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泉州術殺(26)

十、泉州術殺(26)

此時正在關注陣法里人情況的,不僅僅是葯葉一行人。遠在龍城的青龍帝邵荃安也在注視着水鏡裏面的情況。

在他看見邵子牧用清影劍帶着青龍之力強行破除結界的時候,眉宇間的憤怒就越漸濃郁。

看見邵子牧一劍劈開凌樂壓在葯葉兒的身上岩石的時候,邵荃安更是憤怒的推翻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

此時的邵荃安的渾身都在微微顫抖,這個孩子終究是長大了,翅膀硬了。若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不顧大局的事情!

明知道他不喜歡葯葉兒,明知道他想要她死。他還是奮不顧身的趕去救她!

他難道真的不知道葯葉兒就是朱雀帝國十九年前丟失的朱雀女帝嗎?

不!他應該是知道的。他怎麼會不知道?他這麼做只是因為他喜歡那個女子而已!

這個女子到底何德何能?!可以讓他心目中引以為傲兒子、讓整個青龍帝國引以為傲君儲為她去赴死!

邵荃安的臉上已經看不見憤怒了,取而代之的是手上越來越亮的青光。他緩緩的把手舉了起來,開始吟唱出那繁雜的咒文——交錯吧!在光明與黑暗的時間之尾上,照耀出燦爛的黃金之道。

幻化出無盡的紅蓮,編織彼此的心愿,將燃燒的誓言灑落,以喚醒沉睡的大地。

結合吧!七曜之力!輝煌之日與溫柔之月,靛藍之金與深紫之水,橙黃之木與緋紅之火,速速降落於此。

在黑暗的大地上共鳴,在混沌中封閉的永恆,在虛無中破碎的平衡,停留在至深之淵,重疊幻想與現實,交錯弱小與強大,改變彼此的面貌,將痛苦與悲傷——降臨彼身!

「換!」

邵荃安一聲厲喝,身子立即就跌坐在了龍椅之上,眼睛緊閉,除了呼吸能證明他還活着以外,他一動不動。

*

千里之外的凌樂,忽然身子一震,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眼睛裏的光亮就變得暗淡。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再睜開的時候,眼睛已經變了一種顏色。

不僅眼睛的顏色有變化,就連表情也變的更加威嚴。

邵子牧明顯能感覺到凌樂的周圍的氣場變了,變得與他很相似。凌樂看他的目光明顯變得更加憤怒,忽然凌樂手一壓,邵子牧就覺得自己周身的束縛力量變強了!

作死!

邵子牧眼底儘是殺肅,凌樂這麼做無異於在作死!

強行利用靈力增加陣法的束縛力,若是他強行掙脫,就算她施法失敗!如此一來,術法的反噬就會成倍的回到她自己的身上!

到時候,凌樂可不是吐一口血就可以了事的,很有可能是靈根盡毀!

邵子牧看了一眼藥葉兒,葯葉兒正好對上邵子牧的目光。他的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凌樂。

葯葉兒眨了眨眼睛,他這是在向她求助?

唉,好吧……看在你不遠千里趕來救我的份上。

葯葉兒站起身來,緩緩的舉起右手,把自己的手指向凌樂,然後從丹田提出一口氣,緩緩的凝聚到手中。

就看見葯葉兒手上紅光越來越亮,最後那紅光蜿蜒、扭曲,凝結成了一把弓的樣子!邵子牧眼睛睜了睜,不可思議的看着葯葉兒手上那把用內力凝結的弓。

葯葉兒左手跟上,瞬間拉住一隻火紅色的箭矢,「咻」的一聲,那用內力凝結的箭射了出去,直直射向凌樂。

那一箭出去,葯葉兒手上的弓立馬就消失了。

凌樂微微側目,騰出一隻手,從雲里召喚出了天雷,直直落向葯葉兒用內力凝結的那一隻纖細的箭矢。

天雷與箭矢相接處,發出一陣轟隆之聲,白光乍現,讓人無法直視。

凌樂沒有去看那一團白光,而是繼續憤怒的看着邵子牧,剛想張嘴說什麼,下一刻一個紅色的影子,瞬間就射到她的手上!

什麼?

這是什麼!

凌樂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右手手掌上,穩穩的插著一隻紅色的箭矢!

沒一會,那箭矢就轟的燃燒了起來,凌樂的整個手掌也跟着箭矢燃燒了起來!

那一瞬間,邵子牧被圈定的金圈就消失了。

邵子牧恢復自由,腳下用力一竄,清影劍白光一閃,瞬間血柱噴涌,凌樂那隻被火焰燃燒的被邵子牧一劍砍了下來!

凌樂後退了幾步捂住了傷口,仰天大笑,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傷口處傳來的疼痛,「孤的孩子,你居然想救她!你方才明明有機會一擊斃命,你為何沒有那麼做只是斬斷了她的手腕!?你是怕她被火化為灰燼嗎?」

邵子牧抬眼,「父皇,我是在救你。」

邵荃安操控著凌樂的身子微微後退,果然,邵子牧知道他用了身心轉換術。

邵子牧繼續說道,「父皇,您應該知道,身心轉換在戰場上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只要您轉換的身體受到一點內傷,您的本體也會受到內傷。方才無論是我強行突破雷陣的束縛,還是葯葉兒那隻火箭讓您渾身着火,最後受傷都只會是父皇您。」

邵荃安捂著凌樂斷裂的手,緩緩站起身來,「你為何要救她?!你忘記了你在龍城是如何跟孤起誓的!」

邵子牧冷聲道,「我沒有忘,是您一直在逼我。」

「她是朱雀女帝!」邵荃安幾乎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緒,「十九年前的那場戰亂你沒有參與過,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即將放回去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

「這麼說,你參與過了?」葯葉兒眼睛微眯,目光深處有無限的恨意,「你們逼的我母親鳳兮夜自裁謝罪,逼得鳳洛守以自身為祭獻開啟朱雀天網……現在你又想殺了我?!」

葯葉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渾身上下已經開始漸漸顯出紅色的光,她的體內有一股熱流正在從她的心底流淌出來,滑便全身。

她感覺到自己從未有過的憤怒!

邵荃安,到底是一個怎樣厚顏無恥的人?才能在她面前毫無顧忌的提起十九年前的哪一場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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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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