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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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府。

馮靈娥愁眉苦臉撐著下巴出神，直到易河盛將她拿反了的賬本抽了出來，她才回過神來，窘紅了臉，搶回了賬本。

「你怎麼在這裏？」馮靈娥問，不是平時都忙得不見蹤影嗎？

「……」

易河盛伸手捏她臉，「啊，好痛，你做什麼？」馮靈娥扯開他的手。

「我今天休沐。」

馮靈娥眨眨眼，再眨眨眼，她心虛地轉身想要換個地方，她忘了，她完全忘了她夫君今天休沐。

易河盛伸手，拎住她后脖領，又將她拽了回來，「幹什麼去？」

「我…我去…」馮靈娥絞盡腦汁想借口時，易河盛已經牽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外帶。

「嗯？？」馮靈娥瞪着眼睛不解地看易河盛。

「看戲。」

「啊？看什麼戲？！」馮靈娥更懵了。

不過在二人出府的路上，易河盛已經詳細說清楚了此戲非彼戲。

他說得平淡。

馮靈娥聽得窩火，她一把甩開易河盛的手，瞪着他，「爺爺年紀那麼大了，你怎麼能那麼做？！」

易河盛挑眉，「你不放心？」

他又去握住馮靈娥的手，耐心解釋道：「放心吧，還沒人能讓爺爺吃虧呢。」

那帶着點作惡的眼神，看得馮靈娥哭笑不得，哼道：「若是爺爺出了什麼事，你就等著瞧好了。」

二人站在鎮國公府門前，翹首以待。

易河盛早在老爺子出門時，就得到消息了，不過卻沒有着急，而是在書房練了許久的字，察覺到時辰差不多了，才去找的馮靈娥。

馮靈娥踮着腳尖，嘴裏喃喃道：「爺爺怎麼還沒有回來？」

「等著。」

果然沒過多久，道上出現了一輛馬車緩緩跑了過來。

「啊，是爺爺！」

馮靈娥大步上前，馬車穩當停了下來。

車簾掀開，鎮國公老爺子心情不錯地看見馮靈娥，忙叫道：「乖孫媳，你不在府上，跑這裏做什麼？」

說話間，目光瞪向一旁一臉冷漠的孫子。

真是不知道心疼孫媳婦，太陽這麼大，曬著了怎麼辦？

「爺爺！」何靈娥着急地上下瞧了一眼鎮國公，見他無礙，才微放下了心，「我來等你啊，爺爺，天這麼熱，您還是別出門，萬一中了暑氣可怎麼好？」

說話間，她搭把手扶著鎮國公下了馬車。

鎮國公被何靈娥哄得笑眯眯的，粗聲粗氣道：「爺爺哪有那麼不中用！」

何靈娥輕笑，彎了眼，「爺爺，我可沒說。」

「呵呵，你這丫頭啊！」鎮國公晃着手指，一臉慈和。

二人說說笑笑朝府門口走去，易河盛抬腳跟上，看來老爺子的撒潑打諢還是厲害，他不用出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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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寧宮。

常樂接到了一封馮之韻送來的書信，由昌立方轉手，到了她手中。

她飛快拆開信封，看到信上的內容，微皺了眉頭。

「阿常姐？」身旁的小蜻蜓和金刀二人面露擔憂。

常樂將信看完放到一旁，對着二人道：「準備馬車，我要出宮。」

「阿常姐？」

「良妃娘娘！」

常樂瞥了二人一眼，道：「快去備車，皇上那裏我來說。」

金刀見常樂眼神堅決，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只得拱手應下，轉身出去叫人備車了。

小蜻蜓急急帶着宮人去找常樂外出穿的衣裳，整個宮殿都忙了起來。

端坐在軟榻上的常樂一臉沉思，事情發展越來越不受控制，若是再這麼下去，天甲書局和天甲畫坊的聲名必受重創，等到他日，她的書局和畫坊可就完了。

常樂不由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娘娘，車備好了！」

關鍵時刻一聲，打斷了常樂的沉思，她回過神來，嗯了一身，吩咐金刀殿外等候。

她隨小蜻蜓換了身衣裳和妝容，一行人往外走了兩步，常樂腳步頓住，吩咐小蜻蜓：「我桌案上的一疊書冊中有個小冊子，你去幫我將小冊子拿來。」

「是！」小蜻蜓轉身去找。

片刻，小蜻蜓小心捧著一本小冊回來。

常樂見狀，拿走小冊，攏入袖口中。

一行人這才出了順寧宮，常樂坐上車出宮。

很快他們到了天甲書局，常樂戴上紗帽，扶著小蜻蜓的手下了馬車。

主僕二人帶着金刀進了書局，很快馮之韻得到了彙報，走了出來。

「常樂！」

常樂抬頭就見馮之韻來了，觀他氣色，有幾分蒼白，精神也不怎麼好。

「之韻，你怎麼……」馮之韻搖頭，「常樂，快坐。」

常樂依言坐下，馮之韻這才一臉愧色開口：「常樂，是我大意了，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常樂見他如此，忙開口：「之韻，此事我已聽說，與你無關，你不必放在心中，況且如今之計，最重要的是商量對策，早日解決此事。」

