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大廈將傾(7)

十八、大廈將傾(7)

金芯冷眼看着,果然掌管黑金市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不要臉,於是一甩手,把手中那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瓶砸向地面,那瓶子瞬間就閃著晶瑩四分五裂變成了齏粉!

藤老爺子心中大驚,他忘記了,金芯是荀葯谷的人,自然不會稀罕那個代表着承諾可以治百病的瓶子!但是他目光在金芯身上流傳,看見了他身上那個刻着「金」的象著着荀葯谷金童掛在腰間的紫金牌,笑開了。

「沒有瓶子也可以!拿下金方身上的紫金牌!也是可以拿去換命的!」藤老爺子這話一出,本來眼看瓶子沒有的殺手們殺心漸弱,這話宛如強心劑,眾人的又是精神一振。

金芯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敢打他身上牌子的主意,頓時殺氣四起,「呵,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金芯話剛說完,門外就出現更嘈雜的聲音,不到片刻,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來人一身戎裝,手拿寶劍,那寶劍指著大廳之上那個老者,「來人,把這個罪犯拿下!」

藤老爺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軍隊就已經佈滿了大廳。民不與官斗,藤老爺子看見戎裝闖進來的軍隊,本能的大喊,「官爺!冤枉啊!」

那領頭的人冷笑,把手裏的一個布袋丟在大廳之上,「冤枉?方才在這裏查獲大量大麻!你居然敢販賣這種魅惑人心的毒品!罪該萬死!前段時日龍城才查獲了一批大麻,帝君下旨全國清查,不想你有這麼大膽子敢忤逆帝君聖旨?!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掉?!」

藤老爺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甩在大殿之上的散落出布袋的大麻,心中暗自沉思:哪裏來的大麻?!

但是此時也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因為金芯已經腳尖踮地,帶着十隻短劍,向著他刺來。藤老爺子眼看大勢已去,一跺腳,身靠的位置立即轉了了個圈,那面牆帶着他,轉進了影壁。

「不好!密道!」金芯雖然知道,但是已經晚了,隨着那牆體轉身,牆體下方傳來「轟隆」的聲音,這人為了防止有人追進去,居然從裏面毀了暗道。

金芯看了看領頭的人,那人心領神會,立即對後面的人說,「追!既然是密道,出口肯定在泉州附近,傳我軍令,泉州封城!」

將領這聲令下,金夫人心涼的透透的——封城!也就是說,此時就算馬將軍已經盤查完貨物,這批貨物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再出這個泉州城了?!怎麼會這麼巧?!居然又在這個節骨眼上碰上軍隊絞毒梟!

金夫人頓時宛如得了失心瘋一般,喃喃自語,「怎麼會這麼巧!怎麼會這麼巧?!」

金芯似笑非笑的用餘光看着金夫人——巧?不,這當然不是巧合!如此周密、大動干戈的事情,怎麼可能只是巧合?!

金芯只是瞬間就收住了臉上的笑意,連忙上前攙扶金夫人,「姨媽,你要保重身體!」

金夫人直覺一口氣胸口湧出一口熱氣,「噗」的一聲,金夫人吐出了一口黑血!

是的,方才黑金市端上來的茶,有毒。這裏說到底就是一個黑吃黑的地方,金夫人從進來的開始,就註定了是這樣的下場。

而金芯喝茶之前就放了解毒的葯,他這是在假借黑金市的手,殺人。

金夫人就這樣暈倒在了金芯的懷裏。偌大的大廳只是一瞬間,就只剩下一個被嚇暈的金雲、一個毒氣攻心昏迷的金夫人與一臉冷漠的金芯。

金芯冷笑着看着金夫人,「姨媽,我還準備了許多後手,你可要撐住啊。當年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會千倍百倍的還給你的。我不會讓你如此簡單的死去的……」

*

暗夜,星空之上沒有一點星光,整個天際宛如黑幕一般,沉重的壓着燭火點點的泉州城。金芯叩開了泉州城守城將領馬將軍的門。

「馬將軍!」金芯見面抱拳行禮。

馬將軍看見是金芯,把金芯讓進屋,「金方公子,快進來,這次搗毀南境的黑金市,金方公子真是出了不少的力啊!公子不知道,這黑金市這些年做事太過猖狂,卻又留不下什麼證據,朝廷很是為難!」

金芯進屋,輕笑道,「哪裏,這次端了黑金市,不過是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而已。這次搗毀了南境的黑金市,我們還是不能放鬆警惕,因為經過此事,北境黑金市定當會更加小心。不會輕易讓我們得逞了!」

