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回:太后定乾坤(下)

二百二十二回:太后定乾坤(下)

日,一匹快馬載着一個侍衛清晨就衝出城門,馬不停四川趕去,似乎又是一個陰謀的開始,官場上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冷漠,人的智慧和智商在這上邊你也已經被發揮到了極限。

半月之後,四川的奏摺便成了上來,聲稱袁震東在攻陷城池的時候只是大肆的收受賄賂,欺壓民眾,幾封奏摺在早朝上當中念了出來,皇帝坐在正位上,難得的今天沒有微笑,而是淡淡的看着群臣,皇太后坐在他的旁邊,說道:「諸位看看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吧!」

群臣中沒有一個說話的,都互相看看,保持沉默,現在這種時候誰也不敢出來當先頭鳥,稍有不慎,就屍骨無存,他們寧願保全現在的位置,也願意冒險區獲得某一方面的好感。

於是,幾天之間,袁震東不在軍營,幾乎所有的頭目都被換了人選,有些親身大將被革職,直接召回京都,一下子再也沒有了用途,而遠在四川的袁震東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晚了,頓時死了心。

過不多日,果真有聖旨下來,召袁震東入京,可是這一去凶多吉少,袁震東在宅子裏徘徊了幾日,終於下定決心再去京城中搏一把,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於是便帶着馬元朝着京都而去。

京都之中似乎一切都很平常,百姓們安靜的過着自己的日子,並不曾感覺到洶湧澎湃的暗流,這時候一架馬車緩緩的駛進了京都的城門,袁震東誰也沒有去找,因為他擔心自己會連累他們,他抱着一絲僥倖,或許皇帝可以赦免自己,然後自己告老還鄉,他真的是有些累了,在這個構型都叫的朝廷當中,忽然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勝當年,或許真的應該高老還鄉了吧!

袁震東來到自己在朝中的宅子,找出官服來準備好,今夜休息一夜,明天就要上朝了,到時候一切自可見分曉。

……

……

第二日袁震東便早早地起床。打點好一切之後去了早朝。早朝之前遇上好多以前地同僚都不敢跟自己說話。袁震東更加感覺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頭。

朝堂之上。皇帝將袁震東地罪過一一年出。不給他腳邊地機會。便已經卸去了職務。捉進了天牢當中。許多以前擁護袁震東地人也跟着吃了虧。

不就之後。經過皇帝和皇太后商議。終於將袁震東在天牢中秘密處死掉了!

袁震東死後。皇帝到了大婚地年齡。但是他覺得自己想做一個一代君王。那麼就必須要脫離母親地管轄和壓制。唯有這樣。自己才算是一個真正地皇帝。

自古垂簾聽政地不在少數。那些皇帝不是傀儡就是懦夫。最後沒一個有好下場地。

但是自己不一樣。皇帝心中已然有了想法。自己想做一個光明正大。浩然正氣地皇帝。那麼必須就得獨掌政權。只有獨自掌握了政權。那麼自己才算是一個真正地皇帝。還不是生活在自己母親羽翼下地小鳥那樣。

皇帝想要獨自執政,這皇太后也是隱約的感覺到了一些,但是她並沒有很在意,眼下袁震東剛死,朝政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處理,她現在對誰都有些不信任,包括自己的兒子在內,所以很多事情她必須都得自己親自過問,包括很多奏摺啊之類的東西,自己不過問一下就算皇帝簽了還是不能算數,必須得再經過她的批准。

她其實倒沒有想怎麼怎麼想,畢竟天下父母心,虎毒還不食子呢,何況自己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兒子,所以自己完全不可能去想怎麼怎麼樣。

但是她兒子不這麼想,她越是這樣,皇帝心裏就越是氣。

這年紀輕的人啊,容易叛逆,特別是這種皇子之類地,平日裏持寵而驕,根本不把人放在眼裏,做事情都是憑藉自己的喜好,根本不干他人。

而如今他只是一心想當個大氣的偉大皇帝,就算是生自己養自己的母親,他也覺得有些礙事,根本就不覺得有任何對自己有利的地方,在他看來,自己才是皇帝,而他母親則是皇太后,太后理應在把事情都處理完之後去後宮頤養天年,為何還要出來和自己爭奪這一大片江山呢?

