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雲淡風輕

打雞血！

王豪的眼睛亮了亮，這當然是暗語。

跟人打雞血，或者沒用，但對機器打雞血，絕對能有用。而且還有可以量化的標準。

實際上王豪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問問他能不能打雞血。

「這樣啊，那我明白了！放心吧，唐總，如果這樣都拿不到冠軍我提頭來見。」王豪在電話中信誓旦旦的說道。

「哈哈，也別給我們國足的小夥子們太大壓力了。有張有弛才是王道。我還是之前那句話，人家給面子我們，我們當然要還面子別人，但人家如果不給面子不按規矩來，咱們當然要適當的加註。你是主教練，雞血打到哪一步好好斟酌。」

說完，唐布丁直接掛掉了電話。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透徹，以王豪的能力自然能拿捏好分寸。

掛上電話，唐布丁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一輩子似乎有些事情又跑歪了，最開始的時候他真的只是想做個混吃等死的米蟲好了，反正他沒法改變這個世界，就算能改變了，當一切重啟完成，又會變成跟初始的模樣，這樣很沒有一絲。

但為什麼每次當個米蟲的決心都會不自覺地消散，然後再次開始奔波呢？也許他忙的這事兒是有意義的？

此時的唐布丁有很多感慨，偏偏身邊的人很不適合抒發感慨，不適合便也罷了，這劉勛國明顯還想展現他健談的一面，這邊剛掛上電話，便笑盈盈的開口問道：「有時候我覺得你可比王豪那傢伙更像咱們國家隊主教練，打雞血這種事兒還得先來個電話請示你！」

好吧，或者這是劉勛國想要拍唐布丁的馬屁。但是有了雜學院畢竟有了李科這位好同志，潤物細無聲的馬屁享受久了，多少就會感覺劉勛國這種拍馬屁的方式太過粗糙了些，甚至還不如留在星城的司機陳誠。

嫌棄對方馬屁技能差其實是件很尷尬的事兒，因為這事兒着實不好提點。只能忍着不適全盤接納，還得給點回應。

「這是可以理解的，王豪雖然是主教練，但是他沒錢啊！」唐布丁感嘆了一句。

「怎麼會沒錢？世界盃能取得好成績，華夏是有獎勵的！」劉勛國很不認同的說道。

「不一樣的。而且我更有動力給這些年輕人打雞血啊！如果他們能拿冠軍，我就能發達，從這一塊來說，我跟國足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所以我當然要想辦法適當的給那些年輕人打打雞血！比如世界盃上球員進一個球官方獎勵一百萬，這算是一種雞血，但是從我的角度出發，這一百萬明顯少了！不夠有吸引力，所以我的雞血可以是一個億！進一個球我發一個億的獎金，你覺得這對那些小夥子來說是不是有吸引力多了？」

唐布丁很耐心的解釋道。

劉勛國啞口無言。

一個進球獎勵一個億！這大概也就是唐布丁能開出的獎勵了。

換了誰也不可能這麼玩的！

當然，唐布丁的理由還很充分，如果這支球隊真的能奪冠，這點獎金對於他的收益來說還真不是什麼事兒，不過九牛一毛。

沒毛病，完全沒毛病。

「是啊，那還真是有吸引力啊！」劉勛國深深的嘆了口氣，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進個球就能達到了，多少心裏還是有些羨慕嫉妒恨的。

不過劉勛國很快便想通了。

說實在的，這筆錢還真不太好掙。如果是原先那批國足的水平，在世界盃上別說進一個球一個億了，就是給一百個億，怕是也沒哪能耐。

所以這筆錢還真是有能耐的人才能掙到，沒能耐的也只能看着羨慕。

「其實我也沒虧什麼！就算他們平均下來一場比賽能進十個球，八強、四強、半決賽、決賽也不過就四場，加起來也才四十個億，就按照現在兔兔安保的服務標準，在不加價的前提下，最多兩、三年時間也就幫我把這筆獎金給省下來了。所以如果咱們華夏隊真的登頂了，劉總可以很自豪的跟別人說，你們兔兔安保也為咱們華夏世界盃奪冠出了大力，畢竟那些激勵獎金都是從你們這邊節省下來的。」唐布丁情真意切的感謝道。

