慢露出一張細瘦的臉來,正是提着槍的陳進喜。

灰色的人道:「果然你還是不信我。」

陳進喜道:「我見過行醫的無數,但是第一次拿着刀行醫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仙人可否解釋其中的原因。」

灰色的人道:「我剛剛說的,你也的聽到了,陳寶的病就在這一身肉上,他有多少肥肉,就有多少惡,如今這些惡已經堆成了山,除了一死,早日投胎重新做人,別無解法。」

陳進喜看着灰色的人手中的刀,冷笑道:「我就知道那個姓余的,肯定不可能死得那麼簡單,果然還是安排人後手要加害我兒子。」

灰色的人道:「這你可就誤會余士期了,我要殺陳寶,那是很早前在你們老家的亂墳崗就已經立了意,余士期則是因為順手的原因,一併了解罷了。」

陳進喜道:「看來你早就盯上我們了,你倒是藏得好,我之前竟然一點都不曾察覺。」

灰色將闊刀插在地板上:「其實我也可以做到無聲無息地把陳寶解決掉,而我沒有這樣做,那是因為我等你,我總覺得,他死的時候,你若是不場,殺你的意義就不大。」

陳進喜道:「哼!好大的口氣!不過你冒出來,倒是一下子把我點醒了,我還一直在奇怪,一向山高水遠的四大家怎麼突然會有興趣關心起我兒子事來,果然還是有人告了密,那個人想必就是你了吧?」

灰色的人道:「你們家的事,還用得着我去告密嗎?黃泉路上,十七個冤魂,可是天天在傳唱,只是四大家全是聾子聽不到罷了,我僅僅是幫了一點忙。」

陳進喜暴雨梨花槍上手:「既然如此,那你跟我陳家的梁子就結下了,這梁子今天如果說不見血,怕是解不了。」

灰色的人將闊刀立在自己的身前,檔住了他的半邊臉,隨即發出一陣恐怖的笑聲:「終於!終於!要殺我了嗎?哈哈哈!哈哈!我真的真的好想死啊!」

光說這笑聲,並沒有什麼特別恐怖的地方,但是聽着這笑聲,再看着灰色的人那半張露出的臉,便是另一番景象。

陳進喜看到的那半張臉,很平靜,連動都沒有動一下,而闊刀遮出的另外半張臉,正是瘋狂地笑着。

陳進喜長槍一提:「妖物!看槍!」

槍尖火光耀眼,直刺灰人咽喉。

灰色的人,動了,闊刀在手,橫刀一掃,一記刀光,猛地飛了出來。

刀光砍在長槍之上,陳進喜瞬間覺得手上傳來一股巨力,壓得他直欲跪在地上,他將槍身一斜,那記刀光便沿着斜斜的槍身,飛了出去。

誰知這不經意的一刀,撞上身後那牆的一瞬間,便出來一陣撕裂的聲音,半個屋頂跟着刀光一起飛了出去。

這一刀嚇得陳寶立時縮作了一團,他的四肢和頭一起縮進了肥肉里,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肥蛆一般。

哪怕刀光飛遠,但是陳進喜手裏的長槍還在止不住地震顫著。

陳進喜心中立時浮出兩個字:高手!

灰色的人依舊用闊刀遮著半張臉,那刀后的半張臉開口說道:「世人常說,養不教,父之過,陳進喜,你是否真的明白這句話的真義。」

陳進喜道:「你到底是誰!?我陳家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做到如此?」

灰色的人用手扶著頭,像是怕它倒了一樣:「我如果沒記錯,你剛剛還在說我跟你們陳家結下了梁子,這梁子還非得見血不可?陳進喜啊,健忘,可是死前的凶兆。」

陳進喜長吸一口氣,長長的法令紋,滿臉的嚴肅的神色。

暴雨梨花槍上,一團氣勁正在瘋狂的轉動着,他終於還是要決定要動手長氣門最厲害的槍法,長氣驚神槍。

長氣門震派神功,至高無敵的槍法,長氣驚神槍,自問世以外,槍界無敵。

此槍法以氣為勁,長氣永繼,力道綿長,經久不絕,槍槍驚神。

陳進喜長槍緊握,怒眉上揚,他猛地一踢槍尾,暴雨梨花槍猛然刺出,陳進喜飛身追上,他的雙手急速地拍打着槍身,梨花槍上,頓時生出無數槍影。

如影隨行!

無數槍影遠遠就已經鎖住了灰人的生路,任他千手的如來,怕也是接不完這些槍來。

灰色的人二話沒說,當頭一刀就劈了下去,只聽他喊道:「既然你是驚神,那就試試我這記九幽破山鬼!」

闊刀的驚天巨力,對上無數槍影,瞬間炸出無數火花來,但闊刀的力道全數都集中在那又細又長的刀身上,一聲巨響之後,闊刀將槍影一分為二,直接辟穿。

就在闊刀要迎上陳進喜的胸前之時,陳進喜卻笑了,笑得姦邪詭異。

灰色的人跟着闊刀飛了再去,兩邊的槍影已經往他的身後刺去,看似就要刺空的時候,突然!那些槍影調轉了槍頭,直刺向灰人現在最大的空門,背心!

眼見灰人的後背就要刺爛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向前攻擊陳進喜,與他來個玉石俱焚,也沒有半點要躲的意思。

就在槍影要接觸到灰人背心的一瞬間,突然灰人的背後的衣服裂開,露出一張大大的嘴來,將那些槍影全部吞了進去。

原來最兇猛的一記殺招,被大嘴吞了個風平浪靜。

剛剛還在呼嘯的槍聲,現在全數都聽不見了。

陳進喜本來會看到那槍影從灰的人肚子上,一齊冒出來的景象,可是等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有等到。

因為太過於關心灰的肚子,再加上視角的原因,他根本沒有看見那些槍影是如何消失的,更不知道灰人背後的那張大嘴。

他只是茫然地看着完好無損的灰人:「不可能!你明明被槍刺中了!!你明明應該被暴雨梨花槍穿腸破肚的!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灰色的人道:「你看看你,連自己的眼睛都要懷疑嗎?對,你的槍是刺了我,但是我也的確沒有死,這隻能說明一件事,你太弱了,你弱得像陳寶拿着槍刺我一樣,哦,我忘了,陳寶好像站起來都費勁,哈哈哈!」

他笑得越開心,陳進喜的怒火燒得就越是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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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仙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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