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大廈將傾（5）
金夫人聽金芯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她確實可以找黑金市的人理論。貨物是在他們手上出的問題，他們要負一定的責任！
想到這裏，金夫人連忙點頭，「是，我應該去找黑金市理論理論！」
金芯目光微垂，「姨媽什麼時候去，我陪姨媽去罷？我身邊有人守護，若是到時候黑金市想黑吃黑，我也有辦法帶姨媽全身而退。」
金夫人聽金芯這麼說，心中一動，走上前去，拉住金芯的手，「金方……這些年來，你還是想着金家的是嗎？」
金芯看着金夫人的手，「這是自然。」
這句話，他沒有說謊，這些年他無時不刻不想着金家。
金芯看了看天色，不動聲色的把金夫人的手推掉，「時間不早了，姨媽好生休息罷，明日，我們還要去黑金市，需要養精蓄銳。」
金夫人一想到眼前的事情關乎金家生死存亡，就沒有心情想一些男女之情。只能點頭，任由金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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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還未亮，金長就行色匆匆的敲開金夫人房間大門，他眼睛下的烏青證實昨日他一夜都在為了借款的事情奔波，金夫人看見金長，忙問，「如何了？」
金長喘了幾口粗氣，「鳳城只有一家錢莊肯借給我們錢，就是前年新開的新錦錢莊。這家錢莊背後的金主據說是龍城的富商，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我們與金方公子有交易，這才肯抵押鳳家所有的資產拆借我們六十萬兩銀子，而且給的是青龍帝國的銀票。」
「果然只有這一家肯借啊……」金夫人自然知道，金家這些年生意被外來人分瓜的幾乎不剩什麼，以金家現在的身價，借六十萬兩銀子，都是勉為其難。
鳳城的錢莊，都閉門在內，再加上他們有意隱瞞，定是不知道這次金家為何拆借六十萬兩銀子。
為了控制風險，那些鳳城的錢莊自然不會鬆口。
但是那個新錦錢莊就不一樣了，他的金主是龍城富商，富商的圈子就那麼大，縱然是他們保密工作做的再好，三萬斤的藥材交易，這麼大的事情，總會傳到富商的圈子裏。所以那個錢莊敢借銀子出來。
不管怎麼說，匯財錢莊的銀子是有着落了。
金夫人命金長帶着銀票速速去還清之前問匯財錢莊的借款，然後命貼身侍女金雲喚醒金芯，立即起身前往黑金市討個說法。
金芯其實早早就醒了，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此時躺在床上，看着木樑發獃。
「金方公子……」金雲輕聲喚道。
金芯坐了起來，看着門口，然後伸手散下頭髮，解開裏衣，露出自己健碩的胸口，然後來到軟榻之上，側卧，用手撐著頭，做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打着哈欠，「進來罷……」
金雲推開門，看見側卧在軟榻之上，衣衫半解的金芯，一瞬間便紅了臉。
從她這個角度看，金芯背靠朝陽，閉目慵懶，陽光在他密集的睫毛之上跳躍，散在身後的墨發折射著陽光，讓這個本來面目宛若驚龍的男子更加夢幻。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啊，直是如此微微側卧，這姿勢就足以迷惑萬千女子！難怪夫人會沉迷於此、難怪鳳城裏總說，金方絕色。如今她親眼瞧見了這個絕色的男子，這男子的絕色，直擊她心門。
金芯睜開眼睛，看見金雲，輕輕的笑開，那笑聲酥脆的直達金雲心底深處，彷彿在她的心都跟着金芯的笑，一起蘇掉了。
「金雲姑娘，我此次出來，沒有帶人伺候，」金芯拉過自己的頭髮，垂目輕嘆，「我不太會梳發冠……怎麼辦？」
金芯半似撒嬌的話語，讓金雲無所適從，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會！」
金芯聽見金雲說話，抬眼笑的好看，用一隻手，撐起身子，盤腿而坐，半邊衣衫滑落到手腕，「如此便有勞姑娘幫我梳個發冠罷。」說罷金芯用另外一隻手，拉起衣衫。
金雲從未見過如此妖嬈的男子！
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居然可以如此絕美！
她內心有一股衝動，她想獨佔眼前這個男子！
金雲走過去，金芯便轉了轉身子，背對着金雲。金雲摸著金方的頭髮，拿起身邊的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
「金雲姑娘跟着夫人有些事日了罷？」金芯閉着眼睛，問道。
「是。」金雲回答。
「夫人昨夜睡的可好？」金芯問。
「不太好。」金雲回答。
金芯忽然伸手，拉住金雲正在梳頭的手，說道，「那你肯定睡的更不好罷？不然怎麼知道夫人睡的不好呢？」
金芯的手柔軟細膩，拉的金雲心頭亦跟着柔軟起來，這個男子，還真是女子的剋星，只需要隻言片語，就可以輕易的俘虜一個女子的心神。
