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摩佛六藏禪式

第九十七章 摩佛六藏禪式

田拾趣道:「如今我已經敗在這個黑殼子手裏了,老乞丐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了。」

黑影急忙問道:「你要走?那這裏怎麼辦?「

黑影還特意看了看江有路和朱明月,田拾趣跟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她心中田拾趣不可能拋下他們不管的。

田拾趣笑道:「老乞丐這裏贈你一句話,遇事不決問猴子。」

黑影又問:「什麼猴子?」

田拾趣笑而不語轉頭不語,轉頭向玉扇侯問道:「我就把他們交給你了,只是可惜四象山主,從今以後再也聚不齊了。」

田拾趣在清鶴山跟林聞風之間說的話是最多的,兩人一起喝酒,一起胡聊,一般都是田拾趣打趣林聞風得多,林聞風大部分時間都是一隻裝話的悶葫蘆,別人說什麼,他聽什麼,他從來不會覺得煩,甚至在他面上都看不到一絲不耐煩的地方。

林聞風總說在他原來的地方,沒人跟他聊天,現在有人跟他說話,他就會覺得很開心。

田拾趣最大程度的滿足了他的開心,田拾趣在江湖上行走日久,不管葷的素的,全部都往林聞風的腦子裏塞,常常惹得林聞風局促不已,每當這時候要是遇上朱明月正好出行,林聞風總是要從田拾趣的身邊跳開,裝作完全跟他不認識的樣子。

林聞風對朱明月也是甚是上心,江有路上了清鶴山的消息也是林聞風第一個告訴朱明月的,他通過各種方式打聽了朱明月的來歷以及朝夕國的舊事,知道朱明月剛剛經歷了喪子的悲痛,他想着江有的到來,應該能讓朱明月重新振作精神。

這一招果然管用,朱明月自從開撫養江有路以後,再也不像以前一樣整個把自己關在黑黑小屋子了,開始每天帶着江有路,滿山遍野的到處轉,指指這裏,看看那裏,清鶴山見朱明月也沒有犯什麼山規,便由着他們去了。

每次朱明月帶着江有路出去玩,林聞風總是在後面跟着,朱明月和江有路笑,他也跟着笑,朱明月他們要是遇上什麼難事,他也跟着愁,不過他也會在第一時間用最快的速度想到解決辦法,並實現它。

這樣的年青人,死在自己這個老乞丐之前,田拾趣心中難免是有痛心,他們三人的自由,都是林聞風用他自己的生命換來的,他是個好人,一個將好事做到底的好人。

可是好人沒了,四象山主,從此少了一人。

面對田拾趣的囑託,玉扇侯點了點頭:「辛苦田老了。」

田拾趣回道:「辛苦什麼辛苦,再辛苦還不是輸了。」

說到這裏,田拾趣終於回頭望向了黑甲士申窮。

「你既然已經敗了我,我留在此處也沒有意思了,畢竟我老了,再也翻不起什麼浪了,我打算離開,不知道你這窮官肯不肯放我走啊?」

申窮一雙黑甲拳抱於胸前:「勝之不武,已是不應當,自然任由前輩去留。」

田拾趣道:「剛剛還以為你穿了這身黑甲,自然人也要變得爽利一些,沒想到還是這麼假客氣,贏了便是贏,勝之不武?哪裏學來的屁話?」

申窮問道:「不知前輩此去是否是要退隱?」

田拾趣皺了一眉,隨即道:「退隱還早,我還去這天下,再尋上一部功夫,來破你這黑甲,現在還敢不敢放我走了?」

申窮眼裏迸放着火光,期待的火光:「申窮靜侯佳音,丈夫在世,但求一敗!」

田拾趣雖然輸了,但氣勢上,他仍然是那個黃聖國的傳說:「便賜你一敗,走也。」

飲酣未必過此舍,

樂甚應宜造大庭。

五柳北窗知此趣,

三閭南擬漫孤醒。

田拾趣飄然遠走,天上還殘留着他第一次念出的詩號。

黑甲士申窮也已經從天上降下,他剛一落地就有兩個文官衝到他的跟前,委身跪在地上,跪得老老實實,挑不出一點毛病。

那兩人喊道。

「文行者,柳君賢,見過皇侍書!」

「掛筆吏,周全通,拜會皇侍書!」

此時的申窮已然黑甲披身,光是在站在他身邊便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就正在壓迫着自己。

黑甲中傳出個嗯字,彷彿天地間就多了一聲悶響。

嚇得柳君賢周全通兩人的頭壓得更低了。

聖師子還在這兒的時候,他們倒還是能站着說上兩句,到時到了黑甲士申窮跟前,他們是頭都不敢抬。

申窮深知他們心中所懼,便任由他們跪着,也許他們現在跪着不看自己,就是他們自己覺得最好的姿勢了。

一直在邊上觀戰的慕容雪仙也是盯着他身上的黑甲細細地打量著。

申窮出聲道:「慕容道長,現在怕不是打探我這身黑甲來歷的時候吧?儒道合作,自然還是希望道家拿出些誠意了。」

慕容雪仙終於捨得把眼睛從那黑甲上拿開,心中還在盤算著,這黑甲不知五劍山那幾件仙物相比,矛盾幾何。

口中說道:「自然,我大老遠從清鶴山趕來,不就正是為了這件事。」

說着慕容雪仙轉過身子,玉扇侯他們身邊的高得看不到邊的冰牆,瞬間爆發出寒冷至極的殺意。

慕容雪仙從其背後抽到那把又細又長的尖岳,神器出鞘,劍氣縈繞,雄威赫赫。

慕容雪仙持劍而立,黑甲士申窮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顯然是為要一觀道家三大掌教的實力了。

