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貧僧法號嘴貧

得知這一切的姜鳳陽，頓覺愕然。

這是一群類似金字塔性質的集權中心，他們以信仰統治世界，以傳承來放養武權。

神諭？

姜鳳陽自然沒有。

不過他對那雕像之上的信仰之力極為好奇。

揮手攝取一團。

雕像轟然炸開。

洛霓裳綉眉一瞪。

「不好意思，沒收住手，是他太脆弱了。」姜鳳陽攤攤手，看着顫巍巍跪倒一群的低階修士，摧毀了別人的東西，他倒是滿臉無辜。

感受着無數人的酸甜苦辣，眉宇之間湧出一絲明悟。

「如何？」洛霓裳一副嗔怪的表情，像極了處於甜蜜之中的戀愛少女。

「對精神力的鍛造極為有利，這雕像之上彙集的信仰之力還不強。」姜鳳陽咂咂嘴，有點意猶未盡。

絲毫不管已經獃滯的那個輪迴境修士，姜鳳陽轉身離去。

一團神力悄然落下，那被毀滅的雕像之上便是緩緩綻放光芒。

無數修士感受着那恐怖的力量，起身大聲吟唱。

「阿彌陀佛！」

「……」姜鳳陽下意識摸摸那一頭秀髮，心想別特碼真成了禿驢，百無禁忌，百無禁忌啊。

一尊雕像的信仰之力無法動搖姜鳳陽的神識，也撼動不了他的根本。

姜鳳陽揮手間便是在太極圖的特定區域將那一團信仰之力凝聚，交給李白看守之後便是去了下一個點。

既然是來探尋消息，以證道心，姜鳳陽自然是想要給自己一個毀滅的理由。

於是便是走向了虛空，神識落下。

最終在這片世界有着成千上萬的佛像。

而真正具有法相的雕像似乎只有十二座。

姜鳳陽陷入沉思。

在佛教之中，從釋迦牟尼往下當是佛，菩薩，羅漢，聲聞，帝釋，比丘。

而之前龍空說他已證羅漢金身，得道正果。

他的境界實為地仙。

那麼以此類推是否說這世界的天仙又如菩薩，往上還有一個比天仙更強的佛。

而如此規模的集權中心，以信仰統治的世界，具有法相的佛像有十二座，若以此推測是否說這世界存在十二個至強戰力的十二佛。

姜鳳陽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有點莽撞，若真正遇見「佛」級別的強者，那佛與遠古大帝又將孰強孰弱？

