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我只是一個旁觀者？

蘇舒死命的搖頭，她做不到。她沒有那麼偉大，把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我只是個旁觀者，我是不小心被捲入進來的。」蘇舒想。

自己已經很努力了，一直在想方設法的阻止邵明易黑化，蘇舒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

再說，虞沐然已經說過了，這只是她的記憶。一切事情早就發生，自己的參與只是讓這件事情重演。

「虞沐然，我做不到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選中我，或許是你看走眼了。我當不了英雄。」自己還答應盤庚要幫他去找東西呢，如果現在又答應虞沐然，難道以後的人生就到處找東西？

蘇舒不願意。

「你能做到的，而且這件事情只能你來做。因為你就是我。」虞沐然伸手想觸碰蘇舒，她的手卻從蘇舒的身上穿過去。

「你不用誆我，我是不會相信的。」哪有那麼多的前世今生，如果真的是前世今生，兩人怎麼能站在一起對話。

「你就是多疑，其實我也沒有想過我會成為你這個樣子。」虞沐然笑着搖了搖頭。

「可以說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但你或許又不全是我。當日，那女子有系統的幫助，力量越來越強，我知道我已經無法壓制於她。我害怕日後被迫犯下更深的罪孽，所以我殺死了自己，也殺死了她。」

「同歸於盡嗎？」蘇舒問道，難道真的被自己猜對了，實在無法時她會選擇同歸於盡這條路。

「當日我將元神分裂，想留下一線生機，可惜最後卻失敗了。其實，失敗就失敗了，一切成空，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真的沒有什麼遺憾嗎？」蘇舒問，「如果沒有遺憾為什麼要做這一切呢？」

虞沐然並不回答她的問題。

「可是，明易他不知道怎麼發現了這事。他集齊四域子民的魔元能放入高塔，為我爭取一線生機。」

「我應該遺憾的吧，如果當時乾乾脆脆的什麼也不去做，後來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其實這一切，最無辜的就是明易了。他總是那麼的傻。」虞沐然想到邵明易，整個人都憂鬱了起來。

邵明易哪裏無辜了，無辜的是那些什麼也沒幹的魔人而已。在他們眼裏，邵明易就是個大惡魔了。

但是，了解系統的蘇舒卻不想用惡魔形容他。系統要毀滅世界，挑選的定然是這個世界的天之驕子，大氣運者。

如果沒有系統，或許他也可以統一魔域，但定然不是以這種殘暴的方式。他會受人仰慕，受人愛戴。

「後來呢？」蘇舒問道。

「後來呀，你就出現了呀。」

「你是說，他護住的元神轉世變成了我？」蘇舒的心沉了下去，如果真的是這樣，自己能夠放任這一切不管嗎？

她不忍心看眼前的情景。一個個魔人被殺死，魔元能被吸入高塔之中。

那些魔人滿臉猙獰，似乎在咒罵，但是蘇舒什麼也聽不見，這真是一場無聲的殺戮。

「不，他護住的元神轉世成了無數個我。但是因為罪孽太重，大多都夭折了。從來沒有人能活着來到這裏。」虞沐然說。

「我也沒有活着來到這裏呀，我這全是借屍還魂。」蘇舒反駁道。

「你沒覺得靈魂和身體無比的契合嗎？所以，她也是另一個我。」

「……怎麼可能這麼巧。」

虞沐然搖搖頭，「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一切的巧合都是天道的安排。天道安排你來結束這一切。」

「大荒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看看那些為你無辜慘死的人，你不想讓他們解脫嗎？想想你的師門，你的師傅朋友，你想讓他們飛升無望，一輩子困在大荒看着自己壽元耗盡無法飛升？」

「我……」蘇舒想咬着牙說能，你看那些凡人，壽元過百都是老壽星了，他們也沒有絕望呀，他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但是蘇舒說不出口。她不能，別人她可以不管，但是師傅呢，師兄呢？李瑤，宋小喬？還有林棠師徒，這些一直都在善待自己的人。

她能告訴盤庚：「你別找了，這世界就這樣了，就讓大家開開心心多活幾年就慢慢等死嗎？」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想想這一路走來遇到的人和事。是不是早有先兆？」

是的。從自己遇到盤庚的那一刻起一切就是開始。

盤庚每天「得得得」的嘮叨，就是為了讓自己好好修鍊，他想回到大荒界。

回到大荒進入玄天宗拜沈江為師，才會遇到周舟。

進入玄天宗才能遇到高雨晴，提前遇到系統。

似乎這一根根線最後都穿在一起了。

想到這蘇舒無法違心的否認這一切。

「是的。你需要我做什麼？」蘇舒問道。

「找到那盞燈，將它帶回來。」虞沐然說。

「後來，邵明易將它藏哪裏去了？」蘇舒細聲的問道，生怕觸動了虞沐然的傷心事。

如果不是被轉移了，那盞燈要麼已經被人毀了，要麼還在那裏。

魔域的中心，應該並不難尋。

虞沐然搖了搖頭，「你看下去」。

高塔下的魔人無一倖免，那些魔元能最後都被吸入高塔之中。所有的魔元能被吸收完畢，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

突然，高塔之中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是……？是邵明易嗎？」

虞沐然點點頭。

那魔元能繞着高塔久久不散，最後都被吸入高塔中。

「何必呢？」蘇舒想自己或許永遠也不會為另一個人做到這個地步。

「我是不是太涼薄了？」蘇舒問，「邵明易犧牲了自己，我卻覺得他傻。」

蘇舒不知不覺的流下淚來。是這個她一點都不認可的人救了自己。

「不，他確實傻。」虞沐然笑着搖了搖頭，如果他不傻為什麼要為自己做這麼多呢。

看着眼前的蘇舒，虞沐然的身影突然散開，變成點點金光。最亮的那點金光飛到蘇舒面前，沒入她的手心。

「小舒，你是我，又不是我，所以你只要做好自己就好。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來承擔吧。但，為了大荒界，為了你心中所愛，你一定要找到它，帶它回來。」