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殺人取血

第一百五十章 殺人取血

寒清波不緊不慢的將杯中的茶水飲盡,原本清冷的眼眸中滾動着無盡的陰霾。

站起身走到桌邊,指尖剛剛觸碰女弟子的髮絲,一道柔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寒道長德高望重,怎麼也對小姑娘動手動腳,不怕傳出去損了名聲嗎?」

一襲淺綠色羅裙的絕美女子倚靠在門口,纖長的玉指勾起一縷長發緩緩纏繞把玩,媚眼如絲的掠向寒清波,眼波流轉間帶起絲絲媚光。

後知後覺的寒清波猛地回頭,一眼看到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半妖梅,眼中滑過一道狠戾,抬手就將女弟子扛上肩膀,轉身便往後門狂奔。半妖梅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想跑?在本姑娘眼皮底下能溜走算你有本事!

冷哼一聲,半妖梅也不慌,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寒清波忙亂間不忘反手關門,連連鎖上兩道木門,都被半妖梅彈指間擊成碎片,無數木屑在半空中射向寒清波,而他又怎是半妖梅的對手?手忙腳亂的匆匆抵擋,幾塊碎片穿透袍衫狠狠刺進皮肉,背上胸前滲出血絲,痛楚蔓延全身。寒清波咬緊牙關,眼底的混沌越來越濃,最後索性不再抵擋,任由半妖梅射出的木片刺向自己,調動全身內力拚命的朝院子跑去。哪怕真的要死,也必須救活菁兒,他為了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太久,絕不能前功盡棄!

菁兒,等我!

半妖梅晃悠悠的走在路上,心中暗暗感嘆靈山確實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若非此處被一群牛鼻子老道佔了,她還真想搬到這裏來清修一段時間,了卻凡塵世俗,不理神魔紛爭,只一個人靜靜的看雲捲雲舒,過屬於自己的平靜生活。

奔波征戰了幾千年,愛過,恨過,瘋狂過,她也終於累了,倦了。

眉宇間的憂愁一閃而過,想起那個現在正陪在別的女人身邊的俊美男子,半妖梅只將心中的思戀小心翼翼的藏好,不讓任何人發覺,只要他平安,一切就都只得了。

跟着寒清波不出意外的來到了那間密室,此時密室的門已經被人從裏面上了鎖,半妖梅冷笑一聲,這人還真是沒腦子,明知道門這種東西對她起不了任何阻擋作用,依舊不嫌麻煩的一道一道鎖上,真是白痴!

隨意揮手將鐵門從外面整個劈開,哐當一聲巨響,被砍成兩半的門板砸在地上,掀起一片灰塵。模糊中,半妖梅看見寒清波將那昏迷的女弟子用繩索綁在一張椅子上,嘴裏還塞了塊布巾,看樣子是擔心女孩中途醒過來會掙扎。而寒清波則在一旁用磨刀石磨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寒光在刀刃上劃過,讓人不寒而慄。

見女孩還好好的,半妖梅便站在門口,眼前的情景讓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寒清波,搞這麼大陣仗,你是要殺人還是殺豬?」

「殺人,取血。」寒清波冷冷的回了一句,彷彿沒聽出來半妖梅的嘲諷之意,將磨好的匕首用乾淨的布巾反覆擦了擦,直到刀身閃著寒光才朝被綁住的女弟子走去。

「你是靈山的大弟子,殺自己人倒是與我無關,只不過我有些好奇,你不應該先將陰陽花給她喂下,讓藥性融入血液中再取血嗎?」半妖梅眉角微挑,意味深長道。

此話似乎提醒了寒清波,晦暗渾濁的眼中劃過一絲遲疑,她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去把花拿出來,喂她吃下去,過一段時間再取血,怕浪費的話,也可以將她的肉割下來碾碎了餵給你的心上人吃。」如此噁心的話從半妖梅口中說出來仿若尋常一般,讓人絲毫聽不出其中的殺意。

寒清波回看她一眼,「你管的太多了。」

「是嗎?你偷了我的東西,還要在我面前殺人,現在又指責我管得太多,寒清波你講不講道理啊?」

半妖梅本不屑與他鬥嘴,但現在能拖一時是一時,尊主他們還在路上,自己這邊絕不能讓寒清波這麼快得手,她要拿下證據,最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暴露自己變態兇殘的一面,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別看寒清波此時已然迷失心智,但潛意識裏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非常清楚自己與這個女人之間的差距,單打獨鬥他絕對是被殺的那一個,而半妖梅出現在這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要拿回陰陽花,為了這個目的甚至不願意順手救下被他綁架的女弟子。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魔界與靈山勢不兩立,靈山死一個女弟子又與她何干?

