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冷戰

之後又是很多天的不見，我們之間擁有的只有我發短訊過去，然後他再簡短的回信息。

當初我的驕傲全都不見，記得我答應做他女朋友的那天晚上他把他手上的手鏈取下給我戴上的時候，我是如此傲慢地說「不要」。在那之前他叫我去哪玩的時候，我從來都是簡單的拒絕，可而今呢，我卑微地等著來自他簡單的關心都那麼困難。

學校開運動會，對於我這樣的懶人卻一直乖乖地站在操場上看比賽。原因只有一個，因為封勝宇是我們系的總教練，他會一直在。雖然說時刻都可以看到他，但我卻沒任何和他說話甚至靠近的機會。有時候即使他就站在我身旁我們都無話可說。我只是看着他笑，他只是摸摸我的頭然後走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變得這樣。我只知道我們隔得很遠很遠了，已經。

只是有時候我和男生說話，他會關心得往我這看上幾眼，看到那樣的眼神我就會覺得很滿足了，至少說明他還是緊張我的。

直到運動會結束我們都沒有單獨見過面，沒有通過電話，甚至連短訊都不曾發過。

晚會上，有人唱了梁靜茹的《屬於》，黑漆漆的周圍，孤單的旋律，想到了他前後對我態度變化，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或者他很久以前對我的感情就已經消散得無蹤跡了。

「你是個混蛋，大騙子」我咬咬牙發了過去。

「你怎麼了？」他似乎永遠都意識不到自己的錯。

我把他以前給我發的短訊發給他。「郁：永遠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要做到永遠很難。但世界上又有那麼多簡單的事我們都竭盡全力，所以我會努力去維持我們的永遠，我會一直對你好。」他當初對我說他會讓時間來證明他對我的愛。時間證明？？？

「時間證明？？？」我發給他。

他什麼也沒回。

第二天我終於收到他的短訊，我以為他會說些讓我覺得窩心的話讓我原諒他。

「你昨天晚上那麼說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想解釋！」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是代表他自己都承認他的冷漠對不對。

我不敢繼續問下去，我怕到最後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分手。我知道這樣下去分開是遲早的事，但我只想努力躲着它，我怕，我怕失去的感覺。捨不得，捨不得他給我的記憶，當初給的承諾。我蜷縮著哭，卑微地想去求他不要放棄我。之前一直把張小嫻的「情願高傲地發霉也絕不卑微地談戀愛」這句話當座右銘的驕傲的我去哪了？？？？

接連兩個星期的冷戰，在這兩個星期里，哭成了我每天的功課。

我還是沒出息的給他打電話了，很簡單的想法，只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而已。

他沒有接，聽到電話里持續的嘟聲，心一點點碎成片狀。

「我不知道接了電話能說什麼！」片刻他發了條短訊過來。

帶着眼淚，回過去「難道我們就只能這樣？越來越遠……」

「你要的我給不了！」他回答的乾脆。

他的意思是我們完了吧，這樣的台詞不知道在書上電視上看過多少遍。但是我還是裝着傻裝作不懂其言下之意。

「我要的只是你偶爾的關心。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嗎？」我只想努力挽回。

「我知道，但你最想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我都沒辦法出現在你身邊。」大概他已經有了很明確的答案吧。

「那你以後忙的時候我再也不打擾你了，我也再不抱怨了，給我時間好嗎？我改。」卑微到自己都無法相信的地步。

「連自我都做不真，活着多沒意思。」他說的那麼絕，我的卑微在他的冷酷里那麼沒有價值。

「你明知道我已經陷下去了！你可以瀟灑地抽身走人，可我怎麼辦？」自己都開始可憐自己了。

很久很久他沒回短訊。

我哭着睡著了。

然後電話震動把我吵醒。

他的短訊「我錯了，你說怎麼就怎麼吧，聽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態度一下子轉變，是因為覺得我很可憐嗎？儘管如此我還是很高興，至少以為就此結束還沒有結束。

「我要你時刻記得我喜歡你，是很喜歡很喜歡。」我告訴他。

「記得」現在的他從來不浪費任何一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