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祭天大典(2)

二十、祭天大典(2)

葯葉兒聽到這裏,忍不住動了動眉毛,金芯還真是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為了達到目的謊話連篇、威逼利誘什麼都手段都用。

藤高猶豫片刻回道,「黑金市從來都是不記名……」

「你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金芯皺眉,「不記名那是對外人說的,我又不是沒做過生意,不是知根知底的生意,你們敢接?你們應該有內部賬本吧?」

藤高皺着眉,不肯回答,金芯倒也不在意,站直了身子,手裏扇子輕搖,「藤老,你也知道我金方做事向來乖覺,我來找你,只是不想費功夫。因為我覺得這件事事成,對你沒有任何壞處,你可以拿回你本來擁有的一切,而我也可以不廢吹灰之力得到我想要的情報。我本以為來找你是一個雙贏的買賣。誰想你這麼護犢子,還對你那幫出賣了你的兄弟們念念不忘。」

「其實非要我下功夫去查,也不是查不到,就是費些功夫罷了。既然你不肯合作,那我又何必給你好臉色看呢?你真當我荀金藥房是做慈善的?說到這裏,我倒是想跟你算算這些時日,你吃的葯所花的銀子。」

藤高一聽荀金藥房不打算再給他提供壓制病情的葯,頓時大怒,「你們出爾反爾!」

「丫頭承諾說要無條件幫你治你的病了?」金芯開口問,藤高張了張嘴,沒法回答,金芯又看向葯葉兒,葯葉兒回道,「我只說知道這是什麼病,可以用藥壓制,卻從未說過免費醫治。」

金芯眉毛一挑,「荀葯谷的名聲藤老不會不知道罷?」

藤高氣的臉都綠了,「你們……你們這是過河拆橋!」

金芯猛的閉合扇子,指著藤高,怒斥,「你這叫不知好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利用黑金市的事情跟我講條件!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憑什麼跟我講條件?!你信不信,我荀葯谷有本事讓你立即從這世上消失!不留下一點痕迹!不過就是失蹤了一個義莊看守,難道這天地還因為少了你,日月不更替了嗎?!」

藤高瞬間沒了心氣,面對金方公子,這場談判他沒有任何勝算。龍城裏誰人不知金方公子的手段,若他好聲好氣的給你指的明路你不走,那麼他也不會對人手下留情。輕則家破人亡,重則灰飛煙滅。

那引鳳樓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丫頭,我們走!」金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方才丫頭給你的葯,你若敢吃,你就吃一口試試。看看我們荀葯谷是不是浪得虛名!」說罷金芯拉着葯葉兒,轉身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

葯葉兒看了看窗外,問金芯,「你就不怕他牛脾氣上來,誓死不從嗎?」

金芯回道,「蛇打七寸,人捏軟肋。那藤高的軟肋明顯就是惜命,他都被人害成那樣,得了那樣奇怪的病,都要在義莊苟活,可想而知,他必定是一個很怕死的人。怕死的人,威逼利用,屢試不爽。黑金市的人,能有多高的心氣、多善的良知?本就是一個殺人越貨的地方,惡人就要惡人治。你放心罷,過不了幾日,他就回來荀葯谷跪着求我們,給他一條生路。」

「嗯——我算是知道這些年為何你能再商界如此順風順水了。」葯葉兒輕笑。

「你那裏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金芯問道。

葯葉兒眯着眼睛,「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大概今日就會有結果了罷。」

*

葯葉兒與金芯回到荀葯谷,土芯已經回來了,他身上穿着御醫院的官服,認真收拾起來,倒也白凈。

「金哥哥!」土芯第一眼看見金芯,許久不見金芯,他看見金芯很是親熱。

「挺好看啊衣服!」金芯看着土芯的衣服,拉着他來迴轉。

「別玩了,」葯葉兒拍掉金芯的手,問土芯,「許帝妾你們去看了?」

土芯點點頭,「看了。」

「如何?」葯葉兒忙問。

「確實是被人下了毒,我今日去稍微用荀葯谷心法稍微摸了下,肚子裏確實有毒素……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小產,孩子應該是保不住。」土芯回道。

「許帝妾的胎誰在照顧的?」葯葉兒又問。

土芯想了想,「帝后欽點的劉御醫。」

葯葉兒點點頭,「既然他們還不知道收斂,給我這個機會,就不要放過——這些事日,我讓你交給雲景照顧帝君高血壓的辦法,你都交給他了嘛?帝君控制的可好?」

土芯回,「雲景學的很認真,帝君自從十幾天前的一次目眩以後,就再也沒有犯過病了。御醫院裏那幫老頭,現在看見雲景就氣的牙根痒痒。」

「怎麼會不氣呢,」葯葉兒輕笑,「一個新近的御醫,居然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快速取得帝君的信任,成為欽點的御醫,御醫院裏的那幫老傢伙自然是坐不住的罷。不過醫術有限,他們也無可奈何。我早就說過了,醫術就是一個眾生平等的存在。」

