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名偵探老王

老王和肖慕雲在小木屋裏一共打死了三十個人，他們倆正蹲著換子彈時，一個端著槍的人衝進了屋子一頓胡亂掃射。

那個人的槍才掃射了十五度，就應聲而倒了。范慕彤一隻眼睛作眯起狀，坐在地上背靠着牆，手裏那把槍的槍口正對着門口衝進來在幾秒之後就死亡的人身上。

「彤彤，這是你打死的？」老王目瞪口呆，他用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人，看了看腦門上的那個正在泊泊往外冒血的洞。

「把門關上，咱們得守死這個門。曦曦，別對着門坐了，咱們倆往邊上躲躲。我來守門，你們倆在窗口埋伏。」范慕彤拉起田曦曦坐在了門的斜對角的角落裏，老王順手把屋門給關上了。

肖慕雲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巴，略帶驚訝地說道：「這個人沒舌頭！」

老王打手勢讓田曦曦倆人坐好，又讓肖慕雲去窗口防守，他走近屍體，在旁仔細觀察了一番。

「嘿你還真別說，這個人還真的沒舌頭。」老王扒下他的衣服，檢查了心臟位置，「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個人一樣，他們都沒有心臟。」

范慕彤提出異議：「人死了之後無法再感知到心跳吧，那你怎麼判斷出他沒有心臟呢？」

老王撇了撇嘴，又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的田曦曦，拿起槍回到了自己的站崗位置：「等下再殺一個給你們看看。」

小木屋旁的敵人好像殺不光似的，不斷有人經過，老王又展示了一會兒自己的槍法之後表示自己累了，把窗口防守的活兒交給了肖慕雲。

屋門外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聽起來有五六個人，肖慕雲甩了甩手嚴陣以待，老王也把槍口對着大門，準備隨時的廝殺。

門外響起了一陣亂槍聲，老王用口型告訴屋內的三人，門外有自己人。

木屋的門把手開始轉動，田曦曦的每根神經都緊張起來，她也舉起槍，學着范慕彤的姿勢，把槍口對向大門。

門打開了一條縫，門縫裏突然丟進來一個冒着煙的東西，隨即又門又被立刻關上。

「不會吧還有炸彈！」屋內幾人用手肘遮住頭，盡量挪動到了離炸彈最遠的地方。

門再次被打開，幾個人走了進來，查看自己的俘虜。

「怎麼是你們？！」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老王睜開眼，看到了面前的那個正在說話大臉盤子。

「丟雷樓謀啊！你們哪來的炸彈？？」老王跳起來拍了拍大塊頭屁股。

男老師撿起「炸彈」，展示起來——不過是一塊包着布的石頭罷了，再丟進來之前，他們把布塊點燃，冒着煙的圓形物體，很容易讓人覺得是炸彈。

肖慕雲也站起身，示意大塊頭身後的文梓芝坐到田曦曦身邊，待三人都安頓好后，他貓腰出門，從外面拖進了一個屍體，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了那死人的衣服，又讓他肚皮朝上，用指腹按了按那人的心臟位置。

咯噠——

那人的心臟位置彈起了一塊長方形，也是膚色的，長寬大約五厘米、三厘米左右。肖慕雲把手指伸進去掏了掏，掏出來一塊鋰電池和一塊電路板。

「這是什麼？他不是真人？」文梓芝的眼珠子彷彿快要掉下來似的，湊近屍體問道。

「果然是這樣。」老王推了推鼻樑上的那副並不存在的眼鏡，用口哨吹出名偵探柯南的專屬bgm《名探偵コナン~メイン?テーマ》。

一隻帶着汗味的襪子突然出現在老王嘴邊，隨後它用極快的速度縮成一團，用柔軟的頭部頂開老王的略微帶黃的「貝齒」，臃腫的身體在「貝齒」被打開的一瞬間像一隻魷魚一樣鑽進他的嘴巴，直至身體填滿了他的整張嘴。

「老王，你給我閉嘴。」塞襪子的人正是范慕彤，也就只有她敢對老王這樣了。

「呸呸呸！」老王吐出臭襪子，乾嘔了幾聲。

「看起來確實不是真實的人類。」宋輝芃觀察了一番后，也得出了這個結論。

眼前的這個屍體，更確切的說應該是機械類屍體，它有着和人類一樣的皮膚、外貌，甚至連毛孔也都是真實存在的；帽子掉落在地上后露出的濃密頭髮，讓有脫髮困擾的律師羨慕不已；軀幹上緊實的肌肉和好看的線條，讓偉哥也發出了誇讚。

