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撥開雲霧（25）
葯葉兒哭紅的眼睛瞬間變成一個月牙，露出笑容，聖冼也笑開，「我想你今天知道容帝妾的事情，肯定心裏不舒服。在荀金藥房裏等你許久都不見你回來，便知道你非常自責。於是問了暗東你的位置，特地來找你，告訴你這個消息。」
「你怎麼會知道昨晚容帝妾那裏會出事？」葯葉兒吸了吸鼻子。
「我不知道，只是看你從容帝妾那裏回來，便匆匆去了內務府，只是覺得事情蹊蹺。以防萬一，便跟季老換了一個夜班。讓琴胤一直在容帝妾附近守着，誰知道還真的遇見事情了。」聖冼笑的好看。
葯葉兒揉了揉鼻子，「算你聰明。」
「不過，我只救回來了一個人。」聖冼眼底難得流露出無奈的神色。
「跟我講講昨晚上發生的事情罷？」葯葉兒看着聖冼，聖冼伸出手把她拉進傘里，用傘遮住了飛揚的大雪，「雖然下雪身上不會濕的太快，但是也是會着涼的，我們先回荀金藥房喝一碗薑茶，再聽我說好嗎？」
「嗯。」葯葉兒點頭。
*
荀金藥房裏三樓一處病房內，躺着一個面目慘白的姑娘。葯葉兒在床邊來回走動，手裏拿着葯碗，把碗裏的薑茶一口氣喝了下去，辣的她閉上眼睛縮了縮脖子。
聖冼也喝了一碗，淦祈看着床上的女子，「當真是救回來了。」
葯葉兒聽淦祈這麼說，似乎有些不對勁，「你……早就知道聖冼留在王城裏是為了救人？昨晚你為何不跟我說？」
淦祈無辜的眨眨眼睛，「你沒問我啊。」
「我怎麼知道你知道？」葯葉兒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她最見不得淦祈跟她裝無辜了。
淦祈又眨了眨眼睛，接着說道，「昨日我說了啊，玄然等了半天才查封蘊藉醫館，是為了給那人施壓。白天若是給那人機會殺人滅口，聖公子或許就來不及救人了。」
葯葉兒眯着眼睛，看向聖冼，「我倒不知，這查封蘊藉醫館的事情，還是你與玄然串通好的？」
琴胤上前一步，「昨日谷主去看過容帝妾以後，午膳公子讓我出王城給四皇子玄然帶話，讓四皇子想辦法拖下時間，最好等晚上再給那人喘息機會。」
「所以，你們與玄然合作，讓那人自顧不暇，然後在找機會救人？」葯葉兒看着聖冼。
聖冼點頭，「是，白日裏我與琴胤行動不便。晚上不僅能掩蓋他們的行蹤，也能掩蓋我們的行蹤。」
葯葉兒找了個椅子，坐下，「說說罷。」
聖冼也尋了一個椅子坐下，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
*
那日下午葯葉兒從容帝妾那裏回來，匆匆忙忙便去了內務府，聖冼看着葯葉兒如此急躁，心裏總覺得不妥。
他想了許久，便去找了季豐羽。
聖冼來到御醫院的書房，看見季豐羽正在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看醫案。
琴胤推著聖冼的輪椅，來到季豐羽的面前，聖冼對季豐羽說道，「季老，我看你最近當值，一直在打哈欠，晚上沒有睡好嗎？要不要我調一副葯，晚上好入眠。」
季豐羽頭也沒抬，用手揉了揉眼睛，繼續看着眼前醫案說道，「我這哪是沒睡好，我明明就沒睡好嗎？我手上有個病例挺怪的……有點不知道應該從何入手。」
聖冼眉頭一皺，起身來到季豐羽邊上，看見季豐羽手上的醫案是玄武帝的，不由的認真看了脈案與癥狀。
「有輕微的呼吸困難……身上長紅色小疹子……脈象沒有任何……問題……」聖冼念到這裏忽然腦子閃過之前在荀金藥房，葯葉兒給他講解過敏的原理及其癥狀。想到這裏，聖冼對季豐羽說道，「季老，我看看帝君之前的醫案。」
季豐羽把醫案遞給聖冼，「玄武帝君與帝后的醫案只有副院首以上才能翻看，玄然殿下為了你查玄家的事，在你的官職上與帝君爭論了好一番。」
聖冼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季豐羽，而後低下頭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翻看帝君的醫案，而後忽然問道，「季老，您有沒有查看過帝君的飲食拔記？」
「嗯？」季豐羽不知道聖冼想說什麼。
聖冼伸手指著醫案，一頁一頁的翻著，「您看這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幾年帝君出現這種沒有緣由的病出現了一共出現了四次。而這個時間點幾乎都是王城裏有大型宮宴的時候，我在想是不是飲食出了問題？」
季豐羽瞪大了眼睛，低聲問道，「你是說有人投毒？這不可能，帝君所有的飲食都有人試毒的，怎麼可能會有毒？」
聖冼搖頭，「我打個比方，魚腥草這位藥草，有些上殿喝的慣，有些上殿聞到就會有反胃的情況。那您能說魚腥草是毒藥嗎？」
季豐羽第一次接觸聖冼所說的這個新理論，他自己琢磨了一會，捏著自己的鬍子說道，「你是說，帝君可能對特定的食物有排異的反應？」
聖冼點了點頭，「現在這幾次發病點，只有這一個相同地方。我覺得有必要着手調查一下。您覺得呢？」
季豐羽覺得聖冼說的很有道理，「行，我明日去找御膳房的掌事拿飲食拔記看。」季豐羽用手拍了拍聖冼的肩膀，「行啊，我想了好幾天都沒有頭緒的事情，你居然一看就能給我一個頭緒。害得我好幾日都沒睡着。」
聖冼見季豐羽又打了幾個哈欠，說道，「季老，今日我替您守夜罷。您若是不好好休息，明日如何能去查飲食拔記？涉及好幾年的飲食，真要仔細查起來，也是一件費神的事情。」
季豐羽想想也是，便答應了，「那行，你是年輕人照顧老人家，好意我領了，今晚你幫我在御醫院守夜罷。」
退宮以後，御醫院格外的安靜，夜色降臨，天上的幾大片的烏雲遮的月亮只有朦朧的光亮。
聖冼百無聊賴，坐在御醫院書桌前，翻著容帝妾的醫案，發現今日葯葉兒給容帝妾治病，只用了銀針，聖冼覺得新奇，正在認真看着葯葉兒記載。
忽然琴胤千里傳音來，「公子，果然有動靜了。」
－－－－－－題外話－－－－－－
吃瓜群眾：洛少這裏有BUG，為什麼聖冼不是荀葯谷的人，但是也會千里傳音啊？
洛少：來玄武帝國的路上，水芯教的，沒寫而已。
眾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