「對，對！」馮之韻點頭，這也是他今日力邀常樂來的原因。

「常樂，我想過了，如今之計，可請那位長興伯爵府的何夫人出來說清楚此事，如若她不肯，我們手中也捏著把柄呢，她如此為難我們，定與那忠勇王爺府上有關。」

這是這幾日他花了精力和人力查出來的。

常樂聞言，緩緩搖了搖頭，「此計是下下策，如你所說，他們真有關係，我們能不能拿到證據另說，就算是有證據，這麼久了，那些證據還會在嗎？」

這番話徹底將馮之韻問住了，「這……這……」他臉上閃過一抹震驚，道：「常樂，你不會是想揭穿這一切吧？不，不，此事不妥。」

他們若是做出這種事，不想說其他了，就那些老頑固們都會讓常樂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

妖女事件剛過去沒多久，就發生了這樣的事，這可怎麼辦？

朝中之前就對常樂有不滿之聲，後來大概是因為常樂懷孕了，這些聲音才暫時的消失了。

若是由常樂對上他們，別說皇上能護著常樂，到時候她一個女人如何應對？

「常樂，此事萬萬不妥，我們可以再想想辦法的。」

常樂聞言，忍不住笑道：「瞧把你緊張的，我沒說用這樣的方法。」

那才是傻子能做出來事情。

馮之韻見常樂沒有這樣的想法，才微舒了一口氣，略放鬆了下來，轉眼子想便道：「常樂，既然你沒有這樣想法，不如我們找上雲錦畫坊去談談，他們放出如此惡劣的消息，打壓同行，這樣的事情，傳出去與他們的名聲有礙，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坐的住。」

常樂聞言，彎唇一笑，卻搖了搖頭，道：「這是中策，並不是最好的方法。」

馮之韻見狀不由露出幾分詫異，「常樂，你……你有更好的對策？」

沒想到常樂輕快點頭，從袖口中拿出一本小冊，遞給馮之韻。

馮之韻不解，但很快接了過來，是一本漫畫故事。

他翻了幾頁，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很快又往後翻，結果越看越停不下來。

常樂不作聲，端著茶杯抬眼瞧他，嘴角微上揚。

過了片刻，馮之韻意猶未盡地合住小冊，回過神來，急忙道：「常樂！難道你是想用它……」

常樂點頭，道：「沒錯，我早在聽聞這件事情時，就感覺到不對勁，提前便想了對策。既然他們可以背後搞黑手，我們就可以明著來，這一次，我要叫他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馮之韻聽得雙眼閃亮，真覺此事是個好辦法，他噌地一聲站了起來，「常樂，我立刻叫人去印刷。」

「嗯嗯。」常樂點頭，道：「此書出版定會掀起一片風暴，你們要多加小心。」

「是，我知道了，你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

「哎，對了，這本漫畫我們叫什麼？」馮之韻問。

常樂嘴角一彎道：「這書名我早就想好了，叫《兩個老頭》。」

馮之韻聞言一琢磨，立馬拍案叫絕，難掩激動道：「我立刻去叫人辦此事。」

「好！」

常樂解決了一件大事，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也不等馮之韻回來，她便帶小蜻蜓和金刀等人離去。

她剛回到宮中，司伯言那邊就得了消息過來。

「你怎麼來了？」常樂滿是詫異，盯着司伯言瞧，他不是這幾日忙很嗎？連着好幾晚上都歇在了榮方宮。

司伯言扶着她坐下，「你出宮了？」

「嗯，畫坊那邊出了點事，我出宮同馮之韻商量。」

司伯言眼底閃過一抹自責，「常樂，出了那麼大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常樂嗔了他一眼，揶揄道：「你都不來順寧宮，我怎麼告訴你？」

司伯言握緊常樂的手，道了聲抱歉，他這幾日着實太忙，同丞相馮希仁、吳庸等商量推行新令，若是可行，明年百姓們的日子就會好很多，一時間忙得暈頭轉向，沒顧上順寧宮這邊。

等他今日得閑了問方總管順寧宮的消息，才知道常樂出宮了，天甲畫坊還出了這麼大事。

一時間，司伯言很生氣，當場就砸了一個茶杯，伺候的眾人嚇得齊齊跪倒在地請罪。

方總管也是有苦說不出啊，這事他原本想昨日就跟皇上稟報的，可昨日皇上先是心情不好，將幾個沒辦好事情的大臣斥責了一頓，后又因為批改奏章到天亮，他根本就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只得一拖再拖。

常樂見他沉着臉，心情不好的模樣，不由開口道：「無事，我知道你這幾日為了朝政忙碌，已是辛苦，便不讓他們用這等事情打擾你。」

儘管常樂這麼說，司伯言心中還是不好受，他伸手將常樂擁進他懷裏。

小蜻蜓等人見狀，紛紛低垂眼皮，乖乖退了出去。

常樂的臉噌地一下紅了幾分，她由司伯言抱了會，才掙開他，哼道：「你這樣都不像你了。」

「哪裏不像？」司伯言問。

常樂手指點着：「全身上下，都不像。」

「……」司伯言嘴角揚了揚。

壓抑的氣氛一打破，也無人再繼續之前的話題，司伯言定定瞧着她：「事情現在如何了？需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