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想要銀子,得有膽子!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想要銀子,得有膽子!

玉扇侯搖頭道:「自我離開仙津城到此,形貌大變,慕容雪仙見我數次,也沒有對我提及困牢司之事,甚至連一兩句的言語敲打也不曾有過,我想慕容家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我的身份。知道玉瘦藏在須臾枝中的人,除了你我,還有一個道滅,以及草木神醫,草木神醫隱居江湖,一般不可能輕易向人透露這件秘事,至於道滅嘛。。。」

影殊道:「聽這個名字,應該是道家的人,難不成是道家派的人來奪物?」

玉扇侯疑惑道:「以現在道滅的處境,他理應不會去幫着道家再做這種事情,他沒有理由,道家不追殺他,怕已經是千恩萬謝了,而且以你掌握的情報,道家可還藏着這樣修為的女修?破你的陣法,易為反掌,而且還能將不驚動任何人,我想這樣的修為,估計能與大掌教天斗真君持平了,這樣的人在道家藏不住,在整個江湖都未必能藏住。」

影殊道:「確實如此,道家如果真的藏着這樣恐怖的人物,那上次道術大戰早早就用上了,也不至於敗得那般凄慘。」

玉扇侯道:「看來雲屏山,不得不走一趟了。」

影殊問道:「那房中可還有少什麼其它的東西。」

玉扇侯細細回憶道:「按理說,房中來了陌生人,丹貓也應該有所警覺才對,難不成它也迷昏了?不對!」

玉扇侯像是想到了什麼關鍵一樣。

「我記得我剛剛出門的時候,瞟了一眼丹貓平常睡的地方,那只是只剩下一個淺淺的睡坑,卻沒有看見貓。」

影殊道:「難不成她連貓也帶走了?」

玉扇侯道:「她當時走時候,我看得清楚,她手裏只是須臾枝,並沒有帶貓,我一驚醒她就消失了。」

他獨自凝望着遠空,他心中憂心的還是須臾枝,一直在放在貼心的位置,現在那個位置空落落的,就如同失了心一般。

蔣玉郎是中洲小有名氣的鏢師,最近他新接了趟鏢,發自儒家,這鏢不用箱子,不用馬車,押得是一封信,孟銀一千兩,這幾乎已經夠他小小鏢局開銷一年了,本以為老天爺可憐,賜他一口輕鬆飯食,可打開儒有的附信一看,臉上瞬間就沒了人色,只見那信頭上一行字:「拜火教主,溫良醫。」

接了鏢后的蔣玉郎,整日恍惚,這鏢要是不接,明年開春整個鏢局就得過緊緊巴巴的,這樣的大銀鏢,又得隔多少年後才能接到,誰也說不準。可是要是接了,拜火教也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雖說這幾年幾乎沒人聽說過他們的名號了,可是老虎雖死但鬍子還是立着,若是這個溫良醫還活着,品性脾氣如何,蔣玉郎心裏一點譜沒有。

儒家的鏢他放手了,自然有一大把人搶著做,哪怕這鏢兇險萬分。

俞勇是他的小舅子,年輕氣盛,一身幹勁,在他手下做事利落得體,在鏢局裏堪稱左膀右臂,俞勇最開始聽說儒家要找他們做事,高興得都快睡不着覺了,只是見蔣開郎接了鏢,卻一直沒定開鏢時日,這讓俞勇也跟着急了起來。

連日的觀察后,他終於還是發現了蔣玉郎的憂心神色。

這一日俞勇專門去買了酒菜,說是要和蔣玉郎痛飲一番。

酒過三巡,各自都有點飄了,俞勇藉機開始詢問起了儒家的鏢。

「姐夫,這大銀子都接到手裏了,為何遲遲不肯發鏢啊,底下的兄弟,可都等著這趟肥鏢改改日子呢。」

蔣玉郎紅着眼,倒是不是要哭,就是酒勁上頭,熏得眼睛通紅:「唉。。。。。。你不知道,這趟鏢可是個紅鏢。。。」

俞勇道:「嗨!我還當多大回事呢!不就是個紅鏢嘛?咱們道上跑了這麼多年,紅鏢見紅的事還遇得少了?弟兄們幹了一這行,腦袋就差不多已經放在了地上了,什麼時候死,那都是看各自福薄福厚了,我們還怕個啥!」

蔣玉郎道:「這個紅鏢不一樣。。。這一趟出去,要是稍有不慎,怕是要全紅。」

紅鏢是黑話,指的是危險的鏢,這種鏢一般都要死上幾個人,全紅則是指全部都會死。

俞勇剛剛撿了一筷子的肉,要放進嘴裏,一聽全紅兩個字,立馬就放下了,他急問道:「姐夫,你可別嚇我!全紅的鏢!?到底是怎麼回事,儒家到底要我們押個什麼東西,送給誰啊?」

