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李謙終於開口，「是溫璟瑋嗎？」
溫璟瑋此刻正焦頭爛額，王海鑫是工廠新建的第一個客戶，拿下他，能順利保證清景工作室的運行。可提高三個百分點，工作室極會陷入虧損的情況。這是一筆風險的合作。
他皺着眉思考，突發奇想地叫林夢蝶來辦公室。
過了會，林夢蝶敲門。
「請進。」
林夢蝶走進辦公室冷著臉問，「溫總找我何事？」
溫璟瑋輕咳一聲，「坐下說。」
林夢蝶坐下，沒再開口。
溫璟瑋此刻事有些許尷尬的，讓她配合路洲面試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此刻自己還要……
溫璟瑋開口，「這次合作你有什麼看法。」
林夢蝶想起昨日之事，寒冷的臉退了幾分，「我不知道。」
「我想讓你去工廠看看，幫路洲拿下這個客戶。」
林夢蝶一頓，「我要設計稿子。」
「路洲會幫你安排的辦公桌，還有宿舍，明天去吧！」
林夢蝶擰眉，隨後又想起了什麼，最後應聲「好。」
林夢蝶離開辦公室后，溫璟瑋覺著空氣都溫暖了好幾分。他打了個電話給路洲。
「喂，哥。」路洲正在巡視工廠，縫紉機轟隆隆地響。
溫璟瑋擰眉，「找個安靜的地方，有話對你說。」
路洲走到戶外，放眼望去一片碧綠，高樹叢叢，稻田一片，清景宜人。他暗嘆，若是能帶夢蝶來這邊該有多好。但她又怎麼會同意呢？
他暗嘆了口氣，問，「哥，什麼事？」
「我讓林夢蝶到工廠那邊，你安排下辦公室和宿舍。」
路洲瞪大眼，「什麼？」
溫璟瑋揚眉，「你倆跟王海鑫合作，都在工廠方便。明天你聯繫她，去接她。」
路洲激動道，「我去市區帶她。」
「你看着辦，至於合同，最多加一個百分點。」
「行。」此刻的路洲，不管溫璟瑋提什麼要求都會答應的。
溫璟瑋滿意道，「照顧好她。」
路洲興奮道，「我會的，謝謝哥。」
溫璟瑋點點頭掛了電話，之後神清氣爽地設計稿子，他相信路洲能完成這次合作，畢竟林夢蝶在一旁，是男人就得做出樣子。
他專註地為卧室房間設計圖案，時間在筆尖上走過，在尺間上走過，在思考中走過。
但沒過多久，他就卡住了，塗塗改改好幾次仍是不滿意。無奈之下，他放下筆，看了眼時間，原來到了中午。他拿起電話打給沈清。
沈清正在辦公室看初二（三）班交上來的看書的意義。文字不同語言，從文字上更能理解到學生對看書的體會。
鈴聲打斷了她的視線，她見辦公室唯剩李謙，安心接起電話。想起昨晚的事，沈清不自覺地彎起嘴角，「喂，璟瑋。」
聽見她軟軟的聲音，溫璟瑋忘掉了剛剛的愁思，他彎嘴，「在幹嘛？」
低沉的聲音傳入耳里，齡它生了紅絲，沈清低頭，「在看學生作文。」
「寫什麼的？」
「看書的意義。」
溫璟瑋一笑，「我以前也寫過。」
沈清好奇，「你怎麼寫？」
溫璟瑋想了想，「好像是尊重時間，兒時家裏人要我珍惜時間多做有意義之事。」
沈清嘴角彎得更深，「我也覺得是尊重。」
溫璟瑋抿嘴，「吃飯了嗎？」
「待會去。」
溫璟瑋起身，「我現在去找你。」
沈清忙說，「別，我下午還有課，中午天氣熱，你別來回跑。」
溫璟瑋放柔聲音，「可是我想見你。」
沈清臉一下子熱了，將頭埋的更深，輕聲說，「下午放學后再見面？」
溫璟瑋聽她近年來少有的安排，心裏如灌了蜜，彷彿回到初識時，她常念叨著要去何處。他答道，「好，聽你的。」
之後，他們聊著些無關緊要的事，無非是生活瑣事。情人的眼裏，時間總是過得過得格外快。
直至溫璟瑋催她去吃飯，她才不舍地掛了電話。當手機離開耳朵時，她才知道原來手機都發熱了。她彎嘴，笑意更濃。
沈清收拾辦公桌，準備離開時，見李謙還在辦公室。可能知道他是李胖子后，更加關注他。沈清問，「李老師，不走嗎？」
李謙抬頭看她，眼裏滿是沈清讀不懂的情緒，隨後，她溫聲說，「一起走。」他簡單收拾了桌面，走向她。
沈清一頓，點頭。
烈日照耀下，樹葉亮了顏色，幾聲鳥鳴聲，許是早已過了放學時間，學校才顯得格外空靜。
李謙緩著內心的情緒，對沈清溫聲道，「到校門口吃飯嗎？」
沈清看向他，想了想，點頭。
李謙無奈地笑了笑，她只有對溫璟瑋才會有情緒吧！哪怕剛剛眉宇滿是柔情蜜意，現在仍是平淡如水。
校門口有家「狀元飯店」，因飯菜家常美味，受學生歡迎，飯點時客源絡繹不絕。此刻早已過了飯店，飯店只有一個阿姨。
沈清點過這家外賣，着實不錯，但確是第一次來門店。飯店裝扮樸素，木桌上放着筷子和勺子，椅子排得些許凌亂。
李謙首次來這家店，見環境如此，溫潤的臉擰著眉，對沈清道，「我帶你到別處。」
沈清抿嘴，「不用，這家菜挺好吃的。」
沈清雖如此說，李謙的眉毛仍未鬆開，他拿起紙巾擦桌子。
沈清輕笑，難怪聽過周雯喚她「李公子」，確是有公子病。
李謙將菜單遞給他，柔聲道，「你來點，我沒吃過。」
沈清接過問，「有忌口的嗎？」
李謙想都沒想就說，「沒有。」
沈清看了他一眼，點了青菜，木耳炒肉，白切雞，番茄雞蛋湯，都是比較清淡的。
李謙看了眼，拿走單子「我去給老闆。」說完起身走向櫃枱，順道還了單。
沈清等他回來，她看得出他有話要說，這也是自己答應他一起吃的原因。他是她年少相識，多年後又是同事。說不清對李謙是什麼情緒，但想珍惜這份友誼。
李謙回來后，一直在看手機消息。沈清安靜地等着他開口。
不知過了多久，李謙終於開口，「是溫璟瑋嗎？」
沈清一頓，想起他見過璟瑋，知道他在問什麼，彎嘴點頭。
李謙無奈一笑，似是自言自語，「只能是他吧，你見他是，眼裏有情。」
沈清莞爾一笑，耳垂生了紅絲。
李謙不再開口。二人都在安靜的飯店裏，各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