半妖梅是個非常明白的女人,她不喜歡管閑事,尤其是敵人的閑事,吃力不討好反倒惹得一身黑。

「哎,殺吧殺吧,你自己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本姑娘先去找你那可憐的心上人聊聊天。」餘光瞥見放在屋內正中間的冰棺,半妖梅腦中一轉,這個屍體便是寒清波的死穴,只要將它握在手中,寒清波有再大的能耐也是無計可施。

果然,原本一臉冷漠如冰山的男人頓時變了臉色,直接將匕首扔下,三步兩步跨到冰棺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惡狠狠地瞪向半妖梅,「你休想打她的主意!不準碰菁兒。」

「哼,你說不準碰就不準碰?本姑娘何時需要一個瘋道士來指手畫腳,滾開!」五指成爪,半妖梅一雙勾魂媚眼瞬間爆射出紅光,原本清麗的淺綠色裙衫無風自動,長發在身後狂舞,宛如在世殺神般直接朝寒清波沖了過去。

對這女人的紅色利爪打心底里發寒,他曾經在合鎮險些死在這女人的魔爪下,傷口至今還留在胸前,脫下衣服就能看到那猙獰的疤痕從左肩一直蔓延到右側肋下,十分恐怖。

寒清波抬手抽出隨身佩劍,當的一聲擋住了半妖梅的攻勢,整個人被震得狠狠撞在身後的冰棺上,眼前一陣發黑。死死咬着牙,口中漸漸瀰漫出一股血腥氣息。

「寒清波,你不配死在我手上。」半妖梅即便出手也沒有露出絲毫魔氣,她只是憑自己的身手逼得寒清波敗退。

「你這種人拿痴情做借口掩蓋自己的私慾,肆意殺人,恩將仇報,註定不會有好下場。殺你反而髒了我的手,我要讓你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失去一切,在最深的痛苦中懺悔,看着自己變得支離破碎。」

「到時候你就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痛,真正的悔。」

說完,半妖梅抽出另一隻手,射出一道指訣,綁住女弟子的繩索四分五裂,單手一抓,女弟子便被吸了過來吊在半妖梅的手上。掌心微微灌入一絲內力,長長的指甲抵在劍身,長劍竟然斷成幾節,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半妖梅露出一個邪惡至極的媚笑,長袖一甩,整個人帶着女弟子快速後退,轉眼就消失在密室門口。

第三次了,已經是第三次了!她不屑殺他,因為他不配,他這樣的瘋子不配!!

「哈哈哈......」寒清波低着頭,凌亂的長發垂落下來擋住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哈哈哈哈......」

悠長的甬道里沒有任何聲響,只剩下一個男人凄厲瘋癲的狂笑,不停回蕩......

這一切都落入了獨孤澈的眼中,收回法術,平靜的眼底映入離婉笑蹦蹦跳跳的身影。那丫頭正圍在君無殤身邊看他從鎮上帶出來的小玩意,躍躍欲試的想要接過來玩,君無殤死活不給,氣得小丫頭暗暗磨牙卻只能軟磨硬泡的說盡好話。

還有兩日他們就要到達靈山腳下了,半妖梅將女弟子救走無疑是想拖延時間,卻又不斷了寒清波的念頭,任由陰陽花留在他手中。只要陰陽花在,處子之血便好找,寒清波也不至於過分瘋狂。

靠在馬車旁,獨孤澈忽然側頭朝站在旁邊笑而不語看着他們打鬧的尹蕭然低聲道:「到靈山後,你去將冰棺取出來帶到比武場。」

尹蕭然點點頭,頓時明白獨孤澈的意思,他們是要將寒清波的秘密公之於眾。這樣無論半妖梅那邊出什麼意外,只要冰棺被抬出來,一切就再沒有挽回的餘地,寒清波的下場註定悲慘。神界、靈山都饒不了他,人人喊打便是如此。

事情發展至此,南城的戰事也好,靈山內亂也好,全部都是獨孤澈一手策劃出來的,而他自己卻始終不肯現身,表面上彷彿依舊是那個傻丫頭身邊最貼心的好哥哥,只是他心裏十分清楚,事情既然已經開始就再沒有停下來的可能了。

他和離丫頭之間是否真的像幾百年前素染所說的那樣有緣無分,真的只能看天意。

兜兜轉轉千百年,她還是當初魔界角落裏那個古靈精怪的鄉下丫頭,而他的心卻早已佈滿風霜,像個垂暮老人一樣,這樣的自己配得上她嗎?

她一直都在仰望無所不能的他,殊不知那個被仰望的男人也在仰望着如太陽般散發光芒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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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當道:魔君寵妃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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