有了這想法之後,皇帝和皇太后兩人是漸行漸遠,這樣做無異於那些同床異夢的夫妻一般,根本兩人之間就少有交流,和之前一心對付袁震東的時候那時候的母子連心一般不一樣,兩人現在說話也少了,也變的比較拘謹了,連面都沒事不見了,不知不覺中,母子之間地裂縫開始越來越大。

這時候山西旱災,有人報了上來,而在朝會的時候太后是沒有出場的,她也沒有垂簾聽政,按照一般的意思,這些事情會拖上兩天,等管事太監和自己的兒子親自來把問題交給自己來處理,而她也會把事情按照自己覺得最合適的意思處理下去。

而這時候,在朝會的時候,聽說山西大災,為了顯示出自己地仁慈和大義,皇帝陛下親自擬訂了詔書,宣佈全山西所有官倉大開,官府發放賑災糧,並且從國庫內撥出白銀五十萬兩,派遣吏部尚書為欽差大臣,自己代表自己去山西探察災情,不日出發。

這君無戲言,這皇帝說出的話都是聖旨啊,這朝中大臣哪有敢多嘴的,幾百個聖上英明讓皇帝心裏很是愉悅。

事情發生后,當天晚上管事太監就向太后稟報了這件事,太后一聽大怒,這可是大怒啊,真的是惱羞成怒,這自己兒子

高地厚,只知道逞一時之快,卻完全不顧慮朝廷的輕易地就說出打開山西全部的官倉,還要從國庫里撥出50萬兩白銀,這簡直是把她氣地半死。

「去!給我把這逆子叫來!」太后怒了。

太監急忙退去,這太后可是在宮廷內說一不二的主,得罪了她把你砍了你都沒半個不字可以喊,很機靈地,太監就退了下去。

一向兩母子都是在一起商量研究的,何嘗太后要對皇帝發怒了,這太監也是成了精地傢伙。

這對方對太後來說是兒子,自己可以罵得打得,但是自己是什麼,無非就是一個在皇帝和太後跟前兩頭跑的牆頭草,人家隨口一句就能讓自己人頭落地,自己哪能這麼傻,去和皇帝說太后要見他,他不就是等於和皇帝說自己去向太后告狀么,那等於是說自己站在太后那裏,肯定要得罪皇帝,一旦人家不開心,自己地腦袋就不保了。

猶豫的管事太監在房間里徘徊,他不知道該怎麼對皇帝說,眼下這個小皇帝很明顯血氣方剛,想自己搞一番作為,光是今天他在朝上大氣的決策,果斷的決定就可以看出些端倪來,眼下這對母子很明顯意見不合。

太后在朝中勢力頗大,很多人都是她的手下,她可謂是呼風喚雨。但是另一個是她兒子,她在怎麼樣能殺了自己的兒子?而且那人不光是她兒子,至少那人還是一國之君,那可是皇帝啊,自古天下之大,皇帝最大,放眼世界,皆為臣子,為誰而臣呢?當然是對皇帝臣服了。

皇帝自然是最大的一個,自己得罪了皇帝,於長遠來看也是對自己極其不利的。

眼下在太後跟前跑的就是自己了,是個人都知道,但是眼下太后發怒了,要找皇帝,自己如果去找了,皇帝要殺自己,自己如果不去找,太后要殺自己。到頭來人家還是母子,自己死的多冤枉啊。

他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個計謀,他把一個新進宮地小太監叫了過來,那太監名叫小春子。

「大公公,您找小的來不知道有什麼事吩咐?」小春子很快就到了。

「春啊,你來這裏也不短了,皇帝啥模樣見過沒?」

「沒有,我新進宮的太監,還沒到那級別。」小春子低着頭,這海大公公雖然平日裏對任何人都說話帶着三分笑,但是那些資格比較老的太監背後都罵他混蛋,別看他平日裏笑嘻嘻的,俗話說笑裏藏刀,很明顯,海公公不是什麼好惹的貨色,據說在宮裏,凡是得罪他的,就算是一般妃子,最後地結局也會很悲慘,誰叫人家是皇帝和太後面前的大紅人呢。

