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走向未知（9）
所以，他出現在了這裏，與邵天翊談條件。
邵天翊不是如此八卦的人，他見墨生並沒有動怒，甚至沒有任何情緒的時候，就明白了，墨生需要鳳洛靈恐怕是因為別的原因，邵天翊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邵子牧躺在他的腳下，任由他宰割的樣子，所以他便不再多問。
「你擁有開啟無妄之海封印的神兵？」邵天翊看向那把已經鑲嵌在石台之上的那把被黑色濃霧纏繞的武器。
墨生回答，「當然，沒有人能夠拒絕黑暗的誘惑，哪怕它是一頭神獸。光明的區域無法出去，難道從黑暗區域也無法出去嗎？我開啟的是黑暗之門，它若想回來複仇，就必須通過我開啟的黑暗之門，沾染黑暗之力，為我所用。」
「黑暗之力，我又如何能夠操控？」邵天翊皺眉。
墨生看向邵天翊，「你是否願意與我締結黑暗契約成為暗使？這樣你就可以人類的形態成為暗使，使用黑暗之力，卻不怕神聖術法。」
邵天翊冷笑一聲，「這世間居然有這麼便宜的買賣，居然會有人白白借給我力量。」
「當然不是白給，你也必須付出一些代價。」墨生幽幽的回答。
「什麼代價？」邵天翊直視墨生的眼睛。
墨生緩緩回道，「永生永世你都必須在黑暗之中行走，不入輪迴，不生不死。」
「不入輪迴，不生不死……」邵天翊低聲重複，而後抬眸，「直至我徹底陷入黑暗之中，成為一個在永夜中行走的暗族？」
「只要你意志足夠堅定，能夠抵抗的黑暗的誘惑，你可以統一幽荒百年，乃至千年。」墨生繼續說道，「你不是想要復仇嗎？如果不是從地獄里爬出來、從黑暗中歸來，又如何讓那些想要你死的人顫慄？你又如何能夠親手手刃你最恨的人？」
「如果沒有與黑暗為伍的覺悟，你又如何能夠變得強大？」
墨生一揮手，在天域之中翻滾的雲霧瞬間散去，露出天域之上那奔騰不息的無妄之海。無妄之海的後面，有一雙巨大而血紅色的眼睛，如同餓狼一般，死死地盯着這片土地。
天域之後、大海深處，似有雷鳴之聲隱約響起。
「你看，它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想要從那片禁地中出來，吞噬這片土地。」
「難道你連一隻獸都不如？」
「閉嘴！」邵天翊怒吼一聲，「不就是簽訂契約，成為暗使，不入輪迴，不生不死嗎？！我邵天翊何時怕過！」
墨生很滿意邵天翊的表現，在空中站直了身子，伸出手，「給我，你的血。」
邵天翊舉起右拳，右拳之上鮮血淋漓。
墨生手輕輕碰觸邵天翊右手上的血，一道黑色的光，從墨生手中騰起，沿着邵天翊的右手上鮮血，直接進入了他的身體里！
「啊——」
邵天翊痛苦的蹲下，捂著胸口，趴在地上止不住的發抖，彷彿在他身體裏面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竄行，他有些白皙的皮膚開始變得暗沉。
棕色的眸子彷彿被鮮血染紅一般，變成了紅色。
他的周身被一股黑色的煙霧所覆蓋，那些黑色的煙霧彷彿遇見了什麼阻礙一般，無法進入邵天翊的身體里。
墨生皺眉，眉宇之間有些意外的神色，但是卻又覺得很正常。
不一會，邵天翊的身體里出現了一道青光，那道光傳出足以震撼天地的吟嘯。
驟然間，邵天翊伸手的青光暴漲，在這永遠昏暗的無妄之海的領域裏顯得格外明亮，與這些混沌一色混在一起，又顯得不如陽光那樣浩瀚。
墨生眸光微沉，手中黑炎劍已出。
「轟隆」一聲，如同閃電擊打在山岩之上，整個無望之海從地到天上，有一道颶風掠過。
一個古老而又神秘的聲音，夾雜着電閃雷鳴響起，「暗族……」
墨生毫不畏懼，看着從邵天翊身上直上蒼穹在天地之間翻滾的那道青光，「青龍聖獸。」
那道青光似乎是在四處探查一般，瞬間掃過天穹直上無妄之海整個區域，而後幻化成一個龍頭，龍身在雲霧之間若隱若現。
「汝……為何……而來……」青龍聲音低沉，每說一句話，天地之間就有悶雷響起。
墨生收執黑炎劍，冷冷的看着頭頂上的這片青光，「難不成你企圖用你的部分神識與我一戰？」
「暗族異類，九界之上人人誅之，吾等身為幽荒守護聖獸，有理由保護入口封印。」青龍的龍爪，從雲霧之間緩緩伸出。
「這不過就是一個毀滅與重生的故事。」墨生不急不躁的與青龍說道，「這世間的需要一個新的規律來代替，而你們這些代表世間一切規律的力量，應該被抹除。」
青龍沉默不語，而後暴怒，青光大盛，閃電翻滾，雷鳴大作。
墨生絲毫不畏懼聖獸之威，冷著眸子靜靜地看着青光，「區區分身，居然也想挑戰我暗族皇族血脈……是否太不量力了一些？」
墨生手中黑暗化作一道長河，鋪天蓋地向著青龍獸的分身砍去。
黑暗與青光相交，青光碎成了無數光螢，彷彿無妄之海上重新構建出了一片星辰大海，消失在了朦朧之中。
與此同時方才還在地上痛苦不已的邵天翊，緩緩站起，他的眸子已經變成了如同墨生一般的暗紅色。
他仰頭，看向天空還未完全消散的光輝，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原來這就是黑暗之力，沒有大神聖，就無法消除。哪怕是四聖獸都不可以抵抗。」
墨生身邊裂開一道黑暗的縫隙，他從黑暗縫隙之中拿出一把如同枯樹枝一般看上去沒有任何特點、卻漆黑無比的劍，遞給邵天翊，「這把劍，名為殤。送你，再合適不過。」
邵天翊接過殤劍，頓時便感受到殤劍之中有一種強大的力量正在翻騰，躍躍欲試。
「當年，魔獸降生在幽荒之上，身上就插著這根殤劍。它為獸，對殤劍有一種天生的恐懼，你拿着殤劍，便可以駕馭魔獸。」墨生解釋著這把劍的來歷，手沒有停，他不斷的從他身側的黑暗空間里抽出黑色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