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攤牌

「不可能，怎麼可能呢？」一直支持蘇舒的信念崩塌了，如果中部沒有高塔，那她又去哪找高塔呀。

「你真的找了嗎？每個角落？」蘇舒突然很迷茫，前路在哪呢？

一直以來，她不擔心，是因為她有目標。而現在，高塔不存在，難道一切只是她的臆想。

生生死死，誰又能保證通天之途一定會開呢？秦慕白真的能飛升嗎？或許大荒界所有的修士會慢慢的消失，所有生靈都被消滅。

誰又能說那些未成型的秘境在萬萬面前不是這樣一個沒落的世界呢？

不能，她不能懷疑的。如果懷疑了，秦慕白怎麼辦？

「一定有的，只是你沒找到。」蘇舒道。

「沒有。」秦慕白毫不猶豫的拆穿她的期望。

「小舒為什麼找高塔。我找不到你就能找到嗎？有什麼事你必須藏着，你怕什麼？」

「怕你掐死我。」蘇舒笑着道，自己聽着那笑聲都覺得可憐。

秦慕白看着她強忍着苦楚的笑，覺得莫名的揪心。

「不會的。」秦慕白道。

「你不是說誰要阻了你的飛升之道你就殺了他嗎？」

秦慕白沒想到蘇舒會這麼說，他看着蘇舒，問：「你不想我飛升嗎？」

「我……」

秦慕白看懂了蘇舒的猶豫。

他拿出一根髮釵遞給蘇舒：「給。」

「這是蘇木。我看它的樣子似乎只能做成了釵了。總比到時候拿着一根樹枝渡劫好。很少煉器，似乎並不盡人意。」

拿着髮釵渡劫似乎也不比樹枝好多少，蘇舒想。

「已經給你了。」還換了一堆丹藥和陣盤。

「你不是說我無法飛升嗎？還留着它做什麼？有空讓沈江為你再煉製一番。等你飛升之時也用得上。」

「沒有。我沒有這麼說。你定然會飛升的。」蘇舒將蘇木推了回去。

她站了起來，背對着秦慕白，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還是瞞不住了吧。

「你能相信嗎？邵明易是個很好的人。」蘇舒道。

「一雙墨綠的眼，和這些魔人猩紅的眼不一樣，很好看。他在魔域第一次見了人修，竟然救了她。你說這人是不是很好。」

「還有虞沐然，她一點都不矯揉造作，那樣一個女子，無論遇到什麼困境都不願低頭。就算是死，也無所畏懼。」

「如果沒有虞沐然，這魔域將會是另一番光景吧。或許邵明易也會統一四域，成為整個魔域的主宰。」

「如果沒有邵明易，虞沐然定然也能好好修鍊，或許哪一日就飛升了呢。」

蘇舒越說越覺得這就是二人本來的命運。

可惜，沒有如果。

可惜，邵明易氣運太強，所以系統選中了他。

可惜，虞沐然太優秀，所以系統選中了她的軀殼。

「秦慕白，是系統呢。虞沐然身體里住着另一個靈魂，她要毀滅這世界。就像高雨晴一樣，其實她並不是高雨晴。還有當年的初墨仙子，她也不是原來的那人了。」

「我們那把這種人稱為穿越者。他們都被系統控制着，來控制這世界氣運強大的人。」

「秦慕白，你看。」蘇舒拿出自己的鎖心鞭，「你看它。我也是穿越者呢？我是不是也被它控制了？或許我自己都不知道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將大荒引入毀滅。」

邵明易告訴她有高塔，虞沐然告訴她有高塔，結果卻什麼也沒有。

蘇舒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現在她懷疑這所有的一切。她原先認為的就是對的嗎？

虞沐然，邵明易，她所知道的一切，或許又是另一場陰謀呢？

「小舒，你冷靜一些。」秦慕白道，「毀滅大荒，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蘇舒：「……」

「你想。系統控制初墨，高雨晴，還有虞沐然都是有目的的。它控制你幹什麼？」

「我……」蘇舒無法回答。

「你又未曾替它做過什麼，擔心什麼？而你身邊就那麼幾個人，它控制你又能影響誰？」秦慕白問。

「沈江，元齊，還是那鍾羽之流？不是我看不起他們。對大荒來說他們都不算什麼。」

就算是沈江能影響玄天宗的氣運就不錯了。再說，這些人是蘇舒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嗎？

「你呢？」蘇舒問。控制秦慕白，影響大荒界氣運。

「我會聽你的嗎？好了，不可能的，過來坐這。」秦慕白招了招手。

「你說的那系統現在在哪？」秦慕白問。

他不怕系統，就像自己殺死了初墨的系統，蘇舒殺死了高雨晴的系統。在二人面前，系統一族就是一個失敗者。

蘇舒搖搖頭，她不知道，虞沐然也沒說。

「說說你知道的。邵明易為什麼要建高塔。」

秦慕白的問題一個個的，不急不緩。讓蘇舒覺得他們確實在聊一件小事。

她就是個愛哭的孩子，有問題回去找家長。秦慕白一個個的問，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就會去給她找回場子。

秦慕白站在那裏，像一座高山，讓蘇舒覺得天塌下來得先把秦慕白壓倒再說。

「虞沐然的系統太強大，他們對付不了。虞沐然想與系統同歸於盡。但是，好像輸了。邵明易為了救虞沐然，又或者有其它原因。他建了高塔，以四域子民的魔元為虞沐然祈福。反正他們是這麼說的。」

「呵。就這樣的人也能被你稱為一個很好的人。台懦弱了」秦慕白道。

需要自己心愛的女人用性命去抗爭，還能算是一個很好的人？

在系統未強大之初就該想盡一切辦法毀滅它才對。

秦慕白看着蘇舒想為邵明易解釋，擺了擺手：「你是什麼時候見過虞沐然和邵明易的？」

這是秦慕白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夢裏。」

秦慕白：「……」

「怎樣的夢？金丹之後做的夢嗎？」

秦慕白有些懊惱，他和蘇舒呆一起那麼久，竟然沒發現她的異常：「是入夢之術還是幻境？」

「也不能說是夢吧。其實，我引氣入體之時就有異常。我陷入一片虛無之中，只有一點金光在裏面上竄下跳的。後來，小秘境……」

蘇舒將自己進階異常得情況和秦慕白講了一遍。

「每次進階，我就能遇到他們。有時候我就是她，替她做着各種各樣的決定。我都不知道那是記憶，還是事情就是我做的。」

「或許就是因為我，這一切才會變成這副田地的吧？」蘇舒無奈的說，「你會不會想掐死我。」

秦慕白看着蘇舒，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在進階階段，她乘虛而入，植入了自己的記憶。你以為那是你的選擇，其實只是她的記憶。」

「可是。」蘇舒想，不是那樣的。

「聽我的。如果當日我要做，也能做到的。」秦慕白肯定的下了結論，「我見過她。你們無論是外表還是神魂一點都不像。」

「我覺得挺像的。」蘇舒道，連李瑤都說她長漂亮了。

「不像。別想這些了。她找上你，無非就是兩個目地。找你幫忙，或者陷害你。可是？」

蘇舒想，確實是這樣。

「她讓我把那盞燈放回高塔。這樣就夢釋放那些無辜者的魔元。魔域就能得到救贖。」

「既然這樣，你擔心什麼？先找到高塔再說。」到時是人是鬼也就看得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