馬將軍神色凝重的點點頭,好像是想到什麼,說道,「此次金方公子夜訪,是為了金家的那批貨物罷?這次剿匪有功,我定當如數奉還!」

金芯搖搖頭,「將軍與鎮王殿下戎馬,一生耿直,不要因為我一點功勞,就給我開後門,貨物你們該查的還是查。畢竟,我也沒辦法保證黑金市會不會在那批貨物里夾帶大麻。至於損失的銀兩嘛,倒也不是大問題,金夫人是我姨媽,我不會為難她。」

馬將軍看金芯如此剛正不阿,一幅讚許之色,「果然金方公子是值得一交之人,難怪殿下會親自派人來傳口諭,要無論如何都要在下協助公子去一窩端了黑金市。若不是公子的消息,我也不會如此順利的在黑金市裏找到那批藏匿的大麻。」

金芯笑而不答,轉移話題,「我只是來告訴馬將軍,金家的貨物不要用着急,你們安心封城抓賊人,大不了就是貨物不到位,我晚幾日開張的事情,無妨。」

「如此,真是多謝了!」馬將軍也是抱拳還禮。

*

次日,金夫人慢慢轉醒,金雲已經伺候在側。金夫人仍然覺得自己胸口煩悶,咳了幾聲,問道,「金長怎麼還不回來?他到哪裏去了?」

金雲目光微垂,回道,「一天都沒有見到了。」

此時有人叩門,金雲前去開門,一看是泉州匯財錢莊的掌柜,連忙請了進來。

金夫人靠着床欄,半坐了起來。

泉州掌柜一看金夫人這樣,立即上前噓寒問暖,「哎呦,金夫人您怎麼病了?」

金夫人擺擺手,「不礙事,掌柜來是有事罷!」

金夫人看見掌柜心裏多少有些安定,金長定是已經把銀子送去了掌柜才回來看她罷。

泉州掌柜點頭,依然笑吟吟,「前段時日,夫人在我們那裏商借的銀子,很快就要到期了,我是特地來提醒夫人,不要忘記了歸還日期。」

「是……我記得……」金夫人本能的應承了一句,才反應過來泉州掌柜的話,立即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什麼?!」

泉州掌柜以為金夫人病弱,沒有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我是說,我是來提醒夫人銀子歸還日期的……」

「不可能!昨日金長已經帶着銀票去還帳了!」金夫人幾乎尖叫起來,聒噪的泉州掌柜耳朵發麻。

泉州掌柜捂了下耳朵,回道,「夫人,你是不是病糊塗了?借款的憑證還在我這裏呢。」掌柜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金夫人親手畫押蓋章的契約,展開給她看。

金夫人看着這熟悉的小章,嘴裏一甜,扶著床欄就吐了一口黑血!泉州掌柜嚇得立即收起契約,站起身忙道,「夫人還是好好養病罷……病養好了才有精力賺錢還債啊!在下……在下先告辭了!」說罷泉州掌柜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金夫人又是一口黑血吐在地上,金雲上前去扶,誰知金夫人一巴掌扇在了金雲臉上,「說!金長去哪裏了?」

金雲被打的一愣,連忙跪下,「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金夫人惡狠狠的盯着金雲,「你不知道,那誰知道?你們倆苟合許久,當我是瞎子嗎?」

金雲心中一驚,原來金夫人知道他們的事情,連忙磕頭,哭喊道,「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金長在哪裏啊!」

「你們!你們一定是看着金家有難,覺得我無法逆轉乾坤,才出此下策,拿走金家的銀票!」金夫人猛的一推,把金雲推翻在地,指着她罵道,「我金家何時虧待過你們?養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夫人!我真的沒有,我如果真的與金長合謀,為何不跟金長遠走高飛!」金雲哭着解釋。

金夫人氣急反笑,「哈哈哈,你昨日就跟他走了,我昨日不就察覺出不對了?金長如何才能順利的離開泉州!若不是軍隊絞毒梟封城,你出不去,今日我醒來,又怎麼可能再看見你?!沒想到啊,我身邊竟是養了如此一對白眼狼,時時刻刻都在算計着我……哈哈哈哈哈……咳咳咳……」金夫人笑着又吐了一口黑血。

金雲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跟金夫人解釋了,連連搖頭,「夫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滾!」金夫人指著門口,「我不想再看見你!你給我滾!」

金雲哭着、搖著頭,不肯離去,金夫人拿起身邊矮凳上還在冒煙的粥,就往金雲臉上砸去。

「啊!」金雲被碗砸中,碗裏的熱粥潑出來,燙紅了她的臉,發出一聲尖叫。金雲抿著嘴,最後看了一眼金夫人,然後起身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金夫人仰天大笑,「我金憐到底做了什麼孽,為什麼會落到如此下場啊!哈哈哈哈!」

------題外話------

大年初二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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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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