「這樣吧,今天呢我有些不舒服,待會過半個時辰,你就去乾清宮一趟,帶着太后老佛爺的旨意,去叫皇上晉見太后,知道了么?」

「啊!」一聽要自己去見皇帝,還是太后的命令,小春子嚇的着實不輕。

「沒出息的東西,我培養你,你怎麼這麼不爭氣!」海公公一腳把他踢到了一邊:「你這個沒用的奴才!還不快去準備!?」

「是!!」小春子退了下去。

看到小春子走了,海公公急忙快步往皇帝現在所在的乾清宮趕去。

「皇上!不好了!皇上!」他一路急跑沖了進去,沒人敢阻攔他。

皇帝看了看衝進來的海公公,對邊上地守衛招了招手,把人都支到了遠出便問:「海公公你幹嗎這麼慌張,出什麼事了?」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海公公很急的樣子。

「你這個老狗!有什麼事不能好好的說,敢和我在這裏耍心計,你腦袋上難道真有九顆腦袋不成?!」顯然皇帝有些怒了。

「皇上饒命,小的這就說。」頓了一下海公公說到:「是這樣的,剛才我按規矩去太后那裏一次,但是沒想到的是在我之前有人已經把今天朝中之事告知太后了,太后似乎很生氣呢。」

「母後生氣?」皇帝的臉上深眉緊鎖。

「不光是這樣,本來我是不打算說什麼地,但是在我之前竟然有人先把情況告訴了太后,很明顯有小人在太后那邊搬弄是非,皇上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啊?這搬弄是非可是要挑撥到你們的母子關係的啊,太后在朝中一向勢大,皇上還得小心啊。」

「哼!母后雖然是我母親,但是她畢竟是一女流之輩,而且年歲頗大,思想保守,很多時候做事顯的優柔寡斷,太沒主見。」很明顯,皇帝對自己的母親也頗有不滿。

這時候海公公滿頭是汗,還好自己聰明,就皇帝目前這態度,剛才自己冒冒失失地衝上來無是會撞在槍口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皇上,太后在朝中勢力太大…」

「閉嘴!你這閹官什麼時候論到你來罔論朝政地,你可知這是死罪么?!」皇帝把臉一沉。

「奴才萬死,但是奴才對皇上一片忠心,就算皇上要殺小的,小地也心甘情願,只是死前還是要說,皇上小心啊!」

「住口!」皇帝勃然大怒。

海公公只是跪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副任憑君處置地樣子。

「唉!你明知道我不會殺你,殺了你我用誰去!?」皇帝地口氣好轉:「你不用怕,我好歹也是個皇帝,你的忠心我已經看到了,母親勢力在大,也比不過先皇,先皇的天下還不是一樣要讓我繼承,很明顯,這天下以後也就是我的

算權傾朝野,到時候還不是一樣都要給我,況且我們她不會對我做些什麼的,你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時候小春子走了進來:「太後有旨,宣陛下前去相見。」

海公公依舊跪在地上,一同小春子竟然這麼說話,一點規矩都不懂頓時大喜。

小春子一看地上,那跪在地上的不是海公公么?

「哼!你當你是什麼,一小太監得勢了?告秘對你沒好處,來人啊,給我拖下去砍了!」皇帝顯然是很心煩,想也不想就把人拖出去砍了。

可憐的小春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就被拉了下去,直接準備處死。

「好了!你也下去吧,你順便去一次母后那裏,就說兒身體欠佳,今日夜深就不去看望她老人家了。」

「是的,奴才這就告退了。」海公公邊擦著額頭邊退了下去。

空無一人地大殿內,皇帝自己一人看着牆壁上的畫痴獃,那畫中的是飛龍在天,龍游九天的磅礴氣勢在畫中盡顯無,他越看越得意,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他在看來,他即將成為價中之龍,掌管天下蒼生,萬人之上,一人獨大,享受君王快樂,被萬民景仰膜拜。

