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二筆賬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二筆賬

周敦實也注意到這邊的異樣,大聲質問輕衣樓主:「貴樓這是什麼意思?」

牆后輕衣樓主短短消失了幾息時間,輕衣樓主越是不說話,劉周二人心裏的鼓就敲得越響。

終於那又輕又薄的聲音再次響起:「剛剛我周老先生算的賬一直都是您與祁天的賬,我這個人做事喜歡一件一件做,而現在論到我們算算周老先生跟輕衣樓之間的賬了。」

周敦實道:「開頭老夫就已經向輕衣樓主道過歉了,此番對輕衣樓造成一切財貨損失,還請樓主列個帛書給我,等我迴轉儒家,自然付上銀錢,分文不少,樓主列多少就是多少。」

輕衣樓主道:「周老先生誤會了,我們要的不是錢,我們輕衣樓從來也不缺錢。」

周敦實道:「那你們要什麼?」

對於輕衣樓主的訴求,周敦實隱隱總覺得有些不安。

輕衣樓主沒有正面回答周敦實的問題,而是說起了一件三年前舊事。

「三年前,京中一位出了名的老學究路過我們輕衣樓的時候,公然辱罵輕衣樓盡做了皮肉生意,聽說坊間因此都奉他為清聖之師,只是不知為何,最後突然暴斃在自己兒媳的床上,我本來還想抽個時間,專程上門拜訪一下這位清聖之師,沒想到福薄之人總是緣淺。」

一個簡單的故事,輕衣樓主三言兩語話盡,然而周敦實卻將那話中話,故事背後的故事,聽了個真真切切。

周敦實雙腿虛顫:「是。。。是你們。。。搞的鬼!」

輕衣樓主道:「我們找上他的時候,也不知道他跟他兒媳有染,不過我們還是樂意順水推舟一把,他兒媳原來就是被他強迫,四五年時間,一個女人仇恨確實驚人,我們只是給了她兒媳一包迷藥,他兒媳在床上用自己的雙手,將這位「清聖之師」活颳了。」

雖然此事聽來駭人,但周敦實現在根本不關心什麼清聖之師的結局,他很明白一個道理,輕衣樓這個故事不是白講的,那是專門講給自己聽的。

周敦實怒問道:「哼!難不成樓主還想在這裏殺害一位儒家高賢不成?」

輕衣樓主在牆后輕輕地拍着手,沒人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或是得意?或是平靜?

「周老先生在儒家威望,我已經在調查過了,少年天才,卻中途失勢,自己憑着一己之力,修成無上拳術,在儒家也算得上一位排得上號的高手了。」

周敦實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我在儒家的地位,還敢對我兵戎相見?」

輕衣樓主道:「從老先生的經歷來說,確實在儒家地位崇高,然而,我總是不死心,特地向儒家高層寫了一封靈信過去,剛剛已經收到回信了,信上只寫了四個字,不知周老先生有沒有興趣一閱?」

周敦實大手一揚:「拿來!」

一封白色的書信從牆后飛了出來,落在了周敦實的手上。

周敦實打開一看,雙眼就像是要瞪出血來一樣,只見得他大聲怒吼道:「這不可能,你詐我!這信是假的!儒家不可能這樣對我!」

輕衣樓主的聲音像是從寒氣逼人的冰窖里傳出來的一樣:「以你之修為,在江湖上或者大賢朝里,皆可有一番不凡的作為,可是為何最後會淪落到劉家教書育人,周老先生定然自己心裏也一清二楚吧,好多話,不明說,本來就是一種難得的仁慈。」

周敦實一把將那封信撕了個粉碎,神態如癲似狂:「哈哈哈哈哈!一生自信不疑,萬不想居然是這麼個結局,哈哈哈,儒家天下,我有什麼錯!!哼,這世上本就是男綱至尊,女人不過是玩物而已!輕衣樓里的所有女人也沒有一個乾淨的,我沒有錯!我還要把你輕衣樓里所有骯髒的女人,全部殺個乾淨,還這世道男綱一塊聖潔天地!」

輕衣樓主沒有說話,然而那八名黑衣刺客卻動手了,刀光劍影齊放,讓劉經文都不得抬手檔着眼睛,以免被那光芒,射傷了眼睛。

他只聽見一陣響動之後,天地之間重歸於了平靜,沒有了他老師周敦實的狂笑,也沒有輕衣樓主陰惻惻的聲音。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那八名黑衣刺客已經將兵刃入鞘,背對着他們慢慢走進了暗處。

劉經文見關高興不已,急忙跑到了周敦實身邊,拉着周敦實的手,說道:「老師!老師!他們退了!!退了!!!。。。。。。。啊!!!!!!!!」

劉經文因為興喜過頭拉着周敦實的手就搖了起來,誰知這一搖卻直接將周敦實的手扯斷了。

看着那斷手上整齊的傷口,劉經文急忙向周敦實的正面看去,只見周敦實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痕,夜風一吹,周敦實便倒在了地下,碎成了無數屍塊。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一下就竄進了劉經文的鼻子裏,劉經文胃裏立馬翻江倒海起來,扶著牆開始大吐特吐起來。

