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選擇

「師傅，我……」這樣的話韓秋聽過很多次，但都是他人的猜測，他人的風言風語。

秦慕白並沒有如此明確的對他說過要將雲霄峰教給他。

韓秋第一次聽到這話眼睛突然模糊了。

雲霄峰峰主這個位置，他想不想要。韓秋捫心自問，他想要的。自己打理雲霄峰這麼多年，被人當成雲霄峰待峰主這麼多年，他怎麼會沒有野心呢。

當然，他有野心，也有良心。他不會去巧取豪奪，但是師傅說了，說想把雲霄峰交給他。掌門崔師叔也同意了，韓秋怎麼能不欣喜。

「韓秋，今日我罰你確實是因為昨日之事，但卻不是因為小舒。」

秦慕白站了起來，走到韓秋的跟前，扶起他，說：「當日小舒來遊說於我。讓我順其自然，說一個築基修士也禍害不了我雲霄峰。」

「師傅，她不會的。」韓秋趕緊替林滿芯解釋。

「是的，我知道她禍害不了雲霄峰，但是她卻會禍害你。昨日之事就是證明。讓你不顧大局帶她上場，讓你做決定時畏手畏腳，讓你的眼裏只有她，棄我玄天宗弟子於不顧。」

「秋兒，雲霄峰的峰主不能被一個女人所左右。」

「師傅，我……」秦慕白的話越說越讓他心驚，難道自己已經變成這樣的人了嗎？

韓秋感覺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釀釀蹌蹌的趕緊找了把椅子坐下。

「師傅，我會改的。」韓秋抬起頭祈求到。

「你可以改。只是她是否值得你這麼做？」在秦慕白眼裏，一切都是林滿芯的錯，但是韓秋總是執迷不悟。那女子真有那麼好嗎？

當年，秦慕白害怕蘇舒步了吳瑕的後塵，所以一直有意無意的在她眼前念叨。現在看來，蘇舒是不用擔心墮入情網的事情了。

反倒是韓秋，一個男子，陷得如此深。秦慕白都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師傅，芯兒她值得的。」韓秋肯定的回答。芯兒她值得的，他可以確定。這麼多年來，面對眾人的指責，芯兒都是微笑的面對，從無怨言。

「嗯。」秦慕白取出一瓶丹藥，放在案上。

「這是破壁丹。」秦慕白說道。

「啊～」韓秋看着那丹藥，滿臉欣喜。破壁丹顧名思義，就是破除進階壁壘的，越到高階，進階一次更難，有了破壁丹，自然又多了一分把握。

但是越高階的丹藥越難煉製而成，第一自然是因為高階靈藥難尋，第二就是高階煉丹師難尋。

由金丹期衝擊元嬰期，服用一顆破壁丹能多一層的把握。韓秋眼熱了，心也熱了。

「這丹藥是給林滿芯準備的。你先聽我說完再下決定。」秦慕白看着韓秋，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給芯兒準備的嗎？」林滿芯才築基後期，當然她在這個境界已經困很久了，一直無法突破，韓秋也很着急。

能做的他都做了，但是毫無起色。破壁丹——為金丹圓滿修士準備的破壁丹——自然是能幫到她的。但是，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是的。其實按照她的資質，現在修到築基後期，已經不差了。但，她不會滿足的吧。」秦慕白說。有時候他會想蘇舒要是能學一點林滿芯這個特質，是不是會更好些。

「就讓她在你和這之間選其一吧。」秦慕白說，「如果她選擇了你，這丹藥我就收走了。至此之後，你為了她，只要不背叛宗門，損害宗門利益，不殘害同門，違背道義，我都不再阻止。」

「反之，你就不要再見她了。」

「師傅，我……。」在這個時候，韓秋的心動搖了。

「你害怕了？」秦慕白問。

韓秋趕緊搖頭：「沒有。我信她。」

「好，那我們就賭一賭。」秦慕白正襟危坐，看着韓秋說。在他眼裏，無論林滿芯選擇什麼，他都不虧。

當林滿芯接到通知，秦慕白要見她時，心裏又欣喜，又忐忑。

秦慕白雖然是韓秋的師傅，但是秦慕白出關之後，林滿芯並沒有見過他。

「這位師兄，可知秦真人召喚所謂何事？」林滿芯說着拿出一個儲物袋遞了過去。

「真人招見定然是好事。」引路的修士說到，但是他卻卻避過林滿芯的手，並沒有接過儲物袋。

林滿芯看到他這個樣子，也只好將儲物袋收起來。

來到秦慕白跟前，林滿芯上前拜見。

韓秋站在一旁，林滿芯特意看了看他的臉色，發現他臉色蒼白。

林滿芯心裏「咯噔」一下：「是秦真人又說了什麼嗎？」

林滿芯一直在和韓秋使眼色，希望他能給點提示，但是韓秋卻毫無反應。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阻止我們呢？」林滿芯想，一個元嬰真人一定要和自己這個築基修士過不去嗎？

林滿芯只好走到韓秋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輕輕喚到：「韓秋。」

韓秋不安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芯兒你來啦。」

「嗯。」

「林滿芯！」秦慕白看着二人說道，「今日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可願意聽聽？」

「我……」林滿芯知道自己不該聽的，但是她的心無法阻止自己。

「這是一顆破壁丹。」秦慕白伸手一指，放在案上的丹藥就輕飄飄的飛至林滿芯的跟前，停在半空中。

「你可以選擇它，也可以選擇你所謂的愛情。」

林滿芯瞪大了雙眼，轉頭看着韓秋，發現韓秋也一直在看着她。

「哈哈，哈哈，韓秋，連你也逼我嗎？」林滿芯的心痛了。但是裏面還有一絲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芯兒，我沒有逼你，我聽你的。」韓秋緊緊握著林滿芯的雙手，他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緒。

「哈，說什麼聽我的，不還是在逼我嗎？」林滿芯甩開韓秋的手，推開他，對着秦慕白喊到，「這不公平？堂堂元嬰真人為什麼要如此行事。韓秋不是你的徒弟嗎？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逼迫於他？」

「芯兒。」韓秋趕緊上前阻止，他喜歡林滿芯，但也不允許她對師傅不敬。

「別拉我。讓我說。我們兩個在一起容易嗎？為什麼總有人跳出來阻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