這次劉勛國是徹底不想跟唐布丁再說一個字了。

賬還能這麼算的？偏偏他還真不能時候唐布丁算錯了。

以兔兔安保提供的服務標準，唐布丁給的錢都不夠費用支出的。別說其他附加的服務費用了。比如在星城的開銷，每年就是八位數。

而且星城那邊的開銷跟京城這邊簡直沒法比。光是給雜學院大樓購買的全套安保設備都花了七位數，更別提數十號人的安保隊伍都是來自於安保行業內的精英，每個人的培訓費用絕對不比培養一個合格的飛行員要低。

所以唐布丁說的完全沒錯，以現在他給唐布丁安排的價格，保持服務兩、三年這筆錢的確是可以省下來的。

但這事兒說出來不是挺沒意思的嗎？

這還能好好聊天嗎？

「嗯，對了，劉總，明天就是咱們國足八強淘汰賽了，不如去我的公寓裏看球？看看重金激勵之下，我們的小夥子們是不是真能克服萬難！」唐布丁笑呵呵的邀請道。

「不會影響你跟小秦同學？」

「想多了，秦瑤對足球沒興趣，能在開場的時候陪我們熬夜看一場已經很給面子了！而且我房間里隔音非常好，卧室關上門，客廳怎麼吵都沒關係。」

「行，說起來我還真沒去過你的公寓呢？需要我帶點啤酒嗎？」

「完全不用！只要你能想到的酒，我公寓裏都有。」

……

唐布丁沒有吹牛，他的公寓裏酒的確很多，而且很雜，尤其是啤酒，來自各個國家各個品牌的啤酒堆滿了好幾個柜子。

等到劉勛國按時赴約的時候，碩大的茶几上已經擺滿了各種品牌的啤酒，只是啤酒中似乎又混入了些很奇怪的東西，比如擺在唐布丁面前的高度伏特加，好像還有外頭賣幾十塊一瓶的二鍋頭。

明顯今天唐布丁也不止邀請了劉勛國，還有徐曉天、齊晨跟田健康。算是把雜學院所有的元老級人物都邀請到了，只是沒有女生。

「劉總趕緊入座，今天沒有女生，沒有外籍人士，就咱們為華夏隊加油。」唐布丁開口說出了今天見面的初衷。

「那感情好！要的就是這種氣氛！」劉勛國大笑着坐到了沙發上。

從年紀上來說，代溝肯定是有的，不過看球這種事兒，很容易便能將年齡方面產生的代溝拉平。

「我聽說當過兵的人都喜歡二鍋頭，專門讓齊晨帶了幾瓶。咱們看球下酒！」唐布丁興高采烈的說道。

「哈哈，那是以訛傳訛了！這是在帝都這塊，那時候當兵津貼少，人又多，又有一級的京城二鍋頭特供，大家也喝着喝着也就習慣了。不過說實話，很懷念那個時候二鍋頭的味道啊！行，今天就一起喝點！」劉勛國一揮手，豪爽道。

