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 楊某就不喜歡留隔夜仇(五更完成)

第一零八章 楊某就不喜歡留隔夜仇(五更完成)

遭遇刺客襲擊身負重傷的楊義士把孔家攪得雞飛狗跳。

孔胤植都快哭了。

且不說他知道楊信這些人此行的真實目的,這種節骨眼上此事容易引起萬曆的猜疑,單單楊信此時在萬曆心目中的特殊地位就很麻煩……

遼東戰場的救火隊員啊!

在遼東戰場上所向無敵的楊義士在曲阜被射了黑箭,尤其還是在孔家封禁的尼山上,無論怎麼算這全部的責任都在孔家,推卸都沒地方可推卸。而且孔家禁地居然還藏着刺客,當然,到許顯純嘴裏就成目的不明的盜賊了,再往大了說孔家都有蓄養死士的嫌疑。那尼山可是孔家封禁不準隨便上山的,然後你們孔家在那裏訓練死士,這次惱羞成怒乾脆讓死士刺殺欽使。

這是想造反啊!

錦衣衛那張嘴,最會這樣栽贓陷害了。

總之在楊義士醒來的時候,他的銀票數量就翻了兩翻,而許顯純和劉時敏的收穫也暴漲,不過即便這樣楊義士也不敢在此逗留了,身上的傷口剛包紮起來就堅持非要離開。

堅決不敢留在孔府了。

可憐孔胤植又不得不單獨給他塞了一盒珠寶。

「把這些帶回去給黃英!」

出了曲阜的楊信,剛到寧陽就從孔家給他配備養傷的舒適馬車裏,彷彿詐屍一樣跳出來,然後把他的珠寶盒子和銀票交給許顯純說道。

「你去哪裏?」

劉時敏愕然道。

「當然是報仇了,楊某就不喜歡留隔夜仇!」

楊信獰笑着說道。

「你去哪裏找那些人?」

許顯純疑惑地說道。

楊信隨手從懷裏掏出剩下的銀票。

「我就不信兩千兩銀子撒出去,還換不來一個聞香教的據點,這一帶既然聞香教猖獗,那民間必然有大量信徒,我就不信那些信徒全對教主無比忠誠,可以頂住銀子的。

他們總會有人被銀子打動,出來出賣他們的首領。

我根本不需要費力去找跑了的那個,也不需要找幕後主使,既然是聞香教的人,那我就找聞香教的教徒們,然後找出他們一個據點殺一批,上次是他們偷襲才得手,真打的話難道他們比建奴還強。然後就這麼不停地殺下去,什麼時候殺的他們撐不住了,主動把跑了的給我送來並交出幕後主使,什麼時候我就收手暫時放過他們。

不過我得先借個錦衣衛腰牌一用,要不然我殺了人後沒法解決官府那邊。」

他說道。

當然,這是騙人的。

他哪還用得着辛辛苦苦尋找啊!

既然是聞香教就好辦了,直接打上聞香教老巢就行,整個這一帶聞香教的老大是徐鴻儒,他本身是巨野縣城人後來遷居鄆城,而且是後年在鄆城與巨野交界的徐家莊一帶起兵,最先攻下的是梁家樓,也就是說他的老巢就在這一帶,直接去鄆城找這幾個地名就行。而且從他起兵后的發展速度看,那一帶基本上都已經加入聞香教,不說百分之八十也至少五十,暗中留意哪裏有聚會肯定就是,然後直接打上門就行。

剩下就是大棒說話了。

只要殺幾個教徒,然後放出話去,他們會自己上門的。

至於殺不殺徐鴻儒,這個看情況再說,如果可能就殺了,要不然兩年後大明就得面對三處戰場,關外和建奴打,西南和奢崇明打,這邊還得和截斷運河的聞香教打,能預先解決一個無疑是最好的。不要以為聞香教是什麼好東西,聞香教王家就是和建奴勾結,後來王家在建奴入關后依舊盤踞石佛口,就是因為王家帶領聞香教徒加入建奴。

王森的孫子王可是建奴的綠營總兵,吳三桂起兵時候被刺殺,王森也獲得了建奴追封。

只不過那時候王家已經洗白。

他們那時候跟民間的聞香教徒已經不是一夥了。

嘉慶年間被清洗也只是這種家族的必然結局。

許顯純當然不知道這些,他立刻摘下自己的腰牌扔給他。

這可是塊牙牌。

錦衣衛指揮僉事的牙牌。

這上面雕着他的官銜,編號,有這東西別說楊信殺幾個本來就在朝廷嚴禁中的聞香教徒,就是他真殺了幾個良民,那些地方官也不敢抓,錦衣衛指揮僉事正四品,鄆城知縣也才不過七品而已。

不過按規矩這東西不能借出。

無論誰敢把腰牌借給別人,那麼借出者和借用者同罪。

但楊信不一樣。

許顯純很清楚,此事就算被萬曆知道也沒事,有他們後面馬車上十萬兩銀子運回,萬曆心情愉快著呢,哪會計較這種小事,再說楊信去殺聞香教徒,本來就是給萬曆辦正事。

「你的傷……」

劉時敏欲言又止。

因為楊信已經像個女漢子般從領口把繃帶扯出來了。

「跟陛下說一聲,說不定我順便把聞香教賊首的腦袋帶回去!」

楊信說道。

說完他把繃帶扔在地上,緊接着催馬向西而去,許顯純兩人在他背後面面相覷,然後繼續他們的行程,策馬狂奔的楊信,中午時候就已經出現在汶上,繼而南下濟寧城……

「給我做一件這樣的衣服!」

他把一張圖拍在一家裁縫店的櫃枱上說道。

「客官,這是?」

掌柜一臉懵逼地看着圖。

那圖上的樣式其實就是一套秋衣秋褲。

前開門都有呢!