佛教說因果。

主張今生惡報，往生救贖是為三世因果，闡述過去，現在與未來。

姜鳳陽走遍天下，吸取不具法相的雕像信仰之力七十三座，有法相的信仰之力五座。

此時太極圖瘋狂震動，信仰之力凝聚因果之心，一尊半怒半喜的雕像初具規模。

喜怒參半，姜鳳陽嘆息一聲。

這好生厲害的阿彌陀佛。

無形之中便是著了道。

殺生道，一劍斬往生，斬現在，過去與未來，斬殺一切因果，滅業火於輪迴。

轟然炸開的精神波動，那喜怒佛便是發出一聲慘叫，崩滅無形。

姜鳳陽踉蹌而退出五步有餘，抬頭看向九天凝聚的莊嚴寶相佛陀。

「心中無佛，以殺證道。」姜鳳陽抬起頭，無懼那法相莊嚴。

「我佛慈悲！」那聲音空靈如同九天救贖，道音落下，殺念滾滾。

姜鳳陽如遭雷擊，洛霓裳卻是絲毫無懼。

本擔心洛霓裳安危的姜鳳陽一愣，隨即明了洛霓裳只要不沾染因果信仰，便是無事。

佛教注重因果，沒有因自然也就不會有果，沒有業障自然就沒有輪迴果報，這世界想留下的是他，而不是萬佛身邊過，片業不沾身的洛霓裳。

既無大錯，便無悔過。

彌天大錯，悔過無用。

姜鳳陽嘴角湧出一絲笑意，既非佛陀卻非要行那佛陀之事，這不就是佔據了最大的輪迴業障，終歸不入輪迴，引來無名業火燒身。

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啊！

這佛陀法相乃是對靈魂最深處的拷問。

姜鳳陽緩緩從太極圖之中抽離出殺生道凝聚的長劍，劍尖有「無」的力量。

一劍落。

佛陀嘆息。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飆的一口好禪語。

「老禿驢悟禪，不死也癱！」姜鳳陽猙獰如墜入魔道的殺生狂魔，一劍落下。

佛陀崩塌大半，金光炸開，隨即變成金色鮮血滑落，那樣子就像有尊由蠟燭凝聚的佛陀遭遇了最為慘烈的溶解。

那一層層融化下來的樣子，極為凄慘。

果然。

虛空之中有慘叫傳來。

姜鳳陽內心湧出不屑。

揮手便有萬千烈焰焚燒了半片蒼穹。

「看我這輪迴業火能否渡你。」姜鳳陽自信非凡，地獄火焰般的黑色烈焰如同火線飆射而出。

那是活生生洞穿了這片虛空。

「白鳳，乾的漂亮，燒他個底朝天！」姜鳳陽哈哈大笑。

在一顆樹下的中年男子一聲嗟嘆。

「阿彌陀佛。」男子盤膝而坐，他背後的金色光影崩碎，是為神國毀滅，在這片世界他早已羅漢證道，已入地仙。

可，那又如何？

他背後的佛堂傳出萬千誦經念佛之身，信仰之力如同溪水匯成大海，不斷湧入他背後已經崩碎的神國。

金光點點，急急忙忙修復神國。

狼狽至極。

姜鳳陽收起手中殺生長劍，如同喃喃自語。

「你誦經念佛的樣子雖然狼狽，但是裝B殺生的樣子，真的很美。」聲音卻好死不死的落入那男子耳邊。

噗嗤。

又是一口鮮血。

「佛本是道，四大菩薩皆為因果，因故而染業，是非成敗到頭空。」

姜鳳陽極為不屑這種打着佛的幌子騙取信仰，最終卻因為自私的一己私慾而走向邪道。

該殺。

「若以殺業鑄金身，我若成魔，佛奈我何！」姜鳳陽霸道至極的話響徹在這整片虛空，如同挑釁整個世界的權威。

他相信有人在聽，有人在看。

既羅漢無果，且今業火焚破蒼穹，且看那些「菩薩」如何繼續坐得住蓮花台。

姜鳳陽背後以混沌之氣凝聚因果，顯化聖像，半怒半喜，集殺戮與救贖於一體的喜怒佛出現在這片世界。

簡直就是粗製濫造，但是看起來倒是兇悍莫名，有了七八分氣勢。

他不信因果，不入輪迴，便是這世界最強大的異類。

洛霓裳若有所思的看着姜鳳陽以囂張至極的態度迎戰這片世界。

「放牧者，以心養天下，以道鎮蒼穹。」姜鳳陽手持長劍，那喜怒佛手中卻是雙手合十。

頓時一股極為恐怖的殺念龍捲風以極為狂暴的姿態降臨天下，席捲虛空萬丈，光柱爍爍，鎮耀九州。

虛空顯聖法相有七，成百斗七星之姿態將姜鳳陽困入虛空。

「我佛慈悲！」

「一念成魔！」

「萬世皆空！」

「萬法緣生！」

「拈花一笑！」

「口出業障！」

「一沙一世界！」

七音皆全，鎮壓蒼穹，勢要將姜鳳陽鎮壓於蒼穹之下，斬殺這不信佛之人。

七佛寶相莊嚴，集喜、怒、哀、樂、憂、思、悲！

各有所思，各有所念，各有說殺，七身悲嘆如大法聞，如大神通，大覺悟。

姜鳳陽絲毫不慫。

既已知各位皆是偽佛，假裝佛教大成，偏執一念而只覺自身成佛，姜鳳陽就要好生來一場社會語錄，給諸位清醒清醒。