而另外一邊,海公公則有驚無險的回到了皇太后那邊,面對太后,他把剛才皇帝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說給了太后聽,頓時太后的臉都變地青一片紫一片,十分的難看。

「太后莫驚,皇帝陛下還小他只不過是自己想闖一番事業,太后何不順着他呢?」他幫太后揉着肩膀說到:「太后也好安心在這裏頤養天年,何樂不為?」

「你個奴才知道什麼,你不知道啊,這大開官倉,會造成朝政不穩,對地方失去控制,官倉很多時候是用來平定叛亂來作為補給的,萬一國內起了霍亂,難道還要從京城運輸糧草過去不成?那山西軍隊吃什麼?難道還得現收不成?」太后搖了搖頭:「眼下國家動蕩不安,人人都自危,國庫空虛,而且到處都得用錢,山西災情都沒有查實,就忽然派出去五十萬兩白銀,都不問一下財政大臣,你以為國庫有多少錢可以供給他揮霍的。如果明天山東出災了,後天湖南出災了,後來雲南出災了,難道他還有這麼多錢可以拿的出來?」

「太后英明,皇上他也是年幼不懂事,太后還得慢慢誘導,畢竟人家現在是皇上了啊。」

「恩,就你最知道哀家的心思,唉,這孩子真是不懂事,這地方的事情,當然得想萬全之策,哪能老是這麼大開口,這皇帝也是靠地方的供奉才得養着你們這幫奴才的,都像他這樣做皇帝,別說你們,就連哀家都遲早要餓死。」

太后似乎有些無奈,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睡了,也不說話,就躺在大軟躺椅上不動了。

……

第二日,太后等著自己兒子前來見自己,卻等了一天都沒等到,心急如焚地她顯然不習慣這樣的生活,她終於發覺自己的兒子開始疏遠自己了。

這種微妙的變化其實已經潛藏了很久了,而直到最近才開始在表面上浮現出來。

太后雖然很無奈,但是沒辦法,第三日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準備從後面去聽一下自己兒子上朝的情況了。

皇帝上朝,百官朝拜,然後依次說出自己想報之事,有事早奏,無事退朝,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但是這皇帝他不一樣,他也不讓大臣先說,自己先開始問,一個個,按著品,然後是順着地方開始問,問有事沒?有困難么?好顯地自己很有耐心,很關心臣子。

那些大臣倒也沒什麼,但是在後面的太后卻是異常激動:「你看!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這君不像君,臣不像臣,這國家怎麼治理!唉!我不管了!」太后憤然摔袖離去。

很顯然,對於年輕人心裏在想什麼太后還是猜不透,並且她根本看不慣皇帝的行事方式,太草率,太輕易,這在她眼裏就是天大的毛病。

她覺得君王就得有君王的樣子,在朝野之上得坐在龍椅之上,細聽百官之言,以揚君威,而不是他那樣跑下去體貼下屬,完全沒有君王之威。

另外他對自己兒子點頭,對大臣所報之事皆點頭,那個所謂地用人不疑,人不用的道理很是反感,在她看來,知人善用才是硬道理。

而皇帝則不一般,他現在是對手下大臣完全信任,按他地話是你們現在說什麼我都信,但是萬一查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對不起,那時候就是重罪。

母子之間地感情裂痕是越來越大。

俗話說的好,夫妻沒有隔夜仇,但是這母子之間地間隙卻沒有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淡化,相互的猜忌,相互的質兩人之間越來越多的想法很明顯的讓兩人都非常的煩惱。

皇帝覺得自己的母親管的太多,她根本不想讓自己執掌朝政,而只是讓自己作為一個傀儡出現。

顯然皇太后雖然幫自己的兒子剪除了朝廷中的大患袁震東,可是對於皇太後來說,這個兒子是否能夠做一個合格的皇帝,或者所能夠順從自己的意思,皇太后已然拿捏不準了。皇太后心中想着:「希望這一次的對手,不要是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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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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