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宴(8)

九、宮宴(8)

邵子牧皺着眉頭,「葉兒,我不喜歡你用『對付』這個詞。我只做王族應該做的事情。」

葯葉兒看着邵子牧,「可是……子牧,你也說過,若是你兩個哥哥不成器,必取而代之。」

邵子牧聽了,眼眸暗淡,不再說話。

葯葉兒只覺得自己膝蓋有些疼痛,拉起裙子,看見膝蓋已經青了,「真要命,再進幾次王城,這腿還不跪廢了。」說着從腰中掛着的百葯囊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些膏藥,輕輕的在膝蓋揉開,邵子牧見了把瓶子接過來,替葯葉兒揉着。

「很疼嗎?」邵子牧揉的仔細。

「……你每次揉青淤的地方,都是用內力化開的嗎。」葯葉兒問。

「我身上自然不會同你這般嬌弱。」邵子牧看着葯葉兒。葯葉兒眉頭一皺,若他不是給自己揉,那就是給他人揉了?是何人能讓他親自動手照顧?是那個他心儀之人嗎?

葯葉兒心頭有一絲不悅,「我……要去一趟荀金藥房。」

邵子牧不言,繼續揉着,葯葉兒接着說,「淦府二少爺今日去藥房住着,我要去治他的肺癆。」

邵子牧停了手,問道,「葉兒,你當真能治肺癆?」

「應當沒太大問題。」葯葉兒回答道。

「葉兒,你能治這病……可讓他給你保密了?」邵子牧有些猶豫的問道。

「嗯,自然是要保密的。」葯葉兒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我不會讓別人知曉我的身份的。」

邵子牧點頭,「你明白就好。回府上換一身男裝罷,這麼去太招搖了。」

葯葉兒自然明白,點點頭,先回了邵子牧的府上。

王城中宮內,蕭帝后把宮殿裏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了,蕭雨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蕭帝后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蕭雨晴,「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怎麼就這麼不中用!讓你去勾引邵子牧,你怎麼去勾引邵天翊!現在好了,邵天翊關了禁閉,卸了差事給邵子牧,邵子牧居然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差事!」

邵天啟站在一邊皺着眉,「是啊,若是他在早朝之上父皇給他差事,我還能以他剛回朝不熟悉朝中事務為由攔著。這下,連攔的機會都沒有了。」

「姑媽,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三皇子會在哪裏,我真的是約的五皇子啊!」蕭雨晴哭得傷心。

邵天啟看着蕭帝后,「母后,這事也怪不得雨晴,是我們大意了。我真沒想到邵子牧手段這麼狠。一早就知道母后在茶里下三味香……不動聲色的毀了婚事,杖斃了跟着你十幾年的婇思,還代替邵天翊那個蠢貨管理工行部的事情。看他平時一副閑雲野鶴的樣子。」

蕭帝后也是一聲嘆氣,「是啊,別看他不是長在王城。手段一點都不比你父皇年輕的時候差。日後怕是一個禍害……那個被邵子牧贖身的琴女,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琴女……今日說要擇日讓邵子牧去娶了她,兩人的說辭居然差不多。怎麼會有女子不想嫁給邵子牧?方才雨晴指認那個琴女,那個琴女居然不慌不忙,毫無驚慌失色神情,一口承認然後兩三句話就把矛頭指向了本宮。哪怕是後宮之中的帝妾,面對這麼大的事情,能兩三句話解除自己嫌疑的也是少之又少。」

邵天啟看着自己的生母,「母后,你是說那個葉芯不是一個簡單的琴女,若不是琴女那會是什麼人?」

蕭帝后尋思了下,「……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一個琴女那麼簡單。之前邵子牧進龍城,我們並沒有警覺,總覺得一個只會帶兵打仗的皇子,並不能對你構成威脅。現在看來大錯特錯了……他不僅會揣摩帝君的想法,還會將計就計的演戲,手段極其高明。」

