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出人意料

既是國慶，又是定海幣人大常委會主任和市長選舉日，從一日至三日。定海市第十屆人大會議上將通過選舉產生新的人大主任和市長。

人大主任和市長候選人一共有八人，其中人大主任候選人四人，市長候選人四人。

在前一日的定海黨政大會上。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候興國到會，並宣佈了省委以及省委組織部的決定：「提名劉清河同志為人大主任候選人。提名張愛民同志為市長候選人，並同時宣佈省委的任免決定，免去劉清河同志定海市委書記的職務。提名為市人大主任候選人。」

「同時並希望定海市新的領導班子團結一致，為定海創出新的輝煌。

陶哲陷入了深深的考慮中，省委的這個決定可以說明了很多事，至少說明省委書記姚書銘並不是一家獨大，仍然是戰國混亂的局面，否則以姚書銘的性格絕不會通過張愛民的提名，就算姚書銘對陶哲提防心很重。但不可改變的是，他還是需要陶哲這樣的能人來給他鞏固基礎，他需要陶哲，陶哲也需要他，這是互補的。

通常來講，省委的提名一般就可以理解為，被提名者基本上會是板上釘釘的了。

當然也不是絕對，但至少已經是**成的把握。

張愛民雖然努力不露出表情，但喜悅終究是跑到了額頭上。

最窩心的是劉清河，從市委書記的寶座上給一把扯下來，再裝模作樣的送到人大主任位上過渡，這明顯是失去了省委領導的信任的表現，省委領導對他已經失去了信心，放棄了他這個卒子。

劉清河既窩心又凄涼，他的前程，大勢已去了！

定海市甫政府方面推薦的市長候選人有三名，分別是王明誠，陶哲。李明遠。

國慶日天氣晴朗，碧空如洗。

人大選舉會議現場，市委宣傳部早佈置得轟轟烈烈，熱熱鬧鬧，氣氛非凡。

預熱現場是幣長候選人的言演說。

第一位是王明誠，很簡短的幾句話：「如果我正式當選定海市長，我將恪盡職守，勤勉工作，致力於推進經濟文明和立法公正，謝謝！」

張愛民的致詞就長多了，還可以說是很慷慨激昂：「各位代表好，先，我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姓張，名愛民，人如其名，我一直也希望做到，一直也努力做一個愛國愛民的官，定海這個地方，我很喜歡，雖然我沒有在定海任過職，但我的父母是定海人，我是在定海出生的，直到七歲才搬到省城。」

「這次重回定海，我是感慨萬千啦！先感謝省委以及組織部對我的期望和信任，如果我能當選市長的話，我將把這看成是全市人民的重託，不辱神聖的歷史使命和重大的社會責任，為定海而奮圖強，為全市人民建設小康社會而勵精圖治。鍥而不捨，勤政廉政，不圖虛名，以如履薄冰的態度行使權力，絕不狗私。」

看了看張愛民一臉正氣，慷慨激昂的樣子，陶哲不得不佩服，這個，人要麼是真正的好官，要麼就是一個能拿金像獎的級演員！

陶哲嘆了嘆，到他了。

在演唱台上，再對着各地的人大代表，陶哲心裏湧起無奈虛偽的感覺，這是做戲么？

停了停，陶哲有點艱難的開了口：「大家好，我是陶哲，定海市市長的四名候選人之一，說實話，我是沒打算來這個現場的，原本是要到水廠檢查投建情況的，來這裏講話的意義大家都清楚，那就是拉票，當然，演講是正常的，你要人家投你票，那你就得介紹自己，講述自己的能力，只是我不願把時間花在這上面而已。」

「其實我沒在乎能不能當官。能當多大官，我只在乎在自己的本職上能為群眾百姓做多少真正的事，市長這個職位的內涵究竟是什麼？我認為，「市長。既是權力更是責任。市長的權力是人民給予的，你就應該給人民謀福利。我想用雷鋒的一句話來自勉：「將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為人民服務中去」謝謝！」

過了良久，會場中響起了掌聲。

劉清河若有所思，張愛民則是低了頭暗罵：「麻比的，這貨色能表演！」

最後李明遠走上講台的時候。陶哲已經離開了會場。

三天的選舉會議，陶哲都極少到會場，選誰算誰吧，由得他去。

十月三自的下午。

陶哲剛上完吳老頭的課，朱澤拖了陶哲到食堂吃飯，說是請客。

吳佳佳在一旁笑道：「朱澤肯定不懷好意了，他的飯那麼好吃么？」

劉影也說：「是啊是啊，朱澤，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朱澤笑呵呵的道：「那你們可就說錯了，咱們的政策可是坦白從嚴。抗拒從寬，呵呵，，打死也不說！」