「行，我先敬劉總一杯，祝咱們能合作愉快！」

「來來來，一起，一起，我跟小徐酒量不行，就喝啤酒了，咱們干一杯。」齊晨也在一旁起鬨道。

「好，喝完先看球！」

……

卡塔國。

王豪正在做最後的總動員，俗稱打雞血。

正如之前兩人已經談好的，所謂打雞血的內容就是一個球一億人民幣的獎勵，當然這筆錢大概率是沒法落實的，因為就目前來說進球的都是球隊的特別人群。

所以，與其說是打雞血，不如說是放開球隊五位超級球員的能力。

簡而言之就是跑的更快，判斷、計算能力更強從而讓傳球、射門更加精準。

裁判只能在有爭議的時候發揮作用，眾目睽睽之下絕對沒有哪個主裁判真敢把毫無爭議的進球給吹沒了。

但是裁判的確是個無解的存在，真的要是向著哪方，判罰尺度隨便嚴苛一點，給牌毫不留情的話，卻是件很無解的事兒，隨便罰下一個人就能讓一個球隊壓力大增。

所以王豪除了打雞血之外，更是嚴格強調了紀律，絕對不能跟地方球員以及裁判起任何衝突，即便對於裁判的判罰不滿球場上也絕對不能有任何過分的舉動，一切聽從裁判的指示。

沒錯王豪就是這麼要求的，甚至專門給出了委屈獎。

如果裁判真的做出不利於華夏隊的判罰，所有球員都能保持冷靜，不起衝突，比賽結束后不管輸贏每個人都能得到一百萬元的獎勵。

這大概就是財大氣粗的表現了，沒事兒拿錢砸。

「大家記住，只能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去理論，但是絕對不能質疑裁判！就這樣！小夥子們，幹掉他們！」

……

「比賽開始了！」

唐布丁的大公寓裏，隨着裁判員的一聲哨響，齊晨立刻呼喝了一句。

所有人的注意力也放到了屏幕上。

王豪依然延續了往日的433陣型，絲毫沒有變陣的想法。

現在大家也看出來了，華夏隊完全是依靠球員的個人能力獲得一場場勝利，他們根本不在乎對方進多少球，作為一支攻擊力極其強大的球隊，他們要做的是進更多的球。

顯然在小組賽中，連上帝都站在華夏那邊，很多球都是擦著球門柱從理論中的死角直接射進球門的，當然至少也有六個球恰好砸中球門柱上。

如此的射門跟進球效率，對於任何一個球隊來說都是噩夢。

現在華夏隊唯一不佔優的數據大概就是控球率了，平均百分之四十三的控球率，當然不算很漂亮的數據，但是在強大的攻擊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但是不得不說，只從球迷的角度來看華夏隊的比賽絕對是種享受。足球畢竟是項對抗性極強的熱血運動，如果兩個球隊都在龜縮防守，的確會影響觀賞度。

尤其是此刻。

「……大家可以看到，華夏隊延續了以往的快攻理念，藉助精準的傳球跟強大的門前能力來破門得分。嗯，現在是我們的22號小將羅翔拿球，相信現在大家都已經對這個二十四歲來自於大川的足球小將印象頗深，作為一個鋒線殺手，羅翔的速度很快，而且左右腳的射門能力都很強，在本次世界盃他已經打入了6球，哎，羅翔在過掉了葡萄牙兩名球員后，選擇了球員，這腳傳球有些急了，不對，13號紀光耀已經跑到了門前接應，射門……球進了！球……嗯？邊裁舉旗示意，等下，主裁判過去了，主裁判示意紀光耀越位在先！」

「讓我們看一下慢鏡頭，我們可以看到羅翔傳球的時候，紀光耀跟葡萄牙17號球員基本在同一條線上，不對，應該落後了大概八分之一個身位，毫無疑問這並沒有越位，這應該屬於裁判的誤判！我們可以看到隊長紀光耀在沖着羅翔筆出一個大拇指后開始上前跟裁判交流，但是很顯然，裁判並沒有理會紀光耀的申訴，甚至沒有去看現場的慢鏡頭回放，而是採信了助理裁判的建議。球門球，我們可以看到至始至終，我們的小夥子們都表現得非常克制！」

……

「可惜了！」劉勛國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

的確很可惜，要知道這畢竟是世界盃的賽場上，一個明明是正常的進球被吹出，很多似乎對於球員的心態打擊簡直是毀滅性的。

「其實沒什麼，如果連這點挫折都無法應對的話，活該拿不到冠軍！」唐布丁笑眯眯的說道。

「哦？」劉勛國詫異的看了一眼唐布丁，他本以為唐布丁應該表現得更憤怒才對，畢竟這傢伙可是把全副身家都押到了這次世界盃上面，即便最終國足真的能登頂，在劉勛國看來也太冒險了。

「來來來，我們先喝酒！」唐布丁微笑着說道。

「對對對，喝酒，喝酒，這個狗裁判，肯定是拿了黑錢了！回頭比賽打完，我們給王豪打電話，讓他必須得投訴這些狗裁判！」齊晨憤憤的符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