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選一
成......成為道士？
當聽到了這句話后，道蓮突然有種走在路上天上掉餡餅的感覺，而且這餡餅似乎還是金子餡的！
「真......真的？你打算讓我也擁有那些神奇的道術能力？」
十七、八歲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恐怕誰的心裏都有着一個大俠夢，所以這時聽到自己居然也能像這位老道人那樣隨手招來雷電的時候，道蓮頓時被這巨大的驚喜刺激地跳了起來！
「是就是，但可能跟你想得不太一樣，因為老朽只會教導你如何保住性命，不會教你那些多餘的東西。」
司徒空看到道蓮臉上驚喜的表情后則是搖了搖頭，一番話如同涼水般當頭朝他澆下。
「保住性命？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就是指老朽會讓你體內擁有「道力」並且教你如何壓制住體內的「常暗之焰」，但是不會教你使用道術，就這麼簡單。」
「然後呢？」
「然後你就像是一個空有手槍，但是沒有子彈的槍手，除了能保住條小命外就什麼都做不了，是不是很高興？」
高興個屁啊，聽了這句話后，道蓮深深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能有一個「主角豈是池中物，一遇老頭便化龍」的機會，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除了一個被埋在體內的定時炸彈外幾乎一無所獲......
不過在稍微思考了一下后，道蓮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似乎又開始對自己的處境滿意了起來。
「怎麼？不失望了？」
「仔細一想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失望的，畢竟昨天晚上是我自己作死在前，如果不是司徒道長您前來搭救的話現在我已經變成電視上的一個受害人符號了吧，能撿回一命的人再要求更多的東西那不就是貪婪無厭嗎？」
沒錯，經過了一番思考後，道蓮馬上又打起了精神，雖然自己被什麼「常暗之焰」附體變成了一個人形自走大爆彈，不過好歹現在他也沒什麼大礙，而且司徒道長不也說自己可以活下來嗎？那就沒事了唄。
「哈哈哈，不管你是真心這麼想的還是嘴上逞能，總之能弄清楚自己的情況是最重要的。」
司徒空聞言大笑了三聲，雖說事實如此，不過對於年輕人而言能夠這麼去想的人或許並不算多，至少絕大多數肯定會迷失在可能得到力量的誘惑當中不可自拔。
「那麼接下來咱們要做什麼？您怎麼讓我擁有您說的那種「道力」？」
雖然知道自己或許不會變成跟老道人這麼厲害的大人物，但即便只是獲得那種名為「道力」的力量就已經足夠吸引人了，所以道蓮期待的問到。
道力，從字面意義上不難看出這肯定就是施展道術所需要使用的一種能量，對於在遊戲方面身經百戰的道蓮而言，道力本質上和「內力」、「法力」「查克拉」、「鬥氣」等東西應該是差不多的才對。
好期待啊，要怎麼讓我擁有道力呢？難道是傳說中的「灌頂」？還是每天一大早起來開始修鍊？
一時間，道蓮的腦海當中已經出現了無數自己曾經在遊戲或是動漫里看到的場面，並且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儘管司徒道長已經說明了不會教他道術，可道蓮其實心裏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在他看來，只要擁有了所謂的「道力」，那麼該如何將這種神奇的力量運用起來卻也未必一定要有人教才能學得會，想當年段譽有了強大的內力后使用六脈神劍不也能霍霍幾下嗎？說明靠自己摸索也有可能變成強者嘛......
然而，正當道蓮處於開心的臆想狀態時，司徒空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這個啊，今晚吧，今晚老朽會帶着「炁源水」去找你，你只管在家等著便是。」
就在這節骨眼上，司徒空卻將幫助道蓮擁有道力的事說的極其雲淡風輕，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今晚過去送個外賣似的。
「炁......炁源水？啥玩意？」
「就是能讓你擁有道力的東西，只要喝下去就完事兒了。」
「你的意思是......喝了那種水，我就能擁有道力？」
聽了司徒空的話后，道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原本還以為要來個什麼很有儀式感或者很厲害的傳功大法什麼的，卻沒想到自己要做的只是喝下什麼水？
老天，這不會是用什麼符紙燒成的符水吧？據說那玩意喝了會肚子疼的。
這時，道蓮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封建迷信的地區在生病時會去喝的符紙水，只覺得自己的胃莫名地疼了起來。
愣了片刻后，道蓮忍不住再度開口問道：「那啥，您說的「炁源水」會有什麼副作用嗎？」
身為一名偉大的在讀醫學生，道蓮可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種好事兒，自己啥都不用做，只是喝口水就能變成活神仙了？如果這麼做就行的話那豈不人人都成裏道士了嗎？
「副作用啊，嚴格來說那也不算是副作用吧。」
「是嗎，那太......」
「就是這「炁源水」會挑人，大概十里挑一，如果體質不能融合道力的話喝下去后百分百會死掉，而且是當場暴斃、神仙難救的那種。」
就在道蓮目瞪口呆的目光當中，司徒空慢慢悠悠地開口說到，從他的語氣聽來這個副作用簡直跟被蚊子叮了差不多。
「的確不算是什麼副作用了，人都死了還什麼副作用啊！我不喝行不行？」
「行，不喝的話就從這裏跳下去吧，然後老朽直接把你的屍體整個封印在海底深處，這樣你體內的「常暗之焰」就不會作祟，一了百了。」
意思我橫豎都是死是么？這時，道蓮露出了無奈的苦笑，雖然早已經想到了可能出現這個局面，不過當真的聽到這個事實后，他還是忍不住為自己可憐的小命擔憂起來。
現在的道蓮體內有着「常暗之焰」這個定時炸彈，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爆發開來把他融了，而如果要挽救的話就得喝「炁源水」擁有道力，但也有大概率會斃命......這生存幾率真是讓人胃疼到快要吐血了。
「那個，您不是能壓制住「常暗之焰」嗎？您來幫我壓制就不行？」
深刻理解了自己的處境后，道蓮像是在求饒般掙扎著問到。
「如果可以的話老朽早就這麼做了，可事實上不行。」
如果換做是幾年前的話，司徒空或許還會選擇這個方法，畢竟他自己壓制體內的「常暗之焰」並不成問題，隔一段時間幫道蓮壓制一次的話也能避免他死於非命，但是......他已經大限將至了。
以司徒空的修為，他完全清楚自己的身體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已經是即便用風中殘燭來形容都太過樂觀的狀態，即便下一秒就當場吐血身亡也毫不出奇，也正是因此才導致了昨晚「常暗之焰」的外泄事故。
當然，司徒空還有一種選擇，那便是將道蓮交給「裏道門」的前同僚們，這樣也可以避免他體內的「常暗之焰」爆發引起異變。
可如果這麼做的話，司徒空毫不懷疑這個無辜的年輕人下半輩子會在封印里待到死去為止，說不定還會變成某些人的研究材料，到那時簡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倒不如給他個痛快算了......
「好吧好吧，反正橫豎都是死，那就乾脆拼一下好了，今晚我就在家裏等著，您老儘管帶着那什麼水過來吧。」
看到司徒空沉下了臉不發一言，道蓮也有些自暴自棄地說到，隨後微微鞠了一躬后便朝着這棟廢棄大樓的樓梯處走了下去。
「哎，真是倒霉。」
看着這個年輕人離開的背影，司徒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身也便消失在了原地，猶如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