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世

「我靠……你這麼厲害！武林至尊得兒子都敢罵？那後來呢？你逃脫了嗎？」

葉晨聽了他的話驚訝不已，他實在想不到面前這個待人溫和的老頭，竟也有火爆的一面。

「你以為呢？」老者聞言偏頭道。

葉晨聞言撇了撇嘴，「我覺得你跑不了，肯定被抓了。」

「沒錯，我當時確實跑不了，但也沒人敢抓我。」

「不敢抓你？若真如你所說的那樣兒，你都被圍了，還沒人抓你？你別逗了老頭，一大把年紀了還吹牛。」

「呵呵，確實沒人敢抓我。」老者聞言大笑了起來。

「當時我年輕，修為不強也不弱。林震天跑了以後那上官人傑的父親便出手制住了我。但怕我師門動怒，所以他也不敢為難於我。」

「嗯，害怕得罪你後面的師門，這也確實說的過去。老頭，你師門肯定很強，人很多吧？」

「不多，我師門加上我，一共就兩個人。」老者笑着朝他伸出一個手指道。

「兩個？有沒有搞錯？兩個人也算一個門派？」

葉晨打死也不信，一個門派僅憑兩個人有什麼能讓當時的武林至尊忌憚。

「你別以為人少就弱，我們門派講究的是精，而不是多。那武林至尊當初之所以不敢動我，就是因為我師傅。他老人家的修為，已到登峰造極的境界，遠不是一個武林至尊可比的。」

「你又誆我，你師傅厲害他怎麼不當武林至尊，而要給別人當？」葉晨不信他的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武功高就一定要當嗎？這世間隱藏着無數的前輩高人，也不見他們對那個武林至尊的位置感興趣。單說我的恩公，他修為近仙，難道還會在乎一個虛名嗎？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或名或利，還有的追尋自己的本心。難道說所有人都要去爭一個武林至尊的名號？」

「這江湖並不是表面看起來只有正邪兩派那麼簡單，其中勾心鬥角，暗箭傷人，實在讓人防不勝防。你要記住，正派人士並不都是好的，邪派也並不都是壞，偽君子往往要比真小人難纏。」

「我懂了！我會記住的。」

葉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老者這麼說，是為了讓他以後能更好的立足於江湖。

「好了，我要說的說完了。你回去吧！明天不用來了。」老者嘆息道。

「不來？老頭，你不教我了嗎？」葉晨疑問道。

「本門武學只教修鍊法門，以及幾招入門劍法，我要教的教完了，以後就靠你慢慢悟了。當初我也是這樣過來，至於日後修為高低，全靠你的悟性。」

「什麼？這就完了？」

葉晨不敢相信他的話，愣在哪裏大大的張著嘴巴。

看着驚住了的葉晨，老者只是微微一笑，他早已猜到了他會有這樣的表情。

「確實完了，我沒有騙你。本門講究悟性，不像其他門派，你日後武功的高低，一取決於你的努力程度，二取決於你的悟性高低。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說的就是我們門派。」

「這也太離譜了吧！哪兒有這樣的門派啊？我看這分明就是你師傅推卸責任的借口。」葉晨指責道。

「呵呵，我們門派歷經幾千年。弟子無一不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別看師父沒怎麼教，實則是不想過多干預徒弟。」

「所有剛入門派的弟子就像一塊璞玉，師父雕那是按師父的意願來的，玉內在的一些瑕疵與優點他並不知道。唯有玉自己知道自己的瑕疵與優點在哪裏。本門就是自己雕，因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潛力與極限，而師父，只是負責打磨而已。」

「說的這麼有深度，還不是為了推卸責任。算了，不交就不教吧！但這把劍我是不會還你了。」

葉晨撇了撇嘴，抓起劍就抱在了懷裏，生怕手慢被老者搶了去。

「哈哈哈哈，我說了送你就送你，我是不會騙你的。你要牢記修行法門，用你的智慧，去悟出屬於你的劍道。」

老者說罷大笑着朝洞外走去，葉晨在原地撓了撓頭，也狐疑的跟着他出了洞。

見葉晨出來后。老者伸手對着洞口隨便比劃了幾下，那洞口便突然塌了。

「老頭，你幹什麼？為什麼毀了這洞？」葉晨見狀立馬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

「這山洞原本是我的藏劍處，如今劍都給了你，還留它幹嘛？」老者雙手一攤道。

「給了我你也不能隨便毀了啊！這山洞多好，若是上山打獵的遇到雷雨，留着它還能避避雨，你這麼兩三下給毀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呵呵，這荒山野嶺，豺狼虎豹經常出沒，你覺得人有它們的靈性嗎？留着它不被發現還好，若被人發現了，進去遇到一頭猛獸，那豈不是害了人家？所以說，做事不能看表面，得考慮更深層次的意義。」

