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長公主設宴1

第255章、長公主設宴1

「你在吃什麼?」

從書房出來就聞到一陣肉香味,再看墨寶坐在廊下,背對着自已不停地啃東西。

墨寶抹一下嘴巴,起身把一盤肉遞過來道:「回公子,是六少夫人烤的羊肉。公子,你也嘗一嘗,外焦里嫩,真的是非常好吃,屬下吃得根本停不下來。」

「你怎麼會有六少夫人的烤羊肉?」墨染塵皺眉頭問,那女子可不會主動討好他們。

「是墨貝悄悄送過來。」墨寶舔着手指道:「說是烤了一整隻羊,那隻羊又大又肥,月歸塵的人根本吃不完,就給屬下一盤過來嘗嘗,剩下的全送到廚房,讓大家分著吃呢。」

「公子,你也嘗嘗。」墨寶把盤子往前送了送道:「趁熱吃,快嘗嘗,涼了就不不好吃。」

望着烤得金黃,散發着陣陣香味的羊肉,墨染塵遲疑再三拈起一塊小放到口中,細細地慢慢地咀嚼,香味在唇齒間散開令人回味無窮,淡淡道:「還不錯,可以跟玉德閣的烤羊肉比。」

「屬下也是這麼覺得。」

墨寶挑了一塊最大的,帶着骨頭的拿手裏。

正要開啃時拿盤子的手一輕,盤子已經到了墨染塵手上,什麼都沒說就走進書房。

望着盤子裏細細片好的烤羊肉,墨染塵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腦海深處逃出來,只是每每到關鍵時刻,就像有一把鎖緊緊拴在那東西上面,凡試圖打開鎖都會讓他痛苦萬分。

「墨寶,給我燙一壺熱酒。」

「是,公子,您稍等片刻,屬下馬上給您送過來。」

墨寶很快就送了一壺酒時來,不知是什麼酒,配着羊肉特別有味道。

連、飲好幾杯后,忍不住問:「墨寶,酒是從哪找來的,我不記得我們府上有這樣的酒。」真有這麼好喝的酒早被母親一人獨佔。

「是九姑娘自已釀的果子酒。」墨寶吱吱唔唔半晌才說酒的出處。

生怕墨染塵會生氣小心翼翼道:「屬下原是去廚房燙酒,偏生墨貝來給我送酒,說是給屬下配着烤肉一起喝。」

悄悄看一眼墨染塵的面色,見沒有生氣墨寶才繼續道:「屬下原本不想要的,墨貝說這酒的度數不高,就是多喝幾杯也不易醉,不用擔心明天起不了床。」

「你就這麼直接拿給我喝,不擔心九姑娘會在酒里下毒嗎?」

墨染塵冷冷地問一句,墨寶臉一僵道:「酒是送給屬下的,九姑娘沒有殺屬下的理由,屬下也沒有被殺的價值。」

「你倒中有自知之明,不過說得也是道理。」墨染塵若有所思道:「東西是給你的,而且是墨貝拿給你白,就像你從前偷偷給墨貝帶吃的,你沒道理害她,她更加沒道理傷害你,只是東西雖好不要變成習慣。」

「屬下明白。」

「你下去休息,一會兒我自已回房休息,不用你來服侍。」

墨寶走後,墨染塵沒有再動烤羊肉和酒,其實若應烘雲不是跟擎王走得太過,在朝堂上也算是中立派。

儘管擎王如今一心只鑽研古文獻,還娶了徐家不起眼的庶女為王妃,幾乎完全不過問朝堂上的事情,可他也曾經是儲君的熱門人選。

皇上不放心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應托月自稱能製造出五國最精良的武器、最高端的機關。再加應府在軍方的力量。

