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比劍
洛寧剛剛站到這裏,便被人叫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臉色忽明忽暗。
人群之中所有人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就是洛寧?」
「聽說他和秦薄衣結成了道侶,又擊敗了在第十三重山門之中的一名魔將,陰差陽錯,這才把第十三重山門的結界打開。」
「這算什麼?他妹妹洛霧霧,更是獨自一人殺掉了排名第二十八的魔將……」
洛寧很火。
準確的說是非常火。
最近劍淵之中聽說過最多的傳聞便是關於洛寧的。
當然也有關於他之前的許多傳說。
「聽說他五年未曾修行,一日入初微,一刻進識靈?」
「更是聽說他曾經和劍王論劍。」
……
聽着人群之中紛紛的議論之聲,洛寧緩緩的站了出來。
他極為平靜的說道,「第一重山門弟子…洛寧,見過宗主。」
嘩!
除了前四重山門的弟子,所有的弟子都在此時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知道第一重山門意味着劍淵的最低門檻,而洛寧這麼有名,竟然是第一重山門王亮的弟子?
李連晝更是難以掩蓋臉上的笑意,「原來是王長老的弟子,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只是不知道洛寧你是何境界。」
洛寧想了想說道,「識靈境一重。」
嘩!
在場又一次爆發了一陣嘩然。
識靈境一重的實力放在劍淵,就像菜地里的蘿蔔,遍地都是,即使洛寧的年歲尚小,但是這等境界實力相比較秦薄衣葉青顧長生的識靈境九重,實在是太過於寒酸了。
李連晝笑道,「只是這境界實力實在是有些……」
他後面的那幾個字沒有說出口,然後平靜的看着秦薄衣,「秦姑娘莫不是以為這洛寧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資格吧?」
其餘長老臉上盡皆有着不平之色,但是礙於陽鼎天,都是沒有說出來。如今李連晝的話正是代表了他們所有人的心聲,所以這些長老都是翹首以待,想看看秦薄衣如何回答。
秦薄衣抿著嘴,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到這些看着她的目光。
她淡淡說道,「正是,我覺得洛寧比其餘人都強。」
……
空氣一片安靜,其餘山門長老盡皆不平。
雖然不說,但是臉上的神情已經是異常凝重,雖然沒有李連晝說的那般直接,但是也已經盡皆臉色鐵青。
李連晝大笑說道,「若洛寧真比我徒兒王彥強,我自願退出為他爭奪這個位子。」
旁邊一個長老平靜說道,「秦姑娘莫要說大話,我等這些弟子都是山門之中的佼佼者,有了這些佼佼者,才能不辱第十三重山門的威望。」
又一個長老含蓄說道,「如果洛寧真的比王彥強,那想必也比我弟子強,我也自願退出。」
幾個長老紛紛附和,然後目光直逼向了秦薄衣。
秦薄衣面不改色。
洛寧心中暗暗讚歎,心說就算是自己,面對這樣的情況也絕對做不到秦薄衣這樣的冷靜。
哪知道秦薄衣的下一句話卻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願為洛寧和王彥簽下生死台,比過之後,便就知道了。」
洛寧一愣,差點沒吐了。
他心說那王彥可是貨真價實的觀庭境。
我識靈境一重的實力,我怎麼打他?
然後他又想到了易水寒的劍意,心說我就算再厲害,我倆之間可是差一個大段,這怎麼彌補?
而你這倒好,隨隨便便就給我欠了生死台了?
洛寧心中千言萬語剛要拒絕,然後他就被李連晝一句話封了所有退路。
李連晝輕聲說道,「好的。」
洛寧呆在了原地。
秦薄衣用手一直旁邊的生死台,「那便開始吧。」
王彥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李連晝,「師傅請放心,弟子心中有數。」
然後他在眾人的目光之中走向了生死台。
洛寧叫苦不迭,心說自己這個一個來月上了三次生死台了,那有那麼多少生死?
陽鼎天說道,「既是同門之間比試切磋,那麼便用木劍為好。」
於是旁邊有兩個劍淵弟子拿上來了兩把木劍。
一把交到了洛寧的手中,另一把放在了王彥手中。
李連晝正色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開始。」
洛寧喊了一聲,「等一下……」
洛寧的目光看着秦薄衣,發現後者正眼中帶笑的看着他。
洛寧想要說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畢竟有這些長老和弟子看着,他那句話終是沒有說出來。
他昨日因為洛霧霧給自己一頓臭罵嘲諷已經足夠憋氣窩火了,今天剛見到自己喜歡的人,沒想到,秦薄衣卻直接把自己給扔了。
「非打不可嗎?」
李連晝不屑一笑,「話都說道這裏了,你還不打算露兩手讓我們看看能讓秦姑娘力薦的究竟是有什麼獨到之處?」
洛寧張口結舌,然後目光便是冷卻了下來。
他冷靜了片刻,然後仔細想了想,轉頭拿着木劍走向了生死台。
他的心頭還在怒罵不平,心中想着自己要怎麼打敗這個觀庭境三重,他領教過魔將的力量,但是此時的他沒有了顧長生和葉青和或者是秦薄衣的劍意。
易水寒刻石的那道劍意也消失不見。
他似乎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戰勝這個人。
秦薄衣的嘴唇動了動。
沒有人聽見她說了些什麼。
因為這句話是用靈力包裹。
按照她的境界實力在這些長老面前傳話明顯是有些不可能的。
但是她卻有着一個境界實力最為強大的師傅——陽鼎天看着她,然後微微一笑。
洛寧聽清了那句話,然後他的臉上也出現了一道極為自信的笑容,這不是迷之自信,而是他心裏在聽到這句話之中有了底。
他上了台,行了比劍之禮。
「我的境界不如師兄,但是聽說師兄悟出了一些劍意。」
王彥一愣,認真回答道,「胡亂研究,算不上領悟。」
洛寧微微一笑,「剛好,我也略懂些劍意,像請師兄指教一二。」
他微微的抬手,木劍橫在了胸前,正如一條河流攔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二話沒說,直接便是動了手,一股冰涼的氣息順着木劍蔓延到了空氣之中,一種悲愴滄桑油然而生,其中也是帶着一些憤怒。
他眼中的王彥似乎變成了魔將。
似乎變成了昨天晚上氣的自己渾身顫抖的洛霧霧。
他罵了一句。
「我讓你作!」
這柄劍便帶着昨晚上憋著的所有氣披頭蓋頂的砍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