「不說是嗎？。多，好稀罕嗎！」吳佳佳哼哼道，「劉鼻，虧他還跟你說什麼天大地大你最大呢，男人的話就是放屁，走，吃飯吧！」

聽了這話劉影咬了咬牙，走到朱澤身…」道！「朱澤，給你二秒鐘，說懷是不說。」朱澤嘻嘻一笑，道：「不說。打死也不說，就算你們把我**了我也不說！」

吳佳和劉影同時向朱澤啐了一口，道：「想得到美！」

到樓梯口，沈小悠也跟了上來，沒說話，但看起來跟劉影和吳佳佳關係都還不錯，很和諧，跟以前她一慣的孤芳自賞孤傲自大卻是個極端的反面。

定海大學的學生食堂有兩層樓，上十個平方，可以同時容納一千五百人同時吃飯，清一色的條形餐桌，衛生看來還是搞得不錯，乾乾淨淨的。

但如果學生同時用餐，位置仍然不夠，不過大學生吃飯都很快，不想把時間多花在這上面的比比皆是。基本上用餐時間在十分鐘以內的占絕大多數，只要一部份學生推遲十來分鐘，來來去去的，半小時以內其實可以讓接近五千學生用餐。

而且還有很大一部份學生根本就從來不到學生食堂吃飯，這類學生一般是家庭經濟較好或者很好的。他們不屑到食堂吃，每天的生活都在麥當勞或者西餐廳解決，他們從來不去擔心和了解金錢的來源，父母就是他們的提款機。

到了二樓食堂，劉影和吳佳佳佔了個位置，接着又拉了沈小悠坐下。然後劉影拿眼瞪着朱澤。

朱澤沒奈何，攤攤手說：「好好好。別拿那種眼神瞪我，我來打飯。我包了，好不？」

轉過頭又時陶哲說：「老陶，你先坐好，我打飯！」

陶哲笑笑，到三個女孩子對面坐下，抬頭看着前邊的電視。

朱澤一共打了五份飯菜，清一色的兩渾兩素，羅卜燉排骨，瘦肉炒豆角，炒小白菜，炒耗片。

劉影看了這五份飯菜，倒也是明白朱澤出了血，起碼吃掉了他一星期的伙食指標了。

這在學生食堂中算是比較高的標準了，拿朱澤的心態來說，的確是咬牙大出血。

陶哲伸筷子夾了一點白飯吃了，挺香，笑了笑說：「說吧，什麼事？」

朱澤訕訕的笑了笑，瞄了瞄劉影，道：「真沒啥事，就想請你們吃頓飯，沒啥事！」

劉影哼了哼，道：「做賊心虛！」

陶哲微微一笑，低頭吃飯，也不說話。

吳佳佳忽然指著電視說道：「喂，陶哲，你看電視里那個人怎麼跟你那麼像？」

陶哲順着看過去，電視里正播著定海市本土新聞，新聞中正是市人大主任和市長的選舉結果宣佈。

幾個候選人中，陶哲無疑是最年輕的一個，甚至是有點異類的樣子。在大眾的想像和觀點中，這一類級別的官員跟平民離得太遠，想來也是中老年的人才有資格吧，哪像陶哲這樣年輕的？

朱澤也瞄了瞄，皺着眉說：「不是好清楚，不過有點像吧，老陶，你要是有這個人的命一半好就不得了羅。人家可是市長候選人呢！」

鏡頭一閃而過，幾個女孩子也只是覺得像，並沒有太在意。

接下市委宣傳部長宣佈選舉結果：「市人大主任的選舉結果為，劉清河同志一百一十二票，蔣順林同志三十一票，黃祥森同志二十二票，張才源同志二十八票，鄭准同志十八票！」

陶哲心裡冷哼一聲，這隻不過是省委做的假像，市人大主任基本上是內定的，是要給劉清河一點點慰藉而已，劉清河做了這麼長的市委書記。總是有一點人脈的，剩下那四個老頭，都是快退休的老幹部，人脈和關係都不好，拿出來很明顯只不過是陪襯，給劉清河影響不到半分。

接下來宣傳部長又宣讀市長的選票數字：「現在請監督員檢查票樣和審驗結果，」

宣傳部長只是宣讀一下票選的結果。宣讀任命卻是不關他事。

「現在我宣佈驗票結果，市長候選人張愛民同志的選票是六十一票。李明遠同志的選票是二十二票，陶哲同志的選票是」宣傳部長有些詫異，望了望四下這才又說道，「陶哲同志的選票是」一百三十九票。」

鏡頭無意中掃到一旁的張愛民和李明遠，李明遠本就不報多大希望。是以臉色也不是太失要，張愛民明顯有些痛苦，臉色鐵青。

不太在意的陶哲卻不在現場。似乎預先絕大多數市政官員都以為高調的張愛民會勝集，而頭天的省委宣讀的決定也這樣預兆著，但實際結果卻是大相徑庭。

朱澤怔了一下，隨即笑呵呵的說：「老陶，你真是幸運，市長候選人長得跟你有點像，這名字也太***巧了，竟然名字都跟你一樣，是不是你家親戚啊？」

陶哲淡淡一笑，道：「我怎麼會有這樣的親戚，真像么？呵呵，搞不好就是我吧。」

幾個女孩子一下子就笑了起來，只當是笑料，再也沒提這事。

接下來電視中，那宣傳部長在講台上說：「下面請省委組織部候部長宣讀省委任命。」

候興國緩緩走上件台，鏡頭和光燈相機都對準了他。

候興國眼光淡然掃了一遍，然後落在手中…肌瓜卜。沉聲道！「經討今市人大代表的選舉。在省委領弄」口視和主持下，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宣佈，選舉結果有效，並同時宣讀省委任命書。宣佈，劉清河同志為新一屆市人大主任，陶哲同志為定海市市長，併兼任市委副書記，任市委常委，我在這裏預祝新的領導班子能更好的為定海市人民做出貢獻！」