「哼！怎麼說你都有理，你個老滑頭。」

葉晨很不爽的撇了他一眼，而後沒再攔他，任由他毀了這個山洞。

老者見葉晨又耍起了脾氣，微笑着搖了搖頭，葉晨的樣子像極了他年輕時，又犟又倔。

沒了葉晨的阻攔，他幾下便毀了整個山洞。葉晨看着他亂揮的右手，發現他每揮動一次石壁上便有一道痕迹，就如劍砍的一樣，而且深度還比劍砍的深的多，頓時又來了興趣。

「老頭，你這是什麼武功？好厲害啊！」

「武功？」老者聞言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這是劍氣。你若勤加苦練，我相信以你的天賦要不了兩三年便會。」

「真的就兩三年？那我要好好練了，等著練出了劍氣，我行走江湖就再也不怕別人欺負了。」

葉晨聞言后高興的手舞足蹈，從他十天前開始學起，他就想有一天能提着劍走出村子。加上老者的經歷深深的吸引着他，他也想早些去看看所謂的江湖。

見葉晨這麼高興，老者悄悄的嘆了口氣。若不是擔心還有修羅殿的人找上門了，他也不會教葉晨武功。

如今小山村已暴露，修羅殿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再來，哪裏還有時間給葉晨去修鍊。他之所以教他，只是希望到時亂戰他能趁亂逃走。

毀可山洞后他們倆便一起下了山，半路老者換了一身之前的破爛衣裳，他不想別人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得繼續裝什麼都不會的老頭。

到村口老者便停了下來，再次告誡葉晨不要告訴他母親自己的身份以及劍的來歷。

他這樣做是想利用這把劍，讓葉晨母子爭吵，這樣他才能趁亂摸清江映月的身份。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村子，期間兩人相隔了數米，為的就是讓人想不到他們是一起的。

葉晨率先回了家，一進門江映月看見他提着的劍后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急忙上前問葉晨劍的來歷。

聽了老者話的葉晨自然不會如實告知她，隨便糊弄了幾句。說是山上撿的。可就算是這樣江映月依舊不依不饒，要他將劍丟掉。

葉晨好不容易得了一柄寶劍，哪兒能輕易丟掉，對於江映月這無理的要求，葉晨自然是沒理，一頭衝進了房間。

見葉晨不聽自己的話，江映月氣的直喘氣，她坐在凳子上，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葉晨母子的此番爭吵，早已被躲在暗處的老者一清二楚。見江映月氣成這樣，他愈發覺得這個江映月不簡單。

天很快便暗了下來，葉晨始終沒開過房門。江映月被氣的一下午沒幹活，急的在堂屋裏來回的踱步。

此時老者已悄悄的溜上了她家的瓦背上，正靜靜的觀察着他們。

江映月在堂屋裏轉了一圈，突然來到門前，探出頭左顧右盼，見路上沒什麼行人後她關上房門，朝葉晨的房間走去。

她輕敲了幾下門，門『嘎子』一聲便被葉晨打開了。開了門後葉晨連招呼都沒打，轉身一躺躺在了床上。

江映月沒有理會葉晨的無理，進了房間後轉身關上了門。

葉晨淡淡的望了她一眼，隨後目光又落到了劍上。

「小晨，我有事要對你說。」江映月來到床頭，輕輕的坐在了他的旁邊。

出於本能，葉晨害怕江映月奪過劍，將劍放到了另一邊。

屋頂上的老者見這一幕，不由得眯起了眼睛，這正是他想看到的。因為兩人有分歧，江映月就不得不告訴葉晨他的真正身份，這樣一來，自己也能摸清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