「既諸位以佛法訓誡小生，小生就在這裏獻醜了！」

姜鳳陽突然盤膝而坐，背後的法相突然由那半喜半怒變成了莊嚴肅穆。

「如實知一切法，故名為佛！」

「諸形性相，皆悉無常！」

「不以有行，亦不以為行！」

「悟佛之言，定要行佛之行！」

「若悟真心本空，萬法自然消隕！」

「天上天下，為我獨尊，自觀自在，守本真心！」

這最後一句卻是帶着誅神術，如同那「九天之上御真龍，千古大地吾為尊！」一樣，有大神通加持。

殺伐無形。

此言一出，言出法隨，姜鳳陽以為地仙之尊，更是悟得混沌巨獸「無」的力量，誅神術一出，七大法相聽得真切，皆是瞬間著了道。

崩潰。

慘烈。

潰不成軍。

「夫君，還少一句。」洛霓裳顏面嬌笑，看着七座寶相崩散。

玉樹歌殘跡已陳，

南朝宮殿柳條新。

福王少小風流慣。

不愛江山愛美人

這最後一句落下，哪裏是什麼佛教「社會語錄」，完完全全的盜取清代陳於王的《題桃花扇傳奇》。

千古名句信手拈來，引得洛霓裳一頓嬌笑。

「好一句不愛江山愛美人，有禪！」洛霓裳一本正經。

「我就喜歡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姜鳳陽倒是無所謂，若是這種騷氣逼人的詩句能博美人一笑，他可以再來一籮筐。

只是他之前所說的語或許有差池，但是皆是前世大成佛教的禪語，那些街道大媽，假名算命先生的江湖道士人手一本的黃皮書上可是記載萬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前世不學無術的姜鳳陽倒是略有鑽研，此時派上用場，雖是一竅不通，但是那些話卻實在是為大智慧。

此時一頓嗶嗶，真的恨當初記得的太少，果然那句書到用時方恨少。

名言，名言啊！

與霄小的小聰明截然不同。

此時姜鳳陽以地仙修為駕馭，倒是自己給了這群假禿驢迎頭痛擊。

佛教大成最講究因果。

因此姜鳳陽以一敵七，重創來敵好不兇狠，解是破其心智，攻擊道基，此時七顆大樹之下，七人臉色蒼白，眼裏儘是震撼難言。

「這世間竟還有如此高深之人！」

「不可說不可說！」

「佛本是道，道不可名啊。」

「兄台，這不是佛說的。」

「恩，我說的。」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七人彼此對視，都看到了彼此嘴角的鮮血，然後七人齊聲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

虛空消散的法相，姜鳳陽手持長劍傲立蒼穹，這一番論證不僅重創了敵人，卻也是讓他內心的糾結有了明悟。

佛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佛又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既如此，他當謹守初心，方為天下太平。

想到這裏，姜鳳陽對着虛空拱手。

「不知道各位還是否需要鬥法，小生不才，社會語錄還真有不少，若各位不服，我不吝賜教！」

這話一出，那原本七人合掌的「菩薩」，竟然個個口吐鮮血而出。

「無恥之徒！」虛空之中終於出現了一道極為憤怒的聲音。

「好勒，既然還想聽，那我就辛苦一點，再大發慈悲的教育教育你們。」姜鳳陽聽到那聲音一愣，隨即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信願念佛即是無上菩提心，大悲大智大願即菩提心，上求佛道下化眾生即菩提心。」

「坐亦禪，行亦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春來花自青，秋至葉飄零，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

……

空氣都突然變得很安靜，然後聽到了有人吐血的聲音。

「別啊，我還有很多，怎麼就吐血了，是不是不合胃口，那我再緩緩？或者換一種類型，貧僧法號嘴貧，百萬說禪總有一款適合你啊。」。

「住嘴！」虛空之中傳來憤怒又害怕的聲音。

姜鳳陽嘴角湧出一絲冷笑，特碼的一群偽佛，小爺還制不了你還怎麼滴，跟小爺貧嘴，簡直翻了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