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神嫉五指,天殘半掌

第一百七十九章 神嫉五指,天殘半掌

對於皇甫千葉的故事,丘同棺從蔣伯那裏已經聽了無數遍,所以一下子就脫口喊了出來。

只見那魂影,慢慢靠近了丘同棺,它伸出那半隻手掌,貼在丘同棺的身上,猛一用力,那半隻手掌如同黑霧一樣散了開去。

它收回手掌,手掌又重新回歸了原狀,魂影回頭望着花痴絕,花痴絕回應道:「你別看我,我絕對沒有動手腳,他的確不是學你天殘半掌的材料,所以只好用刀。」

魂影回頭,一身黑魂開始距離的跳動了起來,凄然鬼聲厲嚎下,神冢刀墳內,黑風四起,灰色的葉子,被吹散成了黑粉,鋪了一地,瘋風的中心,正是那黑影,只見那魂影半隻手掌,往前一頓,一隻充滿血肉的手掌冒了出來,只是這手掌之上,依然沒有五指,半掌按在丘同棺的心口的瞬間,異變聚生,只見無數條金線,開始從他的心口蔓延開來,漸漸遍佈全身。

丘同棺像是承受着難以言說的痛苦,臉上苦狀萬分,金線最終在他的眼裏匯聚在了一起,一雙赤目金瞳,照亮了整個神冢刀墳。

魂影跟着收回了半掌,狂風也跟着平息了下來,丘同棺身上的金線也慢慢消散。

花痴絕嘆道:「你這天殘半掌,果然神奇,只可惜你啊。。。這不是自己自絕後路嘛,這天底下以後怕是再也沒有人能使出天殘半掌了。」

皇甫千葉的魂影,臉上全是一堆黑魂,看不出任何錶情,也未能說一個字半語,只見它轉身,慢慢向黑牆走去,就在它要踏入黑牆的一瞬間,它腳下一用力,震起地上的雪銀刀,雪銀刀飛入空中,落在了丘同棺的身邊。

那堵喧鬧的黑牆也停止了喧囂,重歸於了平靜。

牆還是那堵牆,只是再也沒有人從裏面走出來了。

丘同棺帶着滿心疑惑問道:「皇甫千葉怎麼走了?」

花痴絕道:「萬般皆是因果,那怕這因果,永遠沒有結果。」

丘同棺問:「什麼因果?什麼沒有結果?」

花痴絕道:「我原本以為你並沒有學習天殘半掌的資質,但是今天看來,你有。」

丘同棺道:「既然我有傳道的資質,為什麼皇甫前輩還是離開了?」

花痴絕道:「是天殘半掌本身不讓你學習天殘半掌。」

丘同棺道:「怎麼可能,我在地下的時候,明明就得到了天殘半掌的秘籍。」

花痴絕道:「那是秘籍?你自己想想你從那洞裏爬出來以後,可曾學得一掌半式?那根本不是秘籍,只是皇甫千葉留下的修為罷了。」

丘同棺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天殘半掌不讓我學天殘半掌,聽聽就知道是假的。」

花痴絕怒眉一震:「小廢物,好好說話,肯定能多活幾年,我騙你?圖什麼?圖你蠢,還是圖你笨?」

「天殘半掌的傳承,有一個規矩,必須讓一個習得天殘半掌的人催動體內的天殘之力,才能有傳承的可能,如果沒有這樣一個人,那無論這個徒弟天資有多高,都不可能學會天殘半掌。」

丘同棺又問道:「這。。。這不可能,如果天殘半掌有這樣的規矩,那皇甫前輩怎麼可能留下這種方式來傳承?」

花痴絕苦笑道:「我想皇甫千葉也是今天第一天知道這個隱秘,他本以為留下功法和掌式,就能讓你順利習得天殘半掌,可惜他之前從來沒有收過徒弟,你是他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不是徒弟的徒弟了。」

丘同棺呆立當場,一切希望從得到天殘半掌開始,可是現在卻轉眼化為了泡影。

花痴絕繼續說道:「皇甫千葉生前,與我曾經有約有在先,無論誰敗,若是他的後繼之人,能跟勝利者打個平手,更或者贏了勝利者,那就能扳回一局。你現在身上有皇甫千葉的大半功力,怎麼說也能算是皇甫千葉的半個徒弟了,即然他現在已經沒法教你,改由我來傳授你刀法也是一樣,我只傳刀招,能學到幾分,用出多少,全看你造化。」

見丘同棺靜立不語。

花痴絕又說道:「當然,你也可以有另一個選擇,那個選擇在石燈谷,如果皇甫千葉還活着,她怕應該已經是你的師娘了。」

丘同棺念道:「師娘?」

花痴絕道:「在石燈谷,有一個女人,我也只見過她一面,不知她的姓名,但如果你報上皇甫千葉的名字,她應該會見你,至於她能傳你什麼武功,我就不知情了。」

丘同棺道:「既然是皇甫前輩跟你的戰約,如若用你的武功勝了你,實在難以跟九泉下的皇甫前輩交待,我要去石燈谷。」

花痴絕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廢物,我無非跟你說了一件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你還真的信了?怎麼?你覺得你能贏了?告訴你!哪怕再讓你勤武七十年,我一年自廢一種修為,你也贏不了。」

