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逛輕衣樓的和尚

第一百一十八章 逛輕衣樓的和尚

祁天照着輕衣樓主給出的辦法,依計而行,回到仰龍台學着輕衣樓主的樣子說出了桃子樹的故事五個字。

本來還在傻笑的芳鈴兒一瞬間就笑不下去了,粉嫩的小臉上瞬間泛起了桃紅。

只見她有些扭捏地站了起來,害羞地問道:「誰。。。誰告訴你的?」

祁天不明所以,而且他也不知道桃子樹的故事到底是什麼故事,他只能說道:「總歸是有個人告訴我的。」

不過此時的芳鈴兒也算是想通其中的關鍵,當下道:「多半都是樓主那個多嘴的,不然以你的性子在這輕衣樓能有幾個朋友。」

祁天用眼角望仰龍台的大梁:「好像還是認識幾個如你一般的台柱子,比如月妻、梅雪、香奴。。。。。。」

祁天說的幾個名字都是輕衣樓里出了名的台柱子,樣貌幾乎與芳鈴兒等格,他的這些名字還沒有念完,芳鈴兒一把捏上他的手臂,一張粉臉帶怒:「一天到晚就知道沾花惹草!」

哪知祁天的手臂受到血骨肉甲的影響,根本掐不動,芳鈴兒手裏使得勁,連祁天的一根毛都掐不起來,急得她額上冒出一層細細的香汗。

祁天樂得在一邊瞧個開心,也沒有攔她,反正她就是用上一百年的力氣,怕是也沒有結果。

最終芳鈴兒氣得將祁天的手臂甩到一邊,小臉氣鼓鼓地走了。

留下祁天在原地哈哈大笑,雖然她生氣了,但是生氣的樣子也好可愛,祁天心裏越想越美。

兩人打打鬧鬧的日子恢復以往的模樣,但是各自親密的關係在不經意間,卻更勝往日了。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小半載歲月轉眼就沒了。

這一天仰龍天裏,祁天正與芳鈴兒正在對飲。

芳鈴兒舉起一隻裝滿花釀的袖杯,倒入口中,學那江湖大俠豪飲的身姿。

祁天在一邊打趣道:「離大俠嘛,還差了一些,這袖杯太小,而且還有一處大不相像。」

芳鈴兒杏眼瞪着他:「哪裏不像,快說與大俠聽聽!」

祁天也學着她的樣子,鯨吞了一杯:「你離大俠嘛,還差了一臉鬍子,要是你能長出一臉鬍子來,學起這大俠來,肯定能夠神似七八分。」

芳鈴兒看着祁天道:「你不說我還沒注意過,你好像沒有長鬍子嘛?難怪外面的人老是叫你祁天小賊祁天小賊,原來你也吃虧在嘴上沒毛啊?」

祁天現在跟芳鈴兒鬥起嘴來,十能輸九,最後局估計還是平手。

祁天道:「我倒是有些鬍子,只是清理得勤快了一些,你看不出來而已。」

芳鈴兒追問道:「那你為什麼要把鬍子颳得這般的勤快?大俠風度要緊啊,祁少俠!」

芳鈴兒特定搬出祁少俠這三個字也是為了氣祁天,祁天因為屬於江湖後輩,總有一些不知深淺的江湖遊俠要找祁天博一博俠名。

江湖上就是這樣的規矩,你打敗一個排在你前面的江湖高手,那麼你就會取代那個人在江湖上的地位,而且他之前所的江湖事迹也被歸於你手下。

祁天當年身上的俠名也是年輕一輩中,最多最搶眼的。

打敗祁天無疑是挖到了巨寶。

祁天的年紀總能給招來不少的是非,哪怕他現在久居輕衣樓,常年不在江湖上走動,仍然會有不少找上來。

所以祁少俠這個名字,讓祁天很是尷尬。

祁天正好不知道怎麼懟回去的時候,門口的進來的通報的小廝幫他解了圍。

小廝稱仰龍台下來了個和尚,稱與祁天是舊識,特來拜會。

祁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麼和尚。

一邊的芳鈴兒眼裏放着光:「沒想到祁少俠,居然還認識和尚,真是稀奇,看看去。」

祁天還沒想明白的時候,已經被芳鈴兒拉了下樓,對於祁天的過去,她充滿了好奇。

一個和尚畢恭畢敬地站在仰龍台下,神情肅穆,一眼望去就有得道高僧之感。

祁天一見和尚,覺得有些眼識,就是不知道在哪裏見過。

和尚見了祁天,念了聲佛號:「祁施主,久見了。」

祁天問道:「你是。。。。。?」

雖然祁天沒認出和尚,和尚一點也不氣惱。

和尚道:「貧僧結緣寺演空。」

祁天猛然記得那段混亂的記憶,當初從手足山一戰活下來之後,自己也因心中魔念橫生了,過了一段不知年歲的日子,當初在結緣寺跟演空之間,也有過一番佛魔對問。

至於他們之間談的什麼,祁天已然記不清了。

祁天道:「原來是你,不知演空大師找在下何事?」

演空見祁天記起了自己,心中大喜:「所來無他,求隨身修行耳。」

祁天問道:「隨身修行?」

芳鈴兒也道:「好個祁天,你居然還當過和尚啊?」

祁天辯解道:「我沒有當過和尚。」

「你沒當過和尚,這和尚為什麼要找你隨身修行?」

祁天現在真的是有口難辯了。

演空解釋道:「當初在結緣寺前,有幸得到祁施主一番教誨,讓演空頓悟,幾十年禪修皆付流水,直到聽完祁施主的話,才真正明白過來,什麼是佛。這些日子,我四處流浪修行,終是沒有結果,百般無奈下,這才特意前來求助祁施主。」