「要用最結實的綢子,一層層疊起來,然後用鉚釘鉚緊,鉚好之後的厚度不少於二分,衣服的尺寸可以寬鬆一些,另外在胸前和後背必須再加上些這樣長條的兜,用最結實的布來做。後面要有一個同樣絲綢層疊的兜帽,兜帽的厚度必須加厚到三分,大小要保證前面的繩子系住后,我的臉上只有面部露出。至於錢不是問題,但必須真材實料,但凡一絲造假我殺你全家,另外必須要快,明天我就要看到這身衣服。」

楊信說道。

「爺,您放心,小的就是累吐血也保證給您做出來!」

掌柜眉開眼笑地說。

這樣的衣服還不偷工減料那他就白活了。

「來!」

楊信笑着朝他一招手。

那掌柜趕緊湊過去……

「認識這個嗎?」

楊信把外面的皮衣掀開露出裏面的飛魚服。

掌柜的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那認識這個嗎?」

楊信拎着許顯純的腰牌在他面前晃動。

錦衣衛指揮僉事七個浮雕的字在晃動中彷彿張牙舞爪,然後那掌柜腿一軟直接就跪下了。

「別偷工減料,我說殺你全家可不是開玩笑的!」

楊信很認真地說。

「快,給這位爺備酒菜,所有人放下手中活計,把所有能動的全都召集過來!」

掌柜轉頭聲嘶力竭地喊道。

這個絲綢護甲的製造就交給他了。

兩分厚也就是六毫米的層疊絲綢,做的寬鬆點基本上不會影響行動,但卻足以抵擋流矢和弩箭的遠距離射擊,像昨天那樣的偷襲距離,弩箭就算射穿也不可能深入,堅韌的絲綢會裹住箭頭。然後在關鍵部位插上鍛鋼板,五毫米厚的鍛鋼板再加裏面的層疊絲綢,別說是弩箭了,就是火繩槍都打不穿,這樣一套護甲就可以充當日常防護了,畢竟他不可能天天穿鎧甲,而以後打他黑槍射他黑箭的事情恐怕少不了。

腦袋的防護也足夠。

三分也就是近一厘米厚的層疊絲綢。

那東西換現代手槍都不一定能打穿。

至於真上戰場當然要穿鎧甲。

說到底沒有足夠的防護是肯定不行,他的傷口癒合能力雖然快,也沒到打完直接恢復的程度。

實際上他手臂的傷,過了整整兩天才完全癒合。

在嚇唬完裁縫店掌柜后,楊信緊接着去定做防彈插板,這個很簡單,找個鐵匠鋪讓他們用最好的蘇鋼,直接鍛打長方形鋼板,厚度就限定在二分。胸甲騎兵的胸甲最厚也就這些了,他們那還是熟鐵,而蘇鋼實際上是真正的鋼,這種通過生熟合煉出來的東西已經是灌鋼法的巔峰。

這樣防彈插板解決。

最後剩下的還有武器……

「爺,小的朋友手中有一批上好的倭刀。」

裁縫店掌柜的小心翼翼說道。

「倭刀鋒利倒是鋒利,可容易斷啊!」

楊信端著茶杯說道。

他身後一個小美婢給捶著肩,在楊信確定會給錢后,裁縫店掌柜已經完全把他當活祖宗伺候了,飛魚服不嚇人,他在運河邊做生意的,別說飛魚,就是蟒袍也一樣見過,這東西又不是沒人敢造假。

但錦衣衛指揮僉事的牙牌是真嚇人。

這個沒人偽造。

不是不敢,而是沒用,偽造飛魚服可以穿出來裝逼,偽造錦衣衛指揮僉事腰牌拿出來不是裝逼,那是自殺。

而且是滿門自殺。

「那倉促間就弄不到好兵器了,要不您去兵備衙門找找。」

掌柜說道。

他一直很奇怪這傢伙怎麼不去找官府幫忙。

這裏不但有駐軍,而且還有整整兩個衛,濟寧衛和臨清衛,後者同樣駐濟寧城,旁邊兗州城還有原本魯王護衛改的任城衛。

「濟寧衛那些破爛軍械,你是想坑死我嗎?」

楊信無語道。

「呃,小的不敢!」

掌柜趕緊說道。

「城裏能買到鐵力木嗎?」

楊信問道。

「能,濟寧城只要您想買,何種木料都應有盡有。」

掌柜頗為自豪地說。

「做一條鐵力木哨棒,兩頭都留出個圓球,爺要學那趙匡胤,一條桿棒等身齊,打得,剩下就不說了!」

楊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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