若有一天擎王要造反,有這些支持必能成功,皇上又只有離王殿下一個皇子,他不得不提早做好準備。

忽然一陣琴聲響起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冷清。

若單從旋律上來看,這應該是一首甜蜜、美好的歌曲,可是彈奏人卻特別的傷情。

墨染塵走出書房,發現琴聲是從旁邊的院落傳來,月歸塵中誰能彈出這麼憂傷的琴聲?應托月不過是個十四五歲,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幾乎沒什麼人生情感經歷,怎麼可能如此傷情難割。

「姑娘,夜深了。」

冰兒給托月披上斗篷道:「您方才又喝了不少酒,小心明天頭痛,早些休息吧。」

聆聽着低沉憂傷的琴聲心裏很是驚訝,有些想不通自已的新主子,年紀小小的卻似是滿腹愁緒,大多時候她看起來還很是孤單、傷情、滄桑,就像是經歷了很多事情。

托月按住琴弦,輕嘆一聲道:「冰兒,假如人生可以重來,你會不會試圖彌補曾經的遺憾,前提是很多事情都沒按原來的軌跡發展,曾經深愛你的人對你愛意全消,甚至對你充滿敵意和戒備。」

冰兒驚訝地看着托月,想一會兒道:「無論奴婢深愛那個人,還是奴婢並不是很愛他,上輩子他一定為奴婢受過很大的委屈,吃過很多的苦頭,若為他好今生就不要再跟他相遇,讓他做最幸福的自已。」

「若是相遇了呢?」托月迷惑地問。

「還是不要告訴他,在需要的時候幫他一把,就是不能讓他再愛上自已,除非有足夠的能力讓他幸福。」

其實冰兒也不太懂,只是順着自已心意回答,托月說一聲「謝謝」就起身回房,洗漱后躺在床上卻遲遲無法入眠,大約半個時辰后,忍不住道:「冰兒,你哪裏有沒有安神香,有的話點上一盤。」

冰兒拿出安神香點上后,心裏卻不禁疑惑:「姑娘如何知道我制有安神香,而且還知道是一盤盤的。」

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來,安慰自已道:「或許姑娘只是隨口一問,而自已只是剛好有吧。」不過並不能消除她心中所有的疑惑,改天找機會問問吧。

點上安神香后,托月很快便進入深眠,連夢都不曾有過。

公主府。

長公主坐下屏風後面道:「你說阿離最近情緒不太好,要靠安神香才能入眠。」

良玉跪在下面道:「奴婢剛過去侍候姑娘的時候,就發現姑娘不太像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她總是心事重重,彷彿藏着很多秘密,有時候看起來像是歷經滄桑,把什麼都看得透透的。」

「最近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長公主平靜地問,良玉想一下道:「前幾天在花園偶遇微微公主,姑娘上前行禮后,公主殿下她一直沒讓姑娘起來,還好六公子及時趕到,否則姑娘不知要行多長時間的禮。」

「以本宮對阿離的了解,她不會被這點小事影響情緒。」長公主沉吟一會兒道:「肯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她一個人墨府太孤單,需要有一個人好好陪陪,還可以多出來走走。」

「六公子沒有跟姑娘拜堂、洞房,府里、府外是有不少閑言碎語,不過六公子也沒有委屈姑娘。」

良玉遲疑一下道:「而且奴婢也覺得,六公子喜歡上姑娘只是時間問題,姑娘完全沒必要為此傷神,所以奴婢覺得姑娘是心裏藏着別的事情。」

「你先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良玉深深行過禮后,恭恭敬敬地退出外面。

長公主想了想才幽幽道:「傳本宮的的話,下個月十五公主府設宴,邀請各府的姑娘、夫人們赴宴。」

「是,長公主殿下。」

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人也很快消失在門后。

兩天後一份請柬送到托月手上,看着黑色的令牌和淡粉色的請柬,托月的情緒有種微妙的波動。

良玉把一套新衣裳送到托月面前:「姑娘,這是長公主殿下特意賞您的衣裳,長公主殿下希望姑娘穿着這身衣裳去赴宴。」

驟然聽到長公主送自已東西,托月不由糾結這一世怎麼喚自已的母親,萬一叫錯了會不會讓人懷疑。

只是從蕭微微、墨府眾人,以及身邊人表現來看,他們並不知道她跟長公主的關係,所以……托月拿衣裳拿起來,放在陽光看了看道:「長公主賞的衣裳太過華麗,能換一身低調的嗎?」