蔣玉郎道:「東西倒不是什麼貴重惹眼的東西,一封信而已。」

俞勇一聽就鬆了一大口氣,只當是蔣玉郎喝多了拿他在開玩笑,隨即將剛剛那一筷子肉又投進了嘴裏。

「姐夫,你可真是喜歡拿我開玩笑,平日裏只是能惹眼的財禍才會變成要命的紅鏢,這小小的一封信而已,在路上會遇上什麼危險。」

蔣玉郎揉着通紅的臉嘆道:「這路上肯定不會出事,關鍵是是交貨的時候,多半都會出事。」

俞勇完全沒當回事,嘴裏的肉是越嚼越香了:「交貨,能出什麼事?難不成貨主住在什麼險惡之地不成?」

蔣玉郎道:「你不知道那收貨人。。。那收貨人叫溫良醫,拜火教主!」

俞勇一聽拜火教主四個字,來迴轉頭的嘴,突然就嚼不轉了,彷彿嘴裏嚼的不是肉,而是蠟一般。

「拜!拜!拜火教主!!!!」

俞勇在很小的時候,就聽過拜火教的惡名,小時候他只要不聽話,他娘就經常拿拜火教的名聲來嚇他,說什麼拜火教的人要過來抓他去,拔了肥子肚子做酒壺,嚇得他一下子就是老實了。

俞勇把嘴裏已經吃不出味兒的東西吐了出來:「那個。。。拜火教不是很多年前就是散了嗎?這。。。怎麼突然冒出一個教主來。」

蔣玉郎道:「我特意去打探了一下,這個拜火教肯定是已經不在了,但這個教主溫良醫是確有其人的,而且最近傳言,消失幾十年的他,已經重出江湖了。」

聽完這話,俞勇也不敢再說話了,他現在終於明白了自己姐夫天天眉頭緊鎖的原因了。

蔣玉郎無奈道:「我。。。我。。。我還是把這鏢給退了吧!」

俞勇問道:「儒家給了多少鏢賞?」

蔣玉郎回道:「孟銀一千兩。」

這一千兩孟銀就像是在俞勇的腦中,鑄了一口大銀鍾一般,撞得他心神不寧,這可以他跑鏢以來見過最多的一回鏢賞了。

銀錢萬能,驅鬼推磨,也能使人冒下天大的險來。

俞勇急中生智,一拍腦袋,大喊一聲:「有了!這鏢不是儒出的嘛?那咱們就是鏢隊全掛上儒家的旗子,到時他也認不出來咱們是不是儒家的人,真是要動手,他肯定也要掂量掂量才行了。」

蔣玉郎眉頭擰在了一起:「可是這能行嗎?」

在他眼裏儒家雖然貴為四大家之一,但是常年懷柔之策,讓儒家早在江湖上沒有了什麼震懾作用了。

俞勇道:「姐夫,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有一個朋友住在雲屏山附近,最近雲屏山要辦一件大事,你可知道是什麼大事?」

蔣玉郎這還是曉得的:「就是那個什麼四家合會嗎?最近好多鏢局都接到了四家合會的活,保不齊儒家的這封信也跟四家合會有關。」

俞勇道:「那你知道就好辦了,你既然聽過四家合會,當然也應該知道這會是為什麼開的了?那是為了選出新的四家之首,我那朋友說了,這四家合會不過是走了一個過場,其中四大家早已經內定好了新的四家之首,合會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蔣玉郎問道:「那這新的四家之首是誰?」

俞勇臉上浮出神秘一笑:「正是儒家,現如今儒家的旗子可是比以前管太多用了,是人就得敬三分,是鬼都得讓一半。

蔣玉郎還是有些猶豫:「可是。。。」

俞勇一手攬上蔣玉郎的肩膀:「你就別可是了,姐夫,你要知道這千兩孟銀,那也不是天天都有了,一年有一這一回,都算是老天爺照顧了,這是要放了,下面的兄弟,可拿什麼吃飯啊,只要這一趟走得順,咱們鏢局,一年不接活,都可以過得有聲有色的了,當初你帶我進鏢局的時候,怎麼說的,風口越大的地方,油水越多,想要銀子,就得有膽子,這個險我們不冒,只是要儒家放出風聲,一大把的人等著搶呢!你還猶豫個什麼啊。」

蔣玉郎長嘆一口氣,舉起杯子,一口悶了下去,酒壯慫人膽,只見他紅著臉,打了一個酒嗝:「好!」

就這樣蔣家的鏢隊,終於發車了,為了裝裝樣子,蔣玉郎還是拉了一隊馬車,馬車上堆了幾個大箱子,裏面裝滿了石頭,蔣家的蔣字旗,也換成了儒字族,他這是要讓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在給儒家押鏢,押鏢的還是大件東西,不是小貨。

看看那快碼了兩人高的箱子,還有四匹馬吃力的樣子,蔣玉郎的同行,看得眼睛都紅得滴出血了,從羨慕到嫉妒,最後演變成了恨,同行的心思,風雲變幻,皆在轉眼之中。

浩浩蕩蕩地車馬行伍,慢慢走出了城,蔣玉郎人坐在馬上,心卻飄在天上一般,這一趟鏢是他這輩子走得不最踏實的一次,好像只要踩錯一步,就要跌入萬丈深淵一般。

一行人,拉着一車石頭,策馬天涯,消失在了日落的盡頭。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吞仙童子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吞仙童子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想要銀子,得有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