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歸降（19）
邵子牧見林山遠如此開明，直接道明來意，「我想徵用你們林府外的那一大片桃林。」
林山遠一愣，他以為邵子牧會提要林家資助北境軍一些銀兩或者吃食一類的要求，沒想到他提出來的要求，居然是那片桃林！
「這……」林山遠表情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看他那為難的樣子，就等於告訴邵子牧，除了那片林子，別的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
邵子牧看林山遠這樣子，也知道了的想法，沒有開口逼他。
果然啊……
葯葉兒心中一嘆，她站起身，對林山遠道，「林家主，是因為夫人的原因，所以不願意？」
林山遠訕訕一笑，「讓你們見笑了，那片林子本就是我十年前送給夫人的聘禮，夫人喜歡的緊，每年春季都要去林子裏住一段時間。」
「君儲殿下來我林府，與我商議之事是國家大事，我本不應該推辭，但這桃林是夫人喜愛之物，我真的做不了主。」
葯葉兒點點頭表示理解，「那，我去同夫人說說？」
林山遠輕嘆一聲，「姑娘請體諒，林某不是捨不得那片林子，實在是夫人最近得了病，在內院養病，姑娘如此去，恐怕會過了病氣。」
「是眼疾嗎？」葯葉兒問。
邵子牧眉毛微動，心中暗道，她有備而來？
林山遠也是一愣，「姑娘怎麼知道？」
葯葉兒從身上拿出荀葯谷的牌子遞給林山遠，「荀金藥房是我的，我去藥房查了夫人的醫案。」
林山遠愣愣的接過葯葉兒手上的紫金牌，眼睛一直盯着葯葉兒看，怎麼看着這個女子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級，年級如此輕就是荀金藥房的主子？
他疑惑的低頭看手上的牌子，這牌子他雖然沒見過，但是也是世家圈子裏的人，他曾經聽某個商賈提到過這樣一個牌子。
紫金的質地，牌子中央刻着一個「葯」字，這世間只有這一塊這樣的牌子。
「姑娘是……荀葯谷的谷主？」林山遠問道。
葯葉兒點頭，「是。昨日你們請了荀金藥房的醫師來看病，藥房的醫師已經按照荀金藥房的規矩，報了林夫人的頑疾。我今日來就是來看林夫人的頑疾的，先帶我去看看林夫人罷？」
「這……」林山遠不是沒聽說過荀葯谷，出診一次價錢貴的出奇，雖然他林家不缺銀子，但是請葯葉兒出診恐怕也是力不從心，他頷首，道，「林家似是出不起姑娘的診費。」
葯葉兒笑得好看，「林家主誤會了，我本就對頑疾有興趣，你們這病既然是列為疑難雜症報到了荀金藥房，特聘醫師看不了的，自然也是我來看，沒差別。出診費，昨日你們已經付過了，我不會再另外收錢。」葯葉兒做了一個請得姿勢，「帶路吧。」
林山遠有些猶疑，他下意識的看了看邵子牧。
只見邵子牧微微點頭，示意這件事他知道。
林山遠這才站起身，對邵子牧行禮，「那就請君儲殿下稍坐片刻，我帶姑娘去去就來。」
「嗯。」邵子牧輕嗯一聲，繼續喝茶。
葯葉兒跟着林山遠來到內院林夫人住的屋子，院子裏也是種了許多桃樹，只是春季已過，桃花早就凋零。
「夫人。」林山遠敲了敲門。
「夫君？進來罷。」裏面傳來林夫人的聲音。
林山遠推開門，葯葉兒跟着進了屋子，她看見林夫人坐在屋子正位的軟塌之上，侍女正在給她洗眼睛。
林夫人年過三十，樣子清秀，身體略帶中年女子生過孩子以後的微胖，雙目緊閉，似是有些紅。容顏逐漸老去，風華不在，但眉宇間透著溫柔。
那侍女見林山遠來了，立即放下帕子，半蹲行禮，「老爺。」
林山遠點頭，「你先先去罷。」
侍女退了出去，林山遠才走到林夫人面前，坐下拉起林夫人的手，柔聲道，「可好些了？」
林夫人回拍了一下林山遠手，「還好，不是很疼了。」
林山遠看見林夫人這樣，心中一疼，「荀金藥房派醫師來給你瞧病了。」
林夫人點點頭，「你也不要太操心，我沒事。」
「嗯。」林山遠不忍多說，站起身，對葯葉兒行了一禮，「有勞了。」然後退了出去。
林山遠疼愛林夫人，葯葉兒看在眼裏，他眼底里的心疼發自肺腑，看見林夫人這樣子，表情凝重了十分，滿臉的擔心，臉色鐵青。
林山遠這樣子，與方才在正廳之內的樣子完全不同。
葯葉兒羨慕看着林夫人，腦子裏想的竟然是自己與欒到了這個歲數的模樣。
如果她與欒成了婚，如果他們像林山遠與林夫人這樣相守十年。
他們是不是也有林山遠與林夫人這樣的默契與信任？
如果……
葯葉兒心下生疼，這些「如果」，現在真的就只是「如果」了而已。
「如何稱呼？」林夫人見醫師久久不來，開口問道。
葯葉兒回過神，一抹冰涼劃過臉龐，她立即抬手抹去，「葯葉兒。」
林夫人聽見葯葉兒的聲音，「葯姑娘？」
「是。」葯葉兒應了。
林夫人輕笑，「荀金藥房裏，甚少看見女醫師。」
「嗯，以後會慢慢變多的。」葯葉兒走過去，拉起林夫人的手細細把脈，然後說道，「我看下夫人的眼睛。」
「嗯。」得到林夫人的允許，葯葉兒用手輕輕撐開林夫人的眼睛，只見她眼睛還未撐開就已經開始流眼淚，眼睛裏面顯出赤紅色，而且正在拚命的想合上眼睛。
「張嘴，我看看舌苔。」葯葉兒輕聲道。
林夫人很配合的張開嘴，葯葉兒看見她舌苔微黃。
「嗯……」葯葉兒皺了皺眉，問道，「夫人之前可是受了風寒？」
林夫人點頭，「是，之前受了點風寒，就開始頭疼、眼睛紅腫、畏光。吃了幾幅治風寒的葯，風寒的病症減輕了，但是眼睛一直疼痛，睜不開。」
「嗯，」葯葉兒點頭，「夫人脈象浮數，舌苔微黃，是風寒引發的眼病。荀金藥房還沒有遇見過這種混合癥狀，年輕醫師想不到病因也是有的。
如此我給林夫人開一劑藥方——麻黃、蔓荊子十錢、細辛一錢、藁本、羌活、防風、川芎、白芷各五錢、老薑二十錢，三劑入葯，一日一劑，保證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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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卡文啊，長篇中後期有些事情要寫清楚，最近寫文比較慢，我寫得少更的就少，請各位見諒。么么噠，點贊票票記得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