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試探（8）
葯葉兒笑道，「是，看樣子姑娘似乎聽說過荀金藥房特聘醫師。」
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當然，荀金藥房之所以出名，還是因為這特聘醫師醫術高明。我只聽說遇見特聘醫師診病實屬緣分。特聘醫師遊離四方，不是經常在一個藥房內坐診。」
葯葉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是，荀金藥房眾多，荀金藥房內所有的特聘醫師都是要在各處的藥方巡診的，自然不會一個藥房之內。若是巡診的時候遇見坐診醫師把不好的病，自然是要幫忙探究一二。還請姑娘放心便是。」
那女子點點頭，不再說話，坐下，伸出自己手腕。葯葉兒也跟着坐下，細細診脈，片刻便收了手起了身，對聖冼說道，「你看罷。」
聖冼坐了下去，伸出左手，細細的診脈，而後眉頭就皺了起來，「脈象平和……沒有風寒之症的脈象……為何？」聖冼收回手，看向葯葉兒，表示不解。
葯葉兒沉思片刻，問這個女子，「姑娘，方才聽你說，你每年到了這個時節，便會出現如此癥狀對嗎？」
那女子點點頭，「是……嗯，也不是。我並不是從小便這樣，前幾年嫁了人住進夫家以後便這樣了。剛開始我還不太在意，以為是一般的風寒吃點祛風寒的葯，大半個月也就好了。但是有七、八年了，每年都是如此，夫君擔心我，便讓我來荀金藥房尋醫師看看。」
葯葉兒看着這女子，這女子又開始咳了起來，聖冼輕聲問道，「姑娘，你這癥狀是否吃了葯也不會緩解？」
那女子想了想，便點頭，「是，吃了葯也不會緩解，但是過大半個月變會好了。」
葯葉兒皺着眉，愣的出神，那女子見葯葉兒與聖冼都不再說話，心裏一慌，忙道，「二位醫師，我的病不會是什麼很難治的病罷？」說罷臉上便顯出慌亂之色。
葯葉兒回過神，安慰道，「生病是有原因的，你這不是風邪入體，那便是有其他的原因。只要找到病因，應該就會很好治療。」
那女子聽葯葉兒這麼說，依然惴惴不安，聖冼笑的好看，「姑娘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大問題，若是找到原因，此病不再往複，姑娘便不會難受了。」
那女子看見聖冼如此溫暖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聖冼又說道，「若是姑娘說吃風寒的葯病情並不會有所緩解，還請姑娘暫時不要再隨意吃任何葯了。俗話說，是葯三分毒，還請姑娘能夠明白。」
那女子見聖冼笑得好看，心情瞬間便舒暢了許多，「是，我聽這位公子的話。」
葯葉兒想了想說道，「姑娘，這病我們還需要琢磨一下，不能立馬給你答覆。請你去樓下找方才那位管事姑娘，留下住址與姓名，若我們探究明白，自然會到府上拜訪。」
那女子點頭，便起身去了樓下，葯葉兒看着這個女子的背影有些發愣，葯葉兒站在那裏幾乎站了一炷香的時間。
水芯手裏拿着一張紙，上樓來，看見葯葉兒站在原地發愣，便輕手輕腳的走到聖冼身邊把手裏的紙遞過去，小聲問道，「公子，那女子留了住址與姓名，可是把脈有什麼問題？」
聖冼亦是輕聲回道，「就是沒有問題，才是問題。那種癥狀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必定是有原因。這個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抱歉，是我醫術不精，沒有見過。」
水芯捂嘴笑道，「公子說笑了，聖家在聖手城遠近聞名，這種類似於風寒的小病，自然是不會去尋聖府來治。公子沒有見過，情理之中。」
聖冼看着葯葉兒問水芯，「葯姑娘想問題一向如此嗎？」
水芯也順着聖冼的目光看了看葯葉兒，點點頭，「嗯，谷主想問題的時候會一直發獃，這時候你跟她說什麼，她都是聽不見的。」
聖冼輕聲道，「看來這病，葯姑娘似乎也沒見過。」
水芯看着葯葉兒忽然笑開了，因為葯葉兒已經回過神，她快走兩步，伸手拿過水芯手上的紙，轉身就往樓下跑去。
聖冼有些猝不及防，連忙跟着葯葉兒出了房間，葯葉兒在藥房之內四處轉了轉，然後轉身出了藥房，沿街走了過去。
聖冼跟在葯葉兒的身後也是慢步而行，琴胤跟在聖冼後面問道，「公子要做輪椅嗎？」
聖冼搖了搖頭，又把目光投向正在前方尋找什麼東西的葯葉兒。
葯葉兒一路上目光都在搜索什麼東西，但是她也不說話，只是到處看看到處瞅瞅。直到走到一家不算大但是也不小的門第之前。
聖冼跟在後面站定，看着府上的牌眉，孔府。
他走上前，「看這府邸，應該是玄城一個官本家……雖然官位不高，但是還需注意言行。」
葯葉兒點點頭，琴胤上前敲門，有一位老者前來開門，「何事？」
琴胤對這老者行了禮說道，「我們是荀金藥房的人，方才府上孔夫人去我們藥房看過病的。」
老者略微一想，便點點頭，「是，請三位隨我來。」老者打開門，迎葯葉兒他們進門，領着他們來到客廳坐下。
老者對葯葉兒、聖冼抱拳欠身，「三位請在此稍等，老朽去通傳夫人一聲。」
聖冼回禮，「有勞了。」
說罷老者便走了出去，葯葉兒站起身，圍着客廳四處張望。
聖冼實在沒忍住，「葉兒，你在看什麼？」
葯葉兒似乎沒有聽見聖冼說的話，依然在四處張望。琴胤對聖冼搖搖頭，示意此時問谷主什麼，她也聽不見。
不一會院落的便傳來許多人走路的聲音，葯葉兒轉過身，目光透過茂密的院落植物，隱約看見來了一群人。葯葉兒一眼便看見方才去荀金藥房就診的女子，這女子跟在一個男子的身後，男子穿着富麗，走路頗有氣勢，應該是這女子的夫君了罷。這一男一女身後跟着許多伺候的下人。
那男子直接向聖冼走了過去，見了聖冼便行禮，「下官孔德中見過玄副院首，葯御醫。」
聖冼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心裏卻是過了一個遍。
－－－－－－題外話－－－－－－
這病是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