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暗潮(15)

二十二、暗潮(15)

葯葉兒回頭看了看欒,欒似乎已經料到是這麼回事。

他神情淡然,「玄然長得太像他的生母,這份絕世容顏,讓玄武帝忽略了他其實本來也像他的親生父親。」欒繼續說道,「我早前也只是懷疑,見到玄然的時候,只覺得他像麗帝妾,但是與玄武帝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

葯葉兒深吸了兩口氣,來緩解如此大的信息量,玄然倒了一杯酒,猛的灌下。

只是片刻,葯葉兒便理解了玄然透露出的這個驚天消息,到底與邵子牧那一戰有什麼關係,問道,「所以,邵子牧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五年前玄武帝國戰事節節敗退,你為了玄武帝國的軍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以此事同邵子牧做了交易?可是他怎麼會允許……你們之間何來信任可言?」

玄然微微一笑,「若我說,我的生父,邵子牧不僅認識還很熟……你說他會不會把玄武帝國的兵權交給我呢?」

「很熟?」葯葉兒有些驚訝。

「邵子牧的舅舅,北境黎將軍府二少爺,黎止。」玄然慢慢說道。

葯葉兒聽到這個消息,胸口如同憋了一口氣一般,許久才慢慢的釋放出來。

她到現在才明白,原來玄然是邵子牧的弟弟!玄然不僅僅長得像他的生母,也長得像邵子牧的舅舅,黎止!

難怪那年北境之戰,邵子牧明明勢如破竹,卻在玄然接管戰事以後,寸步難行,從而簽下停戰協議……

這是邵子牧留給玄然的資本,有了這停戰協議,玄然才能掌管玄武帝國的軍隊。

但這只是協議而已,什麼時候雙方撕毀協議也未可知。玄然有本事擋住邵子牧軍隊的鐵蹄,那這兵權,玄武帝自然是不能收回來的。

原來……邵子牧已經在玄武帝國埋下了棋子,而玄然這顆棋子是心甘情願的!

葯葉兒的手不禁蜷縮了起來,之前在堰洲那種厭惡邵子牧的情緒又湧上心頭——邵子牧,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你的心思到底有多深!?

玄然自然注意到了葯葉兒的神情,戲虐的說道,「怎麼,突然發現邵子牧那個人,心思是如此的之深。深到你根本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是嗎?」

葯葉兒咬着嘴唇,不言語。

玄然繼續說道,「那年我隻身一人前往邵子牧的軍營,邵子牧見到我的容貌時,就知道我是誰。

」當我提出把玄武帝國兵權交給我掌管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所以才有了那一紙停戰五年的協議,他許我五年時間,讓我整合玄武帝國內部的兵權。幫助我重創其他將軍的軍隊,每一場戰役,只要我到場,就會勝利。」

「原來你玄武帝國戰神的稱號,是邵子牧給你的……」葯葉兒不由得感慨,邵子牧的手已經伸到了這麼遠地方。

玄然皺了皺眉,「你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他只是協助我重創其他將軍的軍隊而已。在朝堂之上,是我整合了玄武帝國的軍權。」

「不對啊……」葯葉兒想到一個問題,「你不是玄武正統王族,如何有玄武之力?」

「你以為玄武之力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嗎?」玄然眯着眼睛。

「不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那是如何得來的。」葯葉兒想起青龍帝國那座高入天際的塔樓,莫不是各國供奉神獸,是有原因的?

玄然說道,「所有新生的王族皇子,都會被送到神壇,祭祀三天三夜。由神壇神獸傳授守護四方神力。我被認定是玄武帝國四皇子,那我也有資格去繼承這種神力。」

「原來如此,」葯葉兒點點頭,一想又不對,「既然你跟邵子牧是同盟關係,為何在堰洲城會算計他?」

玄然抬頭反問葯葉兒,「邵子牧同你說我算計他?」

「我……自己……猜的。」葯葉兒聽玄然這麼一說,才回想起來,在堰洲城的時候,邵子牧從來就沒有說過玄然任何不是,哪怕自己身中劇毒的時候。

「我只是跟着大皇子玄兮的一個親信去的堰洲城而已。

」那段時日玄影來報,玄兮的親信帶着幾百人越過玄武帝國南境到了青龍帝國北境的堰洲城。

「我知曉欒在堰洲城,便順便跟去看了看。誰知道一路上跟着欒,倒看見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其中就包括他們用你的手帕,放毒蟲的事情。

」我在山上告訴你,只是為了讓你儘快去救人而已。若真是你解了堰洲城的水疫,那毒蟲你應該也是能解的罷?

「我若真心想殺邵子牧,有必要下了毒再告訴你嗎?那種情況下不應該是直接拖住你,甚至劫走你才是上策嗎?」玄然冷聲說道。

欒在邊上聽了,也冷哼一聲,「你倒是連我都誆騙。」

玄然正色道,「今日之事,我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我不想騙你……那時我並不知道你的心意,我只是想把你帶回來,見見他們而已。

」要你幫我奪權,只是我隨口一提,我沒有想過你會同意。今日見你對薛承有殺心,我便知曉,你我目的相同,那我也沒有必要在瞞着你了。「

」那你為何在我水裏下媚葯!「葯葉兒想起自己被玄然算計的事情。

玄然眉眼一挑,」我幫邵子牧成事,還有錯了?再說這件事情,邵子牧已經找我算過賬,警告過我了。「

這麼看來玄然也沒有想像中那麼討厭啊,葯葉兒心中暗自嘀咕。

玄然對欒說道,」我很抱歉之前,有一件事對你說了謊——那便是,你父親兄長的屍首,其實是邵子牧送回來的。

「不僅僅是你的家人,那次屠殺奴隸之事,所有受害的無辜俘虜,邵子牧都派人把他們的屍首送回了故鄉。亂殺無辜的軍中將領,邵子牧用軍法處決了。」

欒喝着酒沒有說話,玄然接着說,「他不是一個會推卸責任的人,此事他也認定與他脫不了干係。

」他見我帶走你,便知曉我心中所想。

「他也有意讓我助你翻案當年的事情,給玄家正名。不然上次他來找我,以他的能耐如何能讓我們安然離開?」

欒手裏拿着酒杯,心思轉的飛快,玄然連自己真正的身世都可以告訴他,那麼在這種事情上他斷然沒有必要撒謊。

不管邵子牧在他父親哥哥慘死的事情上知不知情,他把他的父親與哥哥的屍首送回玄武帝國,與他便是有恩。

可是邵子牧的恩情,偏偏是欒最不想領的情!

------題外話------

【敲黑板】

邵子牧確實從來都沒有說過玄然一句不是,之前在堰洲的事情一切推論,都是葯葉兒自己猜的。意不意外,驚不驚喜?(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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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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