「不過這都是做下人的本分，因為當年我在金家伺候夫人的時候，也是如此啊……」金芯放開金雲的手，不在說話。
金雲是在金芯之後被金夫人買進府里當貼身侍女的，她沒有見過金芯，但是府里下人們閑聊的時候總會提起這個男子。
雖然提起的時候，那些侍女說的總是金芯的床第功夫，但金雲知道，能讓如此多女子心甘情願的與他翻雲覆雨，這個男子肯定不一般。
如今見到真人，才知道那些侍女所言非虛，他卻是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男子。
「這些年，姨媽肯定沒少寵幸男寵罷。」金芯隨口一問。
金雲回道，「金夫人，這些年除了應酬幾乎很少夜不歸宿……也沒有成親。」
「哦？」金芯眯着眼睛，嘴角掛出一絲冷笑。
這話說出來誰信，明明每次見到他就是一副發情的樣子。金芯何嘗不知道，金夫人喜歡他，因為他的這張臉長的極像他的父親林染。
「其實，這些年，夫人很寂寞……」金雲喃喃自語，但是金芯沉浸在仇恨之中，根本聽不見金雲的話。
不一會，金雲就梳好發冠，她放下梳子，「公子快些更衣罷，夫人早就起了。」
金芯點頭，看着金雲離去。
金雲剛出去，就被金長一把拉住，拽到了牆角，「好你個小妮子，這麼快就攀上了別的男子！」
金雲一愣，回過神，「你在門外偷看？！」
金長指著金雲說道，「你開着門，我這能叫偷看？我跟你這麼久了，你何時給我梳過發冠？啊？你要不要臉！看見那個金方好看，你就巴巴的倒貼！」
金雲眉頭一皺，反手給了金長一巴掌，「閉嘴！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質疑，不過就是一個在金家供夫人使喚的下人，居然敢質疑我的事情？我就算與你有床第之歡又如何？你說到底還是一個低賤的男子！」
是的，鳳城裏女子比男子身份要尊貴許多，此時金長雖然給金夫人做事，但是金雲是金夫人的貼身侍女，地位比他高不少。
金雲想跟誰好，金長根本管不著。
金長無緣無故吃了一巴掌，氣的渾身發抖，但是他又不能得罪金雲，氣的臉發綠，「你個賤蹄子！你最好不要惹急了我，惹急了我……我……我讓你也不好過！」
金雲冷笑，「金家的一條狗，倒不知你有什麼本事翻天！」
金長指著金雲，手直發抖，「你會後悔你今日所作所為！我……」
此時房裏傳來金夫人的呵斥，「你們在外面墨跡什麼？！」
金雲橫了金長一眼，轉身離去。
金長握了握藏在袖口的六十萬兩銀票，露出兇狠的目光，轉身恨恨離去。
金芯隔着門，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冷笑——那日他去找饌玉軒找金夫人，路過一座假山，聽見假山後有女子喘息與男子賣力的聲音。
那女子喘息著，輕聲說道，「我……我就知道……你想我很久了……」
那男子回道，「夫人不喜歡手下的人有情……你可千萬不能跟夫人說……」
女子艷笑，「你要多賣力些，我就留着你。」
……
金芯只是聽了片刻，就知道這架山後面是誰，他裝作完全不知情，去赴了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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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看見金雲來叩門，後面跟着一個人影，才想了方才那出。若要問金芯為何要挑撥金雲與金長的關係，那就是，六十萬兩根本不是金家所有的家產。
他要的，是全部！
金芯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手裏捏訣，交代暗童，「派人跟着金長，找個沒人地方，把他手裏的銀票搶回來。然後，找個地方埋了！」
暗童回應，金芯推門而出，看見金夫人已經坐在樓下飯桌前擺了早飯。金芯漫步從樓上下去，坐在金夫人對面，「姨媽，今日我們可是要去黑金市？」
金夫人點頭，「快吃罷。」
用早膳的時候，金雲一直在偷偷的看金芯，金芯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淡然的吃着飯。用完早膳，金芯放下些碎銀子，「在這裏，都是男子埋單，姨媽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金夫人點點頭，此時她根本就沒有心思跟金芯相互禮讓，她的心裏只有那批貨。
三人上了馬車，顛簸一個時辰來到了一個地方。
金芯下了車，抬眼看着眼前一片漆黑的建築，展開扇子，輕笑，「還真是黑金市的區域，所有的房子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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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洛少給各位拜年咯！祝各位，豬年，諸事，諸順！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