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威懾（2）
葯葉兒微微一笑，「自然是以生命為賭注的比法！在這王城裏，那些醫書上寫的小兒科，我們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來比一比醫書上沒有的東西如何？」
葯葉兒隨手從邊上拉過來一張桌子，袖子一甩，桌子上出現了五個小瓷瓶，然後把詔書「啪」的一聲拍在這五個小瓷瓶後面，「想從我這裏拿走主審詔書，先把我荀葯谷內最毒的五種毒給解了罷。」
「同理，你們也可以給我喂毒，我們一起吃下對方的毒，看誰能活到最後。」葯葉兒笑盈盈的看着御醫院裏的所有人，「不想試一試嗎？各位在御醫院裏為各位主子效命，什麼毒沒有見過？這麼好下毒的機會，萬一能把我毒死呢？」
「你！」一個御醫幾欲衝上前來比試，一個年長的御醫轉手拉住他，「不要輕舉妄動，荀葯谷的別稱江湖鬼谷，醫術出名倒是次要的，荀葯谷的毒藥才是讓人望塵莫及的。荀葯谷毒藥百年的傳承，不是我們這些普通醫師可以企及的。」
這年長的御醫低聲私語，宛如鐘聲一般回蕩在人群里，所有人都不憤葯葉兒挑釁，但是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來挑戰荀葯谷。
葯葉兒輕笑，看向御醫院院首，「張御醫？」
張御醫微微側目，不理會她。
「劉御醫？」葯葉兒轉眼看向方才為張御醫辯解的劉御醫。
劉御醫也頷首，不看她。
葯葉兒見這兩位不敢搭話，露齣戲虐笑，提高嗓音，「還有何人不服？！」
御醫院裏御醫一片寂靜。
葯葉兒似乎很滿意龍城御醫院裏的反應，「很好，身為醫師，你們還有保有自己最後的尊嚴——有自知之明。」
「醫術這種東西就是這樣，醫術高覺才有發言權。資質、年限都是扯淡。你們的表情非常好，技不如人，又不服氣。」
「請你們牢記今日我給你們的屈辱，以後更加勤懇的磨練自己的醫術罷，只有足夠強大的人，才有資格與我一較高下。」
葯葉兒收起桌上的五個小瓷瓶，以及詔書，準備離開御醫院，只是走兩步，她又回身說道，「方才不滿帝君舉動，想要辭官的可以給帝君寫辭呈——御醫院缺多少御醫，我荀葯谷就能補上多少御醫！」
葯葉兒環視了一下四周這些御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想必各位都應該知道。不要自恃醫術，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座的各位醫術，我自問荀葯谷里的特聘醫師，是完全可以替代的……醫術這個東西，還真是眾生平等。」
說完這話，葯葉兒遍負手漫步離開御醫院。
「啪」一聲，張御醫撿起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氣的鬍鬚都在顫抖。
但是御醫院裏所有人都無法去反駁這個女子，確實，無論從醫術還是毒術，他們都差的太多了。帝君當然不會信任他們了罷，連一個頭暈的毛病都無法治癒，還要依靠荀葯谷這個外來勢力。
如此一來，帝君怎麼會把御醫大選這個主審交給他們？
*
夜幕降臨，御醫慶長河府內燈火通明，慶長河在大廳之上來回踱步，焦躁不安。
「老爺！」慶府的管事一路小跑前來稟報，「常家也派人來了！問御醫大選的事！」
慶長河此時腦子一個比兩個大，誰都不可能料到在御醫大選的前一天，帝君才下詔變更主審醫官啊！偏偏這次指定的主審，是所有御醫都無法反駁的人！
那個人治癒了許多絕症，龍城裏都傳遍了，淦家、聖家、白家都已經帶着謝禮登門拜訪了，那流傳還能有錯嗎？
「老爺！」管事一臉焦急。
慶長河此時雙鬢已經留下細長的汗，他穩了穩心神，「帶到偏廳去。」
「還帶到偏廳？！」管事一臉驚訝。
「讓你去你就去！」慶長河怒吼，管事不敢再問只能把來人帶到偏廳去。
此時慶府偏廳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衣着各不相同的人，他們各自找了一個地方或站或坐，但是無一例外都是面露焦急之色。
慶長河依然邊在大廳踱步，邊看着門口，好像在等什麼人。
只是會，管事又帶來一個人，是二皇子身邊的親衛，汲江。
「汲大人！」慶長河看見汲江彷彿看見救兵一般，連忙迎上去，「殿下這麼說？」
汲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殿下說了，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之前收的銀子，殿下會如數退還的。請各位少安毋躁，過些時日，殿下自會派人把銀子送還倒各府。」
「真的！那太好了！」慶長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這就去跟他們說。」
慶長河收到二皇子的口諭，心裏一松，腳下步伐也輕快起來，來到偏廳，進了門就對廳里的所有人行了一禮，「各位真的是對不住！有些事情耽擱了，讓各位在這裏好等。」
「慶御醫，明天的御醫大選怎麼說？」一個男子問道。
「實在抱歉得很，帝君今日下旨，讓一個江湖組織來主審這次御醫大選……御醫院實在是無能為力。」慶長河一臉歉意。
「江湖組織？有什麼江湖組織醫術能比御醫院還高？」
慶長河雖然不想說，但是因為這次事情辦砸了，所以也不敢有隱瞞，老實回道，「荀葯谷。」
「荀葯谷？！」
「帝君居然讓荀葯谷當御醫大選的主審！」
面前的十幾個人議論紛紛，慶長河也不想拖延時間，輕咳，「咳咳，各位既然已經知道了，那麼各位送來的銀子，擇日殿下會派人送還給各府。這次實屬君心難測，還望見諒。」
來人也是聽到了風聲才來慶長河這裏求證，沒想到還真是荀葯谷主審。御醫院不住理此事，任誰也不可能得到大選的試題了啊。
這些醫學世家派來的人紛紛搖頭，無奈的離開慶府。
在暗處一個影子看見了這些人一起出來，便收了身形，隱匿在黑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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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窗外輕叩兩聲，是邵子牧龍影的來稟的習慣。
「嗯。」邵子牧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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