土芯倒是很擔心,「雲景哥哥現在在御醫院裏,除了我沒有人跟他說話,我怕我以後離開御醫院了,他以後寂寞。」

葯葉兒揉了揉土芯的腦袋,「不會的,這些時日,我閑暇的時候編寫了一本荀葯谷醫書,等你走的時候,送給他,讓他專心研習,他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別的事情了。」

「真的?」土芯笑盈盈的點點頭,「那就好。」

說話間忽然,有一道劃破空氣的白光從遠處襲來,葯葉兒、金芯、土芯三人幾乎是一起反應過來,一起向三個地方跳開。再回首,地上插著三根銀針。

身後,葯葉兒只覺得自己頭上勁風來襲,顧不得多想,手上凝氣,直接削了過去。「咣當」一聲,被削落的東西掉地。

下一刻,金芯的扇子,與土芯的棍子已經到了葯葉兒的面前,把來襲之人擱在一丈之外。那人背身而立,低頭看着手上的斷劍,身着藍色長袍,短髮齊耳,身型高大但略顯消瘦,一看便知是男子。逆光看去,竟然看不清容貌。

那男子用手彈了彈手上的斷劍,嘴裏小聲嘀咕,「果然街邊貨,沒什麼好東西。」

金芯眯着眼睛看着那人,打扮極其怪異,別的不說,單單就那一頭短髮,就讓人看的扎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居然有人敢把頭髮剃了?再看那人闖進荀葯谷,周身衣服沒有一點破損、褶皺,居然沒有受一點傷?荀葯谷附近的宅子都被他買了下來,從哪裏來的人,暗童居然沒有任何稟報?

來者到底何人?!

「琴胤!」金芯怒不可遏,琴胤立即從牆外翻了進來,金芯見面就怒斥,「你這暗衛是怎麼當的?!」

琴胤到是一臉無辜的看着金芯。金芯看琴胤的表情,恨不得把手上扇子丟出去砸死他。正準備動手的時候,被葯葉兒一把拉住,「不是外人。」

「嗯?」金芯一臉狐疑。

土芯似乎也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戒備,驚訝喊道,「啊!」

「嗯?」金芯看着土芯的反應就更奇怪了,怎麼土芯也認識?

葯葉兒笑盈盈的走過去,給了那男子一拳,「幾個月不見,頭髮都長的這麼長了。」

那男子回過身,笑的好看,「幾個月不見,你身手倒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等會!」金芯一把拉過葯葉兒護在身後,戒備的盯着這個短髮男子,「這誰啊?!」

葯葉兒笑的好看,介紹道,「玄武帝國三皇子,玄沐……額,現在應該是荀金藥房的特聘醫師,玄沐。」

金芯皺着眉頭,看向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氣與邵子牧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不知道這男子以前的長相,但是現在配着一頭短髮來看,臉還算順眼。難怪暗童們沒有阻攔,原來是熟人。

玄沐稍稍欠身,「金方公子,方才失禮了。只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而已。」

金芯這才想起來,前幾個月,葯葉兒才給他做了開顱手術,把頭髮都剃完了,這會頭髮短,應該是正常的罷?

金芯輕咳了下,「咳,抱歉。」

土芯倒是很喜歡玄沐,跑過去拉住玄沐,「沐哥哥的病養的怎麼樣了?你這一頭的短髮,還真清爽。我也想試試!」

玄沐很是喜歡土芯,這孩子天資聰穎,尤其是是對草木的理解,更在他之上,玄沐忍不住揉了揉土芯的頭髮,「好多了,只是這幾個月四處游醫,聽說了不少龍城的事情。」玄沐抬頭,把目光投向葯葉兒,「聽說你們這些時日在龍城裏玩兒的風生水起,便過來湊個熱鬧。」

葯葉兒一聽他要湊熱鬧,連忙擺手,「別!」

葯葉兒確實有些顧忌玄沐,以玄沐的心思,如果全部用在黨爭之上,她跟邵子牧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他在玄武帝國玄沐謀劃了那麼久的局,被她破了,只能說是意外。如果從一開始,他就能算到邵子牧可以請到荀葯谷的人出谷,可能事情最後走向就不是這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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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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