邵天啟想了想今天的事情前後,「是啊,邵子牧應該是在宮宴上才察覺三味香的,第一味葯是在母后這裏喝的,雨晴身上有第二味葯香,宮宴上只有最後一味葯而已,但是御醫卻在宮宴的杯子中,驗出來了兩種葯,邵子牧應該知曉去引御醫去查母後宮中的茶杯不現實,才直接在杯子裏面下了兩種葯……難道知道這葯,並且利用了這三味香的是那個琴女?」

蕭帝后也覺得蹊蹺,「有這個可能,但是邵子牧平日裏帶兵打仗,肯定也是知曉一些醫道。這件事還說不好是那個琴女所為,還是邵子牧所為。啟兒,那個琴女少不得是要多注意些。儘快查一查那個琴女的身份才是真的。邵子牧那裏先不要招惹,今日是我大意了,沒想到那是一條『毒蛇』……」

邵天啟點頭,「還是應該儘快給邵子牧賜婚,找個名門望族的女子安插在邵子牧身邊。他那個鎮國將軍府當真是不好進,不收龍城的人牙子賣的奴僕,侍衛也是從北境與西境軍營中挑出來的……」

「姑媽,那我怎麼辦啊,我還是喜歡五皇子!」蕭雨晴聽見邵天啟要給邵子牧另擇他人賜婚,不死心的喊道。

「哼,你還想嫁入邵子牧的鎮國將軍府!你做夢!」蕭帝后一腳把蕭雨晴踹翻在地。

邵天啟連忙拉住蕭帝后,「母后,生氣歸生氣,雨晴畢竟是二叔的嫡女,若嫁不成邵子牧,嫁給邵天翊也是一樣的。身份總是在那的。」

蕭雨晴大喊,「不,表哥,我不要嫁給邵天翊!」

蕭帝后狠狠的瞪了一眼,「你不讓他娶你,你還嫁的出去嗎?難道你要去和親?」蕭雨晴一聽便不再出聲。

邵天啟對母后說,「再過十日就是兒子的生辰,兒子準備擺宴,宴請朝中各路大臣。把我那五弟也請去,順便調查調查那琴女的身份。」

蕭帝后尋思了半刻說道,「啟兒,邵子牧不是省油的燈,他身邊的人定不是什麼善茬。你若親自接觸,必定要小心萬分。上次買通了柳門的人截殺邵子牧,去了幾十個人一個都沒回來,其他派去截殺的人也一個都沒有回來,不僅都沒有回來,連屍首都沒找到。」

邵天啟眼裏精光一閃,「邵子牧去荀葯谷的路上被我們的人一路截殺,幾乎喪命,他中的那個箭傷還有毒。怎麼進了荀葯谷出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荀葯谷……當真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嗎?」

蕭帝后問道,「你可查清楚邵子牧去荀葯谷做什麼去了?」

邵天啟嘆氣,「那荀葯谷畢竟是江湖之地,江湖上什麼奇怪的事情都會發生。我派去的那麼多人就回來了一個,說荀葯谷附近有厲害的毒氣,進去的人九死一生。這還不算,裏面還有些類似於龍影一樣的暗衛。九死一生的人也全部都死在荀葯谷的暗衛手上。根本沒有人能進去。回來的人,說完也是七孔流血,最後屍身化水,死像極其恐怖……荀葯谷附近的村民一聽我們打聽荀葯谷,都避而不談。抓了幾個村民用各種極刑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就說荀葯谷是他們谷外這些村民的聖地,他們不會出賣聖地。」

蕭帝后沒有想到荀葯谷居然是這麼一個地方,沒有人能進去,谷外村民也沒人出賣荀葯谷,「難道是什麼邪術?」

邵天啟一皺眉,「應該不會,怎麼會有一次控制那麼多人的邪術……母後放心,十日後的宴會,我定會安排周密,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中宮殿裏一片沉默,三人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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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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