祁天道:「我。。。我現在連佛字怎麼寫都不清楚,你這是拜錯廟門了,我根本沒法給你任何佛的教誨。」

演空道:「無須那般麻煩,貧僧也不願打擾祁施主的生活,現在只求能在這附近找間柴房,貧僧亦能打座清修。」

祁天問道:「你在這裏打座清修,跟在其它地方並沒有什麼區別啊?」

演空堅持道:「有區別,在這裏離祁施主越近,貧僧便能時時回憶起當初那場佛辯,能參悟到更多的禪機。」

祁天左右為難:「這。。。這怕不是妥吧。」

芳鈴兒這時站了出來:「有什麼不妥,來人,給這位禪師安排一間上好的禪房,輕衣樓石觀音請了不少,還真就需要一位活禪師來壓一壓陣了。」

祁天還來不及說什麼,小廝已經將演空帶了下去。

芳鈴兒盯着演空的背影,一臉的壞笑:這演空肯定知道不少祁天的過往,到時肯定能從他嘴裏挖到不少有趣的事情,樓主不告訴我祁天的往事,那我就自己動手。

鳳牢,那間沒有門的房間門外,站了個黑衣人。

黑衣人將最近輕衣樓發生的事情,一一承報給輕衣樓主。

連最近演空和尚入住輕衣樓的事,也報了進去。

對於之前的其它事情,輕衣樓主也就是聽了聽,沒有說話,唯獨聽到演空這裏的時候,多嘴問了一句:「這演空什麼來歷?」

黑衣人道:「曾經是結緣寺的住持,幾年前因故棄寺而去,似乎跟祁天有關,他在外行僧流浪,最近才到的輕衣樓地界,其人並沒有什麼修為。」

輕衣樓主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黑衣人總有一習慣,喜歡把最重要的事,留到最後說。

見黑衣人的樣子,輕衣樓主問道:「還有事?」

黑衣人答:「有,聽最近儒家有兩個登仙九步的高人,在江湖上出現了。」

輕衣樓主知道如果不是事關輕衣樓,黑衣人也不會報上來:「沖着輕衣樓來的?」

黑衣人道:「是的,線人所報,只知兩人一身白衣雪袍,並不識得面容。」

輕衣樓主道:「不能近身?」

黑衣人道:「所以近身查探的密子,都死了。」

輕衣樓主長長地嗯了一聲,終於還是遇到了棘手的硬茬子。

不過他之前明明已經得道儒家的回信,他還記得當周敦實看到信上那四個字:任憑處置時,極基豐富的表情。

既然儒家有言在先,為何仍然有會九步登仙高手上門找事,細細思量之後,輕衣樓主對黑衣人說道:「派人去查查儒家最近是不是生了什麼變故,隨便打聽這兩個白衣雪袍人的背景。」

黑衣人道:「是,還有一事,祁天當年那十二兄弟的家人,似乎最近也在聚在一起密謀什麼,像是要集體一起向祁天問罪的樣子。」

輕衣樓主道:「事情都過了好幾年了,人怕也是變成白骨了,他們現在倒是想起來問罪了,有趣有趣,莫不是這兩年有人幫他們掌腰了?」

黑衣人道:「現在還沒有查出是哪股勢力,在背後興風作浪,還要有時日才能有結果。」

輕衣樓主道:「嗯,多事之秋,你讓他下面的人跑得勤快些,賞銀待遇翻倍。」

黑衣人應了一聲,慢慢退入黑暗之中。

輕衣樓主獨自一人留在房內,慢慢念道著四個字:白衣雪袍。

一處荒山野地了,地下鋪滿了不下數十具屍體,唯有人白衣雪袍,站在山巔,當風而立。

其中一人說道:「今日天色,正當殺人飲酒,一圖快意。」

另一人道:「下次你下手輕點,至少留下幾個活口,拿來練葯也不錯。」

「練葯?我們的葯只對女人起作用,這些全是男的,有什麼用?」

「我前日正好試在一個男人身上試過了,服下之後,那人全身立馬上潰爛,轉眼間就化作一堆白骨,景態奇妙無比。」

「下次這種好景緻可別獨享。」

「真正的好景緻,不全在輕衣樓那些女人身上,你我剛剛出關便能遇上輕衣樓這種好葯爐,當真天不負我也。」

山頂風大,吹起那屍體上,慢慢吹出一片血霧,整個山巔都籠罩在一片淡紅色。

山上唯一的兩抹白色,轉眼間也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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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仙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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