「長公主是想給姑娘正名,不然希望姑娘一直被人誤會。」良玉說話綿裏帶剛,往往是不讓容人反對。

「我在不乎那些虛名。」托月不以為然,淡淡道:「反正無論我是丑還是美,他們都一樣瞧我這個小庶女不順眼,總會想法子讓我難堪,找機會取我性命。」

「請姑娘放心。」良玉一臉平靜道:「奴婢和冰兒自幼習武,自問保護姑娘安危完全沒問題。」

「我相信你們。」托月笑笑沒有拒絕安排,想了想道:「這次長公主舉辦宴會的名目是什麼?無緣無故設宴怕是會招人猜忌。有什麼難處說出來,沒準我能幫上忙。」

「據聞長公主正尋找奇花異草,奴婢也讓人四處打聽。」

良玉不假思索地回答,托月愣一下才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他那裏能找到綠色的菊花,藍色和墨色的月季茶,以及五色山茶花。只是主人極奇地愛惜花草輕易不肯出售,你把架子上面那個紫色絲絨盒帶上,裏面的東西能解決長公主的難題。」

托月把地址寫在竹簡上面,轉過來讓良玉看清楚上面的內容。

良玉激動地拿下架子上錦盒道:「這下長公主不用苦惱,只是裏面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看它主人就願意出售。」

就知道良玉會問,托月頭也不抬道:「這是近來譯出來的,專門培育各種奇花異草的古書,上面記載很多種培育奇異花卉的辦法。守住一株花草不算什麼,掌握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奴婢馬上去辦。」

良玉出去后直到黃昏時分才回來,面帶笑容走進來道:「還是姑娘的人面廣,能結識這等能人異士。」

看到良玉歡喜的模樣,托月忍不住潑冷水道:「這個季節應該沒什麼花吧。」良玉馬上笑道:「奴婢雖然沒有找到藍色和黑色的玫瑰,不過有一株已經盛開的墨梅,以及兩盆五色茶花,長公主的宴會總算師出有名。」

「現在有個難題,花取來后需要有人護理,可是……」

「就放到月歸塵,由我親自來打理,另外再多要幾盆差不多的花回來,我也想試着培育。」

良玉不知道托月要幹什麼,不過把東西放在月歸塵肯定是安全的,自然照着托月說的辦,一下子帶回來好些花卉,只不過全用布蒙起來,讓人猜不出她買的都是什麼花。

墨染塵知道后,想着她剛搬進月歸朝,買些花回來擺放也是很正常,便沒有暗中讓人打聽。

自從十幾二十盆花卉搬進月歸塵后,托月按照老闆的教的辦法,每天細心地照料墨梅和五色茶花,生怕出一點差錯毀掉難得的珍品。

擺滿小花園的花卉,在托月的數心照料下長得特別好。

這天托月正在院子裏打理花草,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看門的媽媽剛打開門就被人推倒在地上。

蕭微微從外面走進來,徑直走到托月面前。

托月平靜地見禮道:「不知公主殿下大駕光臨,托月有失遠迎,還望公主殿下見諒。」

這番話聽着是在賠禮,實則是在暗示公主無禮,即便是貴為一國公主,未經通報就帶着人闖進內宅,也是極奇無力的事情,傳出去后也是會被史官在朝堂上彈劾。

蕭微微明知托月是在罵在自已,可自已理虧在前,就算想發火也不能墨府發作,更不能在墨染塵眼下刁難應托月。

調理一下情緒,蕭微微努力和顏屏悅色道:「實在是抱歉,本宮聽聞九姑娘這裏有幾株奇花,特意過來瞧瞧,因為急着想看到奇花來不及讓人通報,若是打擾到九姑娘,還望九姑娘見諒。」