當事人平平淡淡，此時卻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歡喜多少人愁，但毫無疑問的是，陶哲這一系終是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在定海大學食堂吃過飯後，陶哲便借故走了，回到市政府原來的辦公室里洗軍笑嘻嘻的給他沖了一杯綠茶，說：「恭喜陶市長！」

陶哲呵呵一笑，道：「你也跟我來這一套？」

執軍又說：「省委候部長來過電話，說是你回來后就通知一下他，有事跟你商談。」

「哦？」陶哲愕然，隨即道。「你怎麼不早說？快請快請！」

洗軍趕緊到市政招待所把候興因請了過來，對這位省委領導，他可不敢打電話通知。

到了陶哲辦公室里后，洗軍為候興國泡了茶后才輕手輕腳的離開辦公室，把門也悄悄帶上。

候興國端起茶，吹了吹，然後輕輕閃了一口。

陶哲倒也沉得住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着候興國說話。

過了半晌，候興國才笑了笑。道：「起初只是聽說，陶市長非同常人，只是因為年輕，我倒是有些不信，現在一見，倒真是有種泰止。崩於眼前亦無動分毫的鎮定，百聞不如一見啊！」

陶哲對這個候興國也不熟，更不知他親省委的幾大巨頭中的哪一個，話，當然只揀客氣的說。

「候部長過獎了，陶哲一向沒去注意其他，只是想着在哪個職位就把哪個職位上的事做好，做到家而已，個人得失，或者什麼大道理，我都不去理會。」陶哲淡淡回答著。

候興國笑了笑，擺擺手，然後道：「呵呵，不說其他，不說其他，

，因為沒有外人，沒有群眾，所以我才說說家常話吧，呵呵，當然，這只是我跟你私人之間的閑聊，明白嗎？」

陶哲見候興國盯着他，當即明白候興國是有別的話題，而這些話題又不想搬上公務台上，點點頭道：「候部長，您請說，我也當一今後生晚輩請教，不管是什麼話，您說的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陶哲話雖說得淡然，但他的語氣神態中自然有一股威嚴沉着的氣度。

候興國擺擺手，道：「沒那麼么嚴重，聊聊而已對於今天的選舉結果，你有什麼感想？」

什麼感想！都只是行委巨頭們的搏弈結果而已，也說不定背後還有喬家的影子，張愛民，只不過充當了南疆一些大佬的炮灰罷了。

當然，陶哲也不會傻到跟候興國這樣說！

「沒有感想，我只會服從上級領導的指示和安排，盡我個人的力量為定海多做點實事，說實話，能選上市長當然喜悅的心情要多一些，畢竟權利大一些能做的事也就多一些。」

候興國沒有等到陶哲像某些人那般趕緊謝恩巴結或者表忠心，說的這些話聽起來有些誠實有些平淡。卻也有點實事求是。

候興國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又道：「嗯，你有這樣的想法，不驕不躁是好的有件事我倒是想從你這兒了解一下，如果。，當然只是如果，如果我問你，在現有的定海的幹部中，如果要你推薦一位書記人選。你會推薦哪一個？或者你認為外調一個好？當然，你是市長，組建新班子。你的意見還是很重要的，我先從你這了解了解。」

明顯的試探，不過陶哲還是認認真真的思考了一陣，然後回答道：「候部長，您問這件事，那我就直說了，以組建班子的有利意見來講。從本市提拔書記是要比外調好，外調的畢竟對定海不太熟，第二，定海從混亂中剛剛穩定下來，也經不起再接二連三的攪動，穩定展要比鐵腕大刀闊斧的激進好，另外，您要我說推薦的人選，我只有一個人選，資歷，才能和清廉公正都無話可說，王明誠老市長！」

候興國沉靜下來，站起身走到寄邊。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好一眸子，似乎是忘記了剛才的談話，忘記了所有的話題。

辦公室里靜了下來，兩人也都各自思索著各自的想法。

又半晌，候興國轉身對着陶哲道：「省委的意見也不統一，就比如市長選舉這件事吧，省委臨時提名的候選人是張愛民，這你也知道，但，，這就是官場搏弈啊！」

候興國說這話，似乎是有意拉近與們哲的距離，這可不像是一個初次見面的省委領導與下屬的話語。

「對於市委書記的人選和任用，省委的意見也不統一，事情，依然不那麼簡單！」候興國道，「特別是定海的事，牽一而動全身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