神冢刀墳的門應聲洞開,花痴絕一甩長袖:「滾吧,少在這兒礙我的眼。」

一張紙從花痴絕的袖中飛了出來,打在了丘同棺的身上,可這張小小的白紙上,居然暗藏巨力,直接將丘同棺打飛了出去。

神冢刀墳的門也跟着關上了,幽幽傳出花痴絕的最後一句話:「小廢物,現在可逃跑的好機會,只要你跑了,什麼麻煩都沒了,好好珍惜啊。」

丘同棺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大聲朝着神冢刀墳里囔道:「我要是跑了,我是你兒子!我一定會打敗你。」

花痴絕獨自站在空蕩蕩的神冢刀墳里:「想當我兒子,好占我便宜?哪有那麼好的事!」

說罷,只見他手輕輕一推,一股氣勁,橫掃而出,直接將丘同棺震出了江刀樓。

花痴絕面對着那堵黑牆,慢慢說道:「看到了吧,你便是天數,算來算去,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不過總歸於還算是你家裏的,哈!皇甫千葉啊,你為何不能再多活幾年。」

又是黑葉隨起,一個身形高大的老人,自獨一人形影蕭索地進了閣樓。

丘同棺離開江刀樓之後,慢慢展開了那張跟着他一起飛出來的白紙,上面畫着地圖,標了些了地名,最右邊顯眼的位置,標著石燈谷三個大字。

丘同棺看完了路程,不禁開始憂心起來,這也不知是多遠的路程,光是靠腳力,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到的了石燈谷。

這時一人牽了一匹馬,走了過來,停在了丘同棺的身邊,將那韁繩直接往丘同棺的手裏一扔,丘同棺還不及問上兩句,他就消失不見了。

想來應該是花痴絕安排好的,丘同棺翻身上馬,沒想到那馬奮蹄又起,怒馬嘶鳴,直接將丘同棺甩翻在地。

自小流浪到處行乞的丘同棺,根本沒有學過騎馬,不熟悉也是正常。

可是在江刀樓里的遭遇,比被摔下馬可是慘上千萬倍,這點皮肉之苦,幾乎等同於撓痒痒。

丘同棺站了起來,又朝着馬奔了過去,那馬估計是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人,驚得四處狂奔。

現在的丘同棺早已經不是那個瘦弱的小乞丐了,腳下微一用力,就追上了那馬,一把揪著那鬃毛,就翻上了馬背,再狠狠地往馬身上錘了幾拳,怒馬失驚又將丘同棺摔翻在地。

丘同棺在空中還調整了姿態,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緊接着又朝着馬沖了過去。

那馬現在看着丘同棺的眼神都不對了,就像看見了活着的馬閻王一樣,拼了馬命地向前狂奔,可是沒想到丘同棺高高躍起,直接跳到了馬背上。

如此反覆幾次,這馬也是徹底服了,以前它也遇過不少馴馬的,大家彼此都有個默契,你上馬,抓着韁繩,大家你來我往幾翻,到了互相都有個台階下的時候,也就合適了。

它倒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粗魯的馬夫馬,上馬不抓韁繩,直接扯鬃毛的。

丘同棺坐在馬背上,一手抓着鬃毛,一拳不停地在錘著。

這馬倒是來了脾氣,拚死也不動一步,偶然丘同棺看着那根韁繩還在空落落地晃着,下意識地輕輕地攔了過來,那馬立時就動了,開始慢步向前跑去。

丘同棺再抖了抖韁繩,那馬也跟着提了提速,他高興地在馬上大叫了起來:「我會騎馬了!我會騎馬了!」

他屁股下馬心裏罵着:我要是再不裝着你好像會騎馬的樣子,老子都要禿了!

一路山川水秀,坐下馬駒跑得又平又穩,丘同棺終於也難得體驗一回什麼叫縱馬江湖路,提劍萬事平。

只是手裏空空如野,他還想着等從石燈谷回來,一定要弄把武器在手上拿着,刀也好,劍也罷,總之哪個威風拿哪個。

平舟山石燈谷,在江湖上少有人聞知,知道石燈谷的名字,大多也都對是因為對陶翁金棺感覺興趣的人,才會知道這個門派,至於這個門派所習什麼功夫,門人幾何,卻是無人知曉。

石燈谷位於一面山牆之後,谷中四季同春,入谷可見滿山滿谷的石燈,到處林立,也不知這谷中是石燈多,還是樹林多。

遠處,一個少年,一匹勁馬,急馳而至,停馬山前,馬便倒地不起,直吐白沫。

少年憐惜的撫摸著馬頭,心情無比沉痛,想着這一路從江刀樓到石燈谷,一口氣都未曾歇息過,人生第一匹馬,就能得此良駒,心中各是感慨萬千。

少年蹲下身子,跟自己的忠僕告別之後,轉身向石燈谷走去,可是剛剛走出三步之遙,剛剛還倒在地上直吐白沫的良駒,直接翻身揚蹄,一路狂奔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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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仙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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