屍體被拖進屋子時留下的一長條血跡逐漸消失，空氣里瀰漫的血腥味和火藥味隨着屍體的消散而消散。

「現在怎麼說？」宋輝芃問道。屋內現在整整齊齊地站着八個人，大家都完好無損得匯合了。

「還有多少個敵人？」偉哥把槍上了膛，蹲守在門邊。

屋外靜悄悄的，大家用口型交流了一下各自消滅的敵人，足有六十個。

田曦曦聽到匯總出來的數字，不禁驚呼出聲：「我們有這麼強嗎？」

勝利似乎來得太容易了，大家都是第一次碰槍，就將對方殺得片甲不留。沒有任何人問自己為什麼要開槍打死對方，彷彿這就是這場遊戲的必須流程，子彈打完了，敵人全被消滅了，那遊戲也可以結束了。

小木屋外不再出現敵人，大家屏氣凝神聽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一個腳步聲。

「結束了么？」文梓芝小聲問道，沒有一個人回答她。

老王心裏犯著嘀咕，遊戲設置一般會在一方將另一方都殺光之後判定輸贏，一局遊戲也就結束。現在四周沒有再出現敵人，也沒有任何遊戲已經結束的消息。難道遊戲還沒結束？

五分鐘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消息。肖慕雲和偉哥倆人決定出去刺探敵情：「在這裏耗著也不是事兒，我們倆出去踩一圈。」

不出幾分鐘，他們倆又返回了小木屋，這次他們倆不再像出去時那麼謹慎，迷彩頭盔被隨意地拿在手上，一邊哼著歌一邊玩鬧着招呼大家：「敵方潰敗，我方大獲全勝！」

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肖慕雲像轟小雞似的把大家從木屋裏轟了出去：「你們看，那裏有個屏幕。」

大概二十米開外西南方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塊液晶屏一樣的東西。屏幕的面積極大，像是商場外的那一塊投放屏似的，碩大的字體看着人頭暈目眩。

【紅方：60人戰敗】

【綠方：8人勝】

【10分鐘后開啟第二輪，請勇士們做好準備】

最右側是一個計時器，待眾人讀完這段話后，距離第二輪遊戲時間只剩下9分鐘。

「我不想玩了，我想退出。」文梓芝把身上背着的槍丟在地上，揉着肩膀。一支槍加上子彈大概有十斤重，這個重量對身材較小的女生來說的確算是負擔。

大屏幕突然變成紅色，發出了報錯的聲音，一個機械女聲冰冷地響起：「退出即死亡，確認退出請回復『確認退出』，倒計時五秒，不作回復即作取消申請退出處理。」

文梓芝禁了聲，雖然她不想繼續進行這種無聊的遊戲，但是在失去生命這個代價面前，選擇前者顯然是聰明人做的事情。

肖慕雲摸了摸下巴，抬頭問大屏幕：「在遊戲過程中，如果被子彈打中的話也是死亡對嗎？」

「回答正確，個人保護罩時間增加1秒。」

「什麼保護罩？」

屏幕上隨即顯示出保護罩的模樣和文字說明。保護罩類似於鐘罩模樣，全身呈現出淡綠色的微光，可以將整個人都籠罩在裏面，同時不妨礙人物動作；在開局時，每個人都有3秒鐘的被保護時間，子彈打不穿炸彈炸不爛，看起來確實很實用的樣子。

「我們的對手是誰？」

「對手均為隨機人物，按回合數難度遞增。」

「那一共有多少回合呢？」

「消失即結束。」冰冷的女聲環繞着每個人，無論再問她什麼問題，她都不再回答，屏幕上距離第二局遊戲開始的時間只剩下三分鐘了。

「我們要不還是先回小木屋吧，等下還可以埋伏他們。」田曦曦覺得大家暴露在外面很容易被敵人發現，提出的建議得到了女生們的一致贊同。

「不行，大家都躲在小木屋裏，萬一一個炸彈丟下來，那我們豈不是團滅了？我們可以一部分人進去，另一部分青壯年在外面把守。」律師說出「青壯年」這幾個字的時候，語氣特地加重了些。

「余嘚開，你什麼意思？」范慕彤聽出了律師的畫外音，直接懟道，「青壯年在外面把守讓一部分人進去，那就是你進去的意思？那你一個人進去好了，我們七個都是青壯年，就你一個是老頭子！」

肖慕雲拉了拉田曦曦，暗示她拉住范慕彤，不要讓情況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又正色說道：「老余說的的確有道理，我、老王、大塊頭還有宋芃輝四個人埋伏在小木屋的外面，你們幾個在屋子裏面埋伏，我們內外夾擊，勝算可以大一些。」

「宋輝芃。」

肖慕雲疑惑地看向男老師：「啊？」

「我叫宋輝芃，你剛說錯我名字了。」男老師笑了笑，糾正了肖慕雲的錯誤。

「不愧是老師嘛，細心程度果然不一般。」老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范慕彤還想說什麼，被田曦曦拉住了，她們四人一同進了小木屋，剩下的四人分散四個角落，埋伏在小木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