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怪婆婆（1）
葯葉兒沉思了片刻，卻還是決定直接伸手去推宮門。她的手接觸到結界的那一瞬間，什麼也沒有發生。她的手甚至非常順利的直接穿了過去，摸在了門上。
下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切又回歸於平靜。
葯葉兒有些發愣，她呆站了許久，才用勁推開宮門。
「吱呀——」一聲，破舊的聲音從門縫連接處傳來，
一座巍峨的宮殿，就這樣呈現在她眼前，沒有多麼富麗，但卻很大。
葯葉兒向前跨步，進了門，打量著藏書閣。從左至右，幾乎看不見頭。她抬起腳，來到藏書閣門前，輕輕一推，門便打開了。
陣法不僅隔絕了外來的人，好像也把灰塵隔絕在外了一樣。
這裏的地板光亮，可以看出是非常名貴的木材所製造。
一排一排的書架，整整齊齊、密密麻麻擺放的整齊。從前到后，從左到右末尾的地方都被黑暗淹沒，一眼望不到頭、看不到邊的書就這樣被呈放在書架之上。
葯葉兒很是歡喜，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這個世界，她都很喜歡這種地方。因為在這裏，她能看見許多她不曾看見的東西，了解許多她不曾知道的事情。
她喜歡這種足不出戶，卻攬盡天下奇聞異事、詭異風景的感覺。
她走向前去，用手指輕輕的劃過立着書，不多一會，她就找到了她最想看見的書——《靈根須》。
看名字，就是一本講述何為靈根的書籍。
葯葉兒在來朱雀王城的路上，看見許多可以操控天地之靈的術士。那些術士，身上有着一股傲氣。
能與天地之靈產生共鳴，並且可以召喚靈來做任何事情，有這樣的本事自然會讓人心存傲慢。
葯葉兒沒有顧忌拿着書，就那麼坐在了地板上，忽然她的頭上出現了一個發光的光球。她下意識的去看鳳春。
鳳春剛剛收回手，對着她一拜，默默的離去。
葯葉兒繼續低下頭，看着手裏的《靈根須》，她翻開第一頁，上面只寫了五個大字，風、火、水、土、木。
不知道為什麼葯葉兒自小的記憶力就比一般人要強上許多，無論是多厚的書，只要她認真翻看，一目十行，翻閱極快。
這本書也不例外，她快速的翻閱著這本書，書是講述人體內的靈力與天地五靈之間關係。她僅僅看了一盞茶的功夫，就把一本書翻完了。
她翻完了以後只是眨了眨眼睛，暗暗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站起身，把書放回了原位。
「咔咔咔……」
一陣奇怪的聲音從藏書閣的深處傳了過來，讓毫無防備的她嚇了個哆嗦。
「咔咔咔……」
又是一陣怪響。
葯葉兒皺眉，真是奇怪，鳳春說藏書閣外面的那個陣法自鳳兮夜開啟以後，就沒有人企圖來打破過。
她今日才來破陣，怎麼藏書閣里就有了聲音？
老鼠？
不可能吧，能在這裏被關了十九年還不被餓死的肯定不是老鼠，一定是一個只靈鼠了罷！
葯葉兒膽子不小，她看向聲音來源，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鳳春用法術為她點的看書的光球也跟着她一起緩緩的前行，葯葉兒抬頭看了看那個光球，伸手把光球推了出去。那光球在黑暗中緩緩飄着，葯葉兒跟在後面走着，沒走一回，那光球就照到了一堆頭髮！
葯葉兒皺眉，仔細打量了一下，那一堆黑黑的，皺皺的，團在一起的，確實是頭髮。
「咔咔咔……」
那個怪異的聲音確實是從那堆頭髮里傳出來的。
葯葉兒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忽然，那頭髮動了，一邊帶着「咔咔咔……」的聲音，一邊動了起來。
葯葉兒下意識摸向腰間的葯囊，往後退了幾步。
那一堆頭髮緩緩的上升，升到一定高度，就往後飄去，最上面的頭髮后移，露出了一張老臉！
那臉露出來的一瞬間，張著嘴，發出，「咔咔咔……」怪笑。
葯葉兒這才看清楚，這不是一團頭髮，而是一個人。這個人因為太久沒有打理過頭髮，所以頭髮枯燥、綿長，幾乎蓋住了她本來的身形。
是誰？在這裏做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
那一瞬間葯葉兒心中有許多話想問，但是最後說出口的卻是，「你笑什麼？」
那長發老婆婆「咔咔咔」的笑了幾聲，「你真的是來讀書的嗎？一本《靈根須》，一刻鐘都沒讀到，就給合上了。」
「我不在對我沒有幫助的書上面浪費時間。」葯葉兒說的自然。
長發老婆婆上下打量了一下藥葉兒，「嗯，你說的沒錯，那本書對於你來說確實沒用，因為你根本就沒有靈根，看也是白看。」
「難道有人規定，沒有靈根就不能與天地之靈產生共鳴了嗎？」葯葉兒眉頭一皺。
長發老婆婆白了葯葉兒一眼，「這麼討厭的樣子，我怎麼好像是第二次見過？！」
「第二次？」葯葉兒眨了眨眼睛，「我這是第一次來。」
「哦？」老婆婆似乎不信，走上前去，踮起腳尖，幾乎貼著葯葉兒的臉，看了又看，最後確定了什麼事，才放下腳，道，「你確實是第一次來，因為上次問我這個問題的，是另外一個年輕女子。」
另外一個？莫不是……
「那個女子是叫鳳兮夜嗎？」葯葉兒眼底一動。
「叫什麼……」老婆婆想了想似乎想不起來了，擺擺手，「記不得了，我只是記得那個女子提的問題跟你一樣無知、好笑。」
葯葉兒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問道，「她不會問的是『誰規定術法釋放就一定要吟唱』這個問題吧？」
老婆婆眯了眯眼睛，「嗯……好像就是這個問題，你怎麼知道？」
葯葉兒傻傻的一笑，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裏下意識的就蹦出這個答案。看來鳳春說的沒錯，鳳兮夜真的跟她很像。
「哎……你們這幫年輕人，天天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麼東西，不想着怎麼修鍊提高自己靈力，反而想一些有的沒的……」老婆婆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