一邊吐著的他,一邊想到周敦實被那八人分屍的場景,腿一軟直接倒在牆邊。

最讓劉經文心生恐懼的是,儒家的信到底寫了什麼,讓輕衣樓主可是以這麼輕易地殺掉一位儒家大賢。

誰知這時一個又輕又薄的聲音,從牆後傳了出來:「回去之後,代我向你父新問好,以後沒事別一個人出來玩了。」

劉經文的腦子裏輕衣樓主這個四個字,就像他最怕的蟲子一樣,不停地在他腦子裏爬來爬去。

他的本能告訴他要離開這個小鎮,離開輕衣樓主,離開那面可怕的牆。

但是沒跑兩步,他就的腿就軟了,直接倒在地上,慢慢向著劉府的方向爬去。

夜風吹來無數枯葉,蓋在了周敦實的屍體上,那面牆后終於也重新回到了死寂。

芳鈴兒自打搬進了仰龍台以後,跟以前卻是完全換了個風格,她也經常獨自一人去祁天的房間,不過卻從來不主動和祁天說話,開頭幾日,祁天還能勉強裝作看牆下風景的樣子,可是越到後來,祁天就總是忍不住要去逗逗芳鈴兒,然而不管祁天說什麼,芳鈴兒只是看着他笑,卻是一個字都不說。

祁天心想莫不是被那周敦實嚇傻了不成。

面對這樣的芳鈴兒,祁天頭皮都快抓破了,依然沒有任何辦法能讓芳鈴兒開口。

祁天只能無奈地來到了鳳牢樓下,輕衣樓主見他要看風水時間,但是他要見輕衣樓主卻是不講究這些的。

很快輕衣樓主就派下一個小廝來接引祁天。

還是那條漆黑的走廊,祁天第一次走進來還有些不習慣的,好幾次都碰到了腳,但給他帶眼的小廝卻是一點事沒有,跟這個小廝一比,祁天都快以為自己是個瞎子了。

還是那間沒有門的房間,這次輕衣樓主依然沒有從那間房子裏走出來面會祁天。

祁天倒也不客氣地先開口了:「在輕衣樓里住了這麼久,今天才算是第一次來拜訪樓主,沒想到還是隔着一面牆,難以目睹樓主的真容。」

輕衣樓主道:「你在輕衣樓住得習不習慣,跟我的長相沒有一點關係,所以見不見到我的真容都無所謂。」

祁天道:「你就不怕哪天我在街上遇見你,也不跟你打招呼什麼的,白吃白住你這麼久,見面連個招呼都不打,這你也是無所謂的。」

輕衣樓主道:「本來就是無所謂的,而且還有一個更重點的原因,我怕光,根本不逛街,所以這點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祁少俠今天特意來鳳牢,可是輕衣樓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

祁天道:「招待嘛,我都還是很滿意的,今天來只是為了告之你一件大事,你輕衣樓里的大事!」

輕衣樓主道:「哦?什麼大事?」

祁天道:「事關你們輕衣樓里台柱子之一,芳鈴兒!」

輕衣樓主問道:「她怎麼了?」

祁天用一種極其誇張的語調說道:「她啊,她壞掉了,壞了你知道嗎?一整天就只知道嘿嘿嘿地的傻笑,人話都說不來一句了,你輕衣樓以後的生意可還咋做?」

輕衣樓主道:「我想她應該沒壞,而且祁少俠的病應該也快好了,因為你開始注意到她的變化了。」

祁天嘴角一扯,置氣地說道:「我沒病,你打我從輕衣樓里就說我有病,我能吃能睡,哪裏像有病的樣子。」

輕衣樓主道:「心病好像跟能吃能睡沒有一點關係。」

祁天道:「你看我現在整天還能跟那個傻丫頭鬥嘴為樂,哪裏有病的人。」

輕衣樓主道:「所以我說你病好了。」

祁天道:「咦!!!你這個輕衣樓主,開這輕衣樓前,怕不是個跑江湖賣大力丸的吧?怎麼好的壞的,全由你一張嘴說全了,我是半點由頭都占不到了?」

輕衣樓主道:「既然祁少俠說我是醫生,我這裏倒還真有一記妙藥可治芳鈴兒的怪笑。」

祁天來了興趣:「快快快,說來聽聽。」

輕衣樓主道:「你只需回去,告訴她,我知道桃子樹的故事,此症就可不治而愈。」

祁天道:「真的有這麼神?不過到到底桃子樹的故事是什麼故事?你這葯沒抓全也能治病?」

輕衣樓主道:「能治,但憑少俠一試,這葯要是給你抓全了,反而不美。」

祁天倒也爽快:「那就信你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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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仙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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