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歸去（10）
葯葉兒在一旁看的一臉不削，原來是顧著溟家的這點吃酒錢，才顯得一副奴才嘴臉。
「姐夫。」淦祈拉着葯葉兒上前，「葉兒，快叫姐夫。」
葯葉兒收斂了心思，認真的行了一個禮，「姐夫。」
溟靈打量著葯葉兒，不施粉黛，清麗出塵，氣質優雅，笑眯眯的對淦祈說道，「祈兒，你倒是艷福不淺啊。」
淦祈紅著臉，「姐夫……你莫要打趣我。」
「讓手下人慢慢點貨罷，我們坐船先走。你姐姐一大早就催促我來接你，我耳朵都快磨出繭了。」溟靈身後的人紛紛散去，幫着淦家人去點貨，帶着淦祈葯葉兒一行人，換到了另外一艘船。
這溟家也是財大氣粗，這專供人乘坐的船，同淦家不相上下，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船頭飄着溟家家徽的旗幟。
這大船內居然如同普通人家的宅院一般，有大廳、寢室、膳廳、書房之分。溟靈走在前面帶着淦祈與葯葉兒，淦祈倒是不以為意，葯葉兒卻驚的四處打量。
「祈兒，這幾年你的病可是有所好轉了？爹居然允許你出海？」溟靈問道。
淦祈笑着看着葯葉兒回道，「是天命不絕我，讓我遇見了荀葯谷的人，治了我的絕症。」
葯葉兒低聲說道，「你別看我啊。」
「哦？荀葯谷？那個江湖人稱鬼谷的地方？一聽名字就不是什麼好地方，還有這麼好心思給你治病？」溟靈到底是商人秉性，他自始至終都認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若是有人給淦祈治病，那必然是圖他們淦家什麼東西。
淦祈聽了連忙解釋，「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中這些身外之物，荀葯谷治我的病，分文未取，也從未說要什麼報酬。」
溟靈回頭，長嗯一聲，「嗯？照你這麼說，那鬼谷里的人，當真是古怪的很。只憑自己喜好來治病嗎？」
淦祈笑道，「姐夫，可以這麼理解。」
溟靈把淦祈與葯葉兒帶到一處很大的房間，笑眯眯的對淦祈說，「祈兒你同葉兒姑娘就在這住一晚罷，明日就到玄城了。」
淦祈一聽，忙說，「我並未與葉兒成親，就同處一室，這不合規矩罷……」
溟靈把淦祈攬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哎，這你就不懂了罷。既然已經訂婚，早些晚些有何區別……」
淦祈連連搖頭，「不可，不可。」
葯葉兒倒是很大方，「那多謝姐夫了。」
淦祈聽了，腦袋直發麻，回頭看着葯葉兒，只見葯葉兒用詭異的笑容看着他，溟靈見葯葉兒都答應了，連連戳淦祈的胳膊，「你看你，還不如一個女子大方。」
「這房子旁邊還有一間卧房，葉兒姑娘的侍女就住在隔壁歇息罷。」溟靈說道。
水芯與暗芯分別行禮，「多謝，溟少爺。」
「來來來，祈兒，同我一起去喝兩杯，許久沒有同你下棋，不知你棋藝是不是更盛從前。」溟靈笑嘻嘻的拉着淦祈要去下棋。
淦祈賠笑，「姐夫，容我歇歇，我大病初癒，不宜喝酒，也不宜操勞。我現下覺得有些累。」
溟靈一聽淦祈說自己有些累，立馬改了口，「好，那你先歇著，反正你又不是只來一日，日後有的是時間找你下棋，你養病要緊。」
「多謝姐夫。」淦祈與溟靈寒暄一番，便散了。
葯葉兒進了這房間，四處溜達着，見只有一張床。
淦祈關上門，說道，「船上還有別的房間，你若不答應，姐夫肯定會給你安排別的住處。」
葯葉兒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自從療傷，每日晚上都是運功冥想休息，不曾睡床。我坐在這軟塌之上就行了。」
「原來如此。」淦祈鬆了一口氣。
葯葉兒笑眯眯的走過去，「怎麼，我看你好像一臉失望的樣子。」
「沒有……」淦祈看見葯葉兒朝他走來就覺得沒好事。
葯葉兒把淦祈逼到床上，笑眯眯的伸手去捉淦祈的手，然後把脈，淦祈嚇了一跳，葯葉兒笑道，「怎麼，你以為我要拿你怎麼樣？」
淦祈紅著臉，「你就會欺負我，你怎麼不欺負鎮王……」
葯葉兒眯着眼睛，「邵子牧，那是一隻虎，我若這般，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淦祈不再說話，他不敢拿葯葉兒怎麼樣。
葯葉兒與邵子牧置氣，他不是沒有看見，他不想葯葉兒不理他。他沒有邵子牧那般心智堅定，若是葯葉兒不理他，他怕是也沒有勇氣去哄她，因為他沒有資格。
「怎麼了？」葯葉兒注意到淦祈的神情，似乎有些難過。
淦祈輕聲說道，「葉兒，若你不能恢復味覺與嗅覺，你是不是就不會回到龍城那是非之地。」
葯葉兒不言語，良久鬆了手，「到了玄武帝國，一日三次葯還是要吃，不能斷。以你現在恢復的情況，少喝些酒也無妨。」
「嗯。」淦祈應着。
晚膳以後，淦祈與葯葉在回房的路上，淦祈招呼葯葉兒過來，指著天上的星宿說道，「這就是玄武星宿。」
葯葉兒走過來，仰頭看着天空，「當真是奇觀，不同的地方看見的天空居然不一樣的。」
「在我們這裏這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淦祈沿着船沿走着，突然回頭，拉住葯葉兒，葯葉兒楞了一下，就覺得船身開始劇烈的晃動，很難站穩。
「祈，這是什麼？」葯葉兒另一隻手也抓住船舷。
「激流，這邊的河水貫是這樣。一會就過了，不要鬆開我的手。」淦祈走過來，穩住葯葉兒，讓葯葉兒背靠着船艙站。
葯葉兒倒是覺得很驚奇，笑道，「祈，你雖然不習武，但是在船上確是站的很穩。」
「我倒不知你是誇我還是損我。」淦祈護著葯葉兒，在葯葉兒耳邊輕聲說道。
本來淦祈的個子只比葯葉兒高一點，若不是仔細比較也看不出來誰高，這大概是因為之前淦祈年紀尚淺再加上常年卧病在床的原因。
如今替淦祈治病，已經過了三個月，淦祈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強壯。
現在兩人如此進距離的站在一起，葯葉兒才發覺這幾個月來，淦祈似乎長高了不少——因為她被他護在裏面，淦祈的身子已經可以完全隔斷她的視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