慕容雪仙看着玉扇侯說道:「不久前,在另一個地方,你我之間好像還有一場未盡之戰,願這一次,你不會跑,也不會逃。」

他沒有說是道術大戰,畢竟道術大戰現在對道家來說,多多少少都是個忌諱。

尖岳清鳴,雪光大作。

在說話間,慕容雪仙已經甩出一劍,直襲玉扇侯咽喉。

黑影一身黑紗一散,檔在了玉扇侯身前,氣劍沖黑色霧氣,只見不停閃出無數電光,不停地肆意破壞黑色的霧氣。

依照她的猜想,這一記劍氣應該會被黑紗盡數化去,哪知此時這道劍氣不僅不消不散,反而還越來越兇狠了,就像一隻被關了得越久,脾氣就是越暴躁的獅子。

玉扇侯見狀不妙,立馬出聲道:「快退出來,他手裏的那把劍尖有古怪。」

黑影也是深有同感,當即準備撤下黑紗重逆人形,哪知就在她收擾黑色的一剎那,那道劍氣就像一條毒蛇猛得咬了她一口,一聲痛呵之後,黑影從被黑沙之跌落了出來,臉上淡淡黑氣中,散亂著一些紅色的血跡,影響已經被那道劍氣傷到了本元。

劍氣剛從黑紗中脫困,便直奔玉扇侯而來。

玉扇侯見其來勢兇猛,雙手虛張,摩佛六藏禪式上手。

摩佛六藏捨身金剛!

一尊兩丈多高的大力金剛像顯現在玉扇侯身前。

劍氣直衝金剛神像腹心,金剛神像一雙巨手猛得一按,直接就將劍氣捏碎,隨之金剛也跟着消失不見。

慕容雪仙眉頭一挑,向身後的申窮問道:「申先生可曾聽過這部佛家功法?我尖岳現世以來,其劍氣從來不可能被人輕易毀去。」

黑甲士覆蓋之下那雙眼睛也陷入了沉思:「我與羅皇寺中有幾位大師也是素有往來,但卻不曾聽聞佛家有這等功法,而且更奇怪的是,他還不是佛家的入道修士。」

慕容雪仙道:「不是佛家的入道修,居然也學會了這麼高深的佛家功法,當真有趣。」

他又向玉扇侯問道:「你這摩佛六藏倒是聽着新鮮,敢問師承哪位大師啊?」

只要問到了師承,到時候四家合會之上,他慕容雪仙無疑手中就多了一根佛家的背上刺了。

玉扇侯道:「我不過隨便念念而已,只是覺得好聽,胡亂起些名字,慕容道長千萬不要覺得自己見識淺薄。」

慕容雪仙,語氣奸滑:「你現在不說,一會嚴刑考打之下再來說,可就是有些狼狽了。」

慕容雪仙明顯心中早就已經把玉扇侯一行人當中是囊中之物了,如果剛剛田拾趣不走,興許這事還有些棘手,但是現在田拾趣離開了,只剩下眼前這一男一女,而女子身上又習了一種陰體功法,尖岳對這種陰體散形的功法,天生有其克制之能,剩下的不過是個少年楞頭青,自己想怎麼拿捏,全看心情。

玉扇侯道:「道長,自信是好事,自信過頭,便是自誤終身了。」

慕容雪仙手中尖岳一橫:「是不是自信過頭,端過你能在我這尖岳之下,活過幾招。」

破岳!

尖岳顫嗚不止,立於慕容雪仙身前,不停地旋轉着。

慕容雪仙手一舉,尖岳如同離弦利箭,直射玉扇侯而去。

剛剛僅僅是甩出一道劍氣,一擊倒傷了黑影。

如同本劍出鞘,推催山裂海之威刺向玉扇侯。

玉扇侯再擺摩佛禪式:摩佛六藏羅鍾菩提!

一口金光燦燦的大鐘浮現玉扇侯身前,巨大的鐘口,直接對準了尖岳刺來的方向,只等尖岳入瓮。

尖岳在慕容雪仙手中歷經數年江湖歲月,對於它的威力,他是相當的了解,他甚至已經有些期待接一下來的一幕了。

尖岳剛剛刺進巨大鐘口,巨鍾就傳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鐘鳴。

因為鐘口又大又深,眾人看不清內中的情形,但是黑影看到玉扇侯頭上滲出的汗珠,便知情勢不妙,不由得擔起心來。

鐘鳴聲越來越大,江府所有的食客都蹲在地上捂起了耳朵,離得最近的玉扇侯受創最重,兩耳中已經流出了不少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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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仙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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