托月放下手中的剪子道:「看到公主殿下的人把托月屋裏的人推倒,托月還以為是自已無意冒犯了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要打來托月算賬,嚇得托月三魂不見了六魄。」

「臣妻膽子小,公主殿下下次來訪,還請公主殿下派人提前通知一聲,以免打擾到我們休息。」

低沉的聲音突然從屋裏傳出,托月驚訝地回過頭,就看到墨染塵從屋裏走出來,白衣翩然不染纖塵,走到托月身拉起她的雙手道:「這些粗活讓下人做就好,何苦站在外頭讓冷風吹。」

托月回頭看着面前幾盆茶道:「六哥哥你看,這幾盆花可是妾身精心培育,打算要獻給長公主的。」

蕭微微看到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陰著臉問:「九姑娘,你為何要把這些花獻給長公主?你們之間很熟悉嗎?」

托月不假思索道:「回公主殿下,長公主見托月年幼,特地送了好些人照顧托月起居,托月理應回一份禮物。金銀玉器太俗氣,長公主也不缺也這些東西,這些花勉強算個雅俗共賞。」

長公主鮮少露面,更不是他們這些小輩想見就能見,是一個十分神秘的人物,卻偏對應托月青睞有加。

蕭微微雖跋扈卻不敢明著得罪自已的皇姑,但想着也不能便宜了應托月,心裏早有無數個主意閃過,甚至有瞬間想直接毀掉面前這些花,不過看到站在眼前的墨染塵得只得隱忍。

事實上蕭微微並不擅於隱藏自已,她心裏想什麼全寫在臉上,托月心裏應對早有千千萬萬。

「九姑娘,能否為本宮介紹這些花。」

蕭微微馬上改變策略,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下手,就是不能讓應托月有機會出風頭。

托月可以說是經歷了三世,什麼樣的人物都見識過,面帶笑容道:「目前這些花還在培育中,想要它們與眾不同,還需要很長時間,如果是繡球花就簡單,往土裏放幾枚釘子,就能改變花的顏色。」

「九妹妹懂得真多!」

墨染塵由衷稱讚一句,同時也是感慨:這個小女子懂太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讓人感到可怕。

托月什麼也不說,冰兒忽然驚訝叫道:「姑娘,你的辦法可真管用,新長出來的花苞顏色確實深些,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開出,接近墨色的梅花。」

「怎麼可能。」托月馬上否認道:「培育新品種得花費幾年,不然挪個地方就會大變樣。」

「這些拿回來都不到一個月時間,你怕不是眼花看錯。」托月輕輕掙脫墨染塵的雙手,走過去看冰兒指著的花苞。

墨染塵看着空空的雙手有些悵然,就聽到托月笑着道:「這是綠萼梅,米粒大小的花萼看起來是墨綠色的,墨梅多是暗紅之色,沒幾年時間是培育不出來的,慢慢來吧。」

冰兒聽得一臉茫然,就聽到墨貝扯著嗓子道:「公子、六少夫人,午膳做好,請兩位趕緊用膳吧。」

托月看到站在墨貝身後的良玉,就明白是什麼原因,抬頭笑道:「公主殿下若不是嫌棄飯菜粗糙,賞臉留下來與我們夫妻吃頓家常便飯。」

「免了。」

蕭微微冷冷道:「本宮從不吃外面的東西。」

墨染塵看一眼托月,冷聲道:「既是如此,公主請自便繼續賞花,臣與內子去用膳。」

「六哥哥,這不合規矩。」

托月看着蕭微微,小心翼翼地問墨染塵。

墨染塵不以為然:「跟公主殿下強闖臣子內宅,推倒人相比,豈事何足掛齒爾。」

------題外話------

抱歉,昨天晚上電腦突然出了點